在一众白人惊诧无比的容色之中,破碎之物如雪花簌簌陨落而下。
“必须对他们道歉!”李逸神色冷冽,杀意隐隐流露,每一语一字掷地有声。
那由金属铸成的手杖已被生生捏碎,往昔骄傲的白人如今满目恐慌。
“印第安警察,红衣者!救命,此人欲弑杀人!”
恐惧袭心,白人眼角撇见远处一队巡哨的印军,如同救命稻草般急声呼救。
“黄皮小猴,还不快放开尊贵的爵士大人!”
果不其然,此等印军确为洋人之爪牙,狗腿一般的存在。闻言即刻推开人群中的人潮,一阵喋喋不休的叽哩呱啦,继而拔出皮带上的钢鞭挥动而来。
对此等人等,李逸连正眼也不给,只见他抬足如风,在空中划过残影,快疾如弹,只一刹那已将那伙人尽数踢飞出去。
四周的观者见状纷纷鼓掌喝彩,见同族受欺他们虽愤怒,但碍于忌惮不敢直言,只得暗中干瞪眼。此刻见李逸出手,亦解心头之恨。
“妙哉!”
“早该让这些洋鬼嚣张不得,少年英雄,今番扬我华人颜面。”
人群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再次迎上李逸锐利如狼的眼神,詹姆斯脸色如土,方才的盛气顿时烟消云散,不待李逸发话,便自顾自地屈膝跪倒在地,朝着妇女连连叩首,口中不住地道:“恕罪,恕罪。”
一旁的祖孙两人满脸愕然,英租界的洋人素来趾高气昂,此刻竟会低头谢罪,那修鞋老者对李逸投以感激又关切的目光,感谢他替自己出了口恶气,并让那人道歉。
然忧虑也如影随形——这英人与被打的印警必不甘休,此一番,李逸定会成为他们的追击目标。
在地上磕了许久的头,头皮磨破血痕遍染,方踉跄地起身。抖抖索索看向李逸,面色祈求,试着迈步试探,见李逸并未制止,如获释囚般逃也似的远遁。礼帽斜堕尘土,他无暇拾取,狼狈之态与之前跋扈嚣张大相径庭。
“您二人无恙否?”李逸捡起地上的擦鞋工具递给老者,关切问道。
“安然无恙,小友。承蒙搭救,为我们主持了公道。”鞋匠连道谢。
“谢谢你,大哥哥。”小女孩拭泪微笑谢过。
鞋匠望见洋人离去的背影,眉间不禁露出一丝担忧,又说道:“年轻人,你要多加小心,那些洋人脸孔上看似绅士,心地实则险恶。莫让他们的背后算计害了你。”
“尤其是那些被踢翻的印巡,他们会像疯犬般紧咬你不放。”
“随时奉陪,这点钱财,你们拿去看医便是。”李逸浅笑,递上百元大洋。
百元不多不少,李逸并非不愿给予更多,只因众人目睹,若拿出太多钱必定难逃这条街,百元正合宜。
不远处,一男子瞥见李逸,瞳孔闪烁不易察觉的精光,胖胖的男子伴随其旁。
李逸瞥见二人的瞬间认出,但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别过头去。
老者再三推拒李逸递过的钱币,若非李逸指向女孩手上的瘀痕,他恐怕坚决不会接受。
爷孙二人接过大洋心存感激离开,而深知此处不宜久立,李逸也悄然辞行。
没了热闹看,人群很快散去。
半晌之后,李逸选得一家旅店办理入住,在侍者引领下入房休憩。
沐浴更衣后他躺在床上沉思下一步计划。
任务并无要求武籍的收集数目,仅言“越多越好”。
李逸需在此停留一年之久。
不论如何,首要之务是先去寻得电影中那几位高手的武学秘笈。
敲定明日计划,熄灭灯火,盘膝而坐,施展心法修炼。
次日清晨,李逸睁眼,时光流转,新的一天来临。
房内打完拳后整装洁面出门。打听好路向,乘上通往目的地的轨道马车。
窗外,摩登高楼错落有序,琳琅满目的商铺繁盛非凡,光鲜的小轿车穿梭来往,身着旗袍的女子风姿卓卓,这沪城每一隅,都在绘制着魔都繁华图谱。
感叹即便是在纷乱时世,这魔都依旧显其繁华风貌。
一战后的沪城,已成为远东首屈一指的大都会。听说有一位来自英格兰的年轻人惊叹,此地繁华足以遥超英伦诸城百年。
略去某些不稳定因素,魔都之繁荣由此可见一斑。
正思忖之际,座位边不知何时已坐了一位男子。
此人发丝乌亮,戴着金色镜框的眼镜,腋下夹着一只皮夹,看起来像个企业雇员。
这男子仔细打量了李逸几眼,随即凑近笑容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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