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振翼想去看看英魂墓,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莱特勒斯从往昔幻影中送回了黑塔空间站。
……
“额,不用这么大张旗鼓,我能解释。”司空振翼举起双手。
黑塔空间站的防卫科暂且不说,列车组也全员到齐,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就等在司空振翼留下的那柄咒杀灵枪·弥坚附近。
“又见面了,司空振翼。”瓦尔特推了推眼镜,说道。
“一点也不可爱,信不信我找个时间到特斯拉博士那里告你状。”
听到特斯拉的名字,瓦尔特面容微动,很快又收敛回去。
“那个,能不能给我包扎一下?仅限我能告诉你们的事,我会知无不言的。”司空振翼大大方方把背后的伤口展示出来,从肩胛一直延伸到尾椎的伤口,黑色物质在其中涌动。
“这种伤势,你怎么还活着。”星说道。
“喂,星,不会说话可以不说,信不信我嗑个药跑路了。”司空振翼说完,一瓶红色的恢复药剂就出现在手中。
然后阿兰的刀,丹恒的击云枪,姬子的锯子就都招呼到脖子上了。
星默默收回了棒球棍。
“好吧好吧,我跟你们走,怎么说,要我自己给自己带个镣铐吗?”司空振翼不顾面前一刀一锯一枪,走向了咒杀灵枪·弥坚,司空振翼碰了一下,后者化作灵力消散。
“你们该庆幸没有人真的动过这玩意儿,上面有着触之即死的咒杀术式。”
一张星际和平公司的信用卡(「万能货币」转化)从司空振翼手头飞出:
“这是给那个被我吓到的科员的,里面有五千万信用点。”
然后司空振翼轻车熟路的走向保卫科关押犯人的地方。
“我们不跟上去吗?”星说。
“他如果铁了心要逃,我们合力也留不住他。”瓦尔特说道。
“他看起来并不像那种滥杀无辜的大魔头。”回星穹列车站台的路上,三月七说道。
“别被表象给骗了,小三月,他身上因杀戮而有的特殊气息(煞气)不会骗人。”瓦尔特说道。
“星,你从刚刚就一直在思考什么的样子,是有想起什么吗?”姬子说道。
“司空振翼他好像送过我一个垃圾桶,但我找不到了。”
“呃,你还是对垃圾桶念念不忘呢。”三月七吐槽道。
……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提出要离开,说是去黑塔空间站负责押解通缉犯,都是为了放过那位星核猎手吧?”砂金进了沙筵殪极的办公室。
“是,更何况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庇尔波因特。”沙筵殪极承认了。
“是什么让你非要亲自和司空振翼见面?明明只需要在把他带到庇尔波因特来的路上放了他就好。”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要和我赌一场吗?”砂金顶着沙筵殪极带给他的压力问道。
“我并不会赌博。而且对于你我而言,你并没有能在赌博突破界限后足以保全自己或收取筹码的‘武力’,但我有,甚至非常充足。”
“……”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卡卡瓦夏,每一次赌博都把自己的性命作为第一个筹码押上赌桌,或许大多数人都会觉得你是真的运气好,每次都能赢,都能活下来,但对我而言,那并不适用。”
“……”
“我可以考虑帮你对付奥斯瓦尔多·施耐德,但在那之前,我并不希望你成为妨碍我的绊脚石。”
沙筵殪极走出了办公室,砂金脸色如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子观弈两只手撑在桌子上:“对于司空振翼在黑塔空间站被抓住这件事,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汲虹说:“怎么,你想对司空振翼动手?我在庇尔波因特的线人可是给我报告,说沙筵殪极将代表公司去押解司空振翼。”
娜玫露丝停下雕刻人骨教堂的动作,翻起工具来:“本是用来对付和合的陷阱被启动了,而且失败了。”
子观弈略有惊诧:“是司空振翼?”
娜玫露丝用人发刷扫开雕刻过程中产生的骨粉,接着说:“是。陷阱总体上没有达到什么效果,但至少确认了「惊邪」的下落。”
汲虹把一小叠情报扔在桌上,说道:“那几个酒吧的令使都不在这个宇宙了,不知道什么情况。”
娜玫露丝重新拿起雕刻刀:“等博尔纳回来,我可以借由媒介把原因剖析出来,顺便可以让它成为我的收藏品之一。”
随着最后一道刻痕落下,宣告人骨教堂的完成,诡邪之气很快充盈了整个房间。
……
踱步星阶英魂墓。
“【裁决者】大人。”说话之人是司空振翼之前见过的风早霆光。
如果司空振翼还在这里,就会发现风早霆光身上依旧有着相同的那层滤镜。
“法罪令使的尸身找回来了,等她醒来,控制住她,不要让她出去滥杀无辜。”
风早霆光叫停了莱特勒斯离开的脚步:“大人……”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风早。用最简单的话来说,玉鉴‘黑化’了,即便在英魂墓中重生,也不会和你或是瑕星辰尘一样成为酒吧的‘地缚灵’,她只会成为酒吧地下室的收容物。”
“可是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酒吧要特意让牺牲者重生,尤其是他们中的大多数重生后都被关押在地下室,这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
“我们不会放弃他们回归的可能。”相当冠冕堂皇的理由(借口)。
“这不是真相,大人,你知道我并不想得到这样的答案。”
“风早,你其实不必知道这些,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我也早就是死过两次的人,不怕什么快刀。”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决,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比如——一旦加入了酒吧,「死亡」就不再是什么解脱,而是一种看似触手可得,实则可望难即的奢侈品。”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踱步星阶」建立伊始就存在的规矩。”
“我不明白,这不就是说,酒吧的客人就等同于酒吧的囚徒,酒吧就是关押囚徒的监狱,不过披上了一层光鲜的表象罢了,而囚徒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
“可以这么说——那么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简单就告诉你这些话吗?”
“诶?”
“你并不止死过两次哦,我想想,或许你是酒吧死亡次数第二多的人。”
“怎么会?”
“当你见到我的一瞬间,就已经被修改了认知,记忆也被重置过了,而且相比于其他人,你的能力(封解)太合适了,由你来做这个「守墓人」最为合适……
“这一次到现在都还没发现吗,这里根本就不是「现在」,而是几百年前的「过去」,风早,你就没有想想自己为什么不曾怀疑过,最后的那块碑(风早霆光之墓)以后始终没有出现新的碑呢?”
风早霆光忽然失去意识,倒了下去,来人把她扶到一边。
“莱特勒斯,玩够了吗,这一次你的话格外的多。”
“别那么在意,莱修尔,我所做的和往常一样,只不过这次换了一种最黑暗的解读来告诉她关于「踱步星阶」的部分真相。”
“我不想探讨你说话的水平。”
“好的好的,下次司空振翼来这儿你出面跟他说说话,我给自己休几年假。”
“又来?我说,用「未来」拯救「过去」的把戏你还要玩多久,你来到这里开始,一直到「现在」为止,已经四千九百多年时间了吧,还不打算放弃吗?”
“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
“嘁,没指望能说动你,爱菈泽雅也和你一样蠢。”
……
司空振翼背对着坐在沙筵殪极面前,“我说,你留在我身体里的这些黑色的东西效果不太行啊,只能用来堵住伤口强行止血,却没有治愈作用,要不改天我介绍你和黎暮倚影认识认识,让他帮你进化进化。”
“不需要,我可不希望再踏足你那充斥傲慢与偏见的故乡。而且,要不是我这些「黑暗基质」帮你挡住了那种寄生丝线,你不用底牌的情况下能对付那个家伙?”
“我还以为这黑糊糊只是你监测我所处位置的媒介呢。不过来我故乡这事能成,我听说已经有人站出来帮助你们这种「魔物」建立国家了,不会像之前那么严重的。”
“不需要,现在这样已经满足了,黑渊冥藤一族忍受了那么长时间了,因你而获得重见天日的机会,不必要奢求太多。”
“我有百分之二百的把握,黎暮倚影对你们一族的诅咒绝对会感兴趣。”
“说得好,但是,我拒绝。”
“诶~~?”
“如果智慧真的高人一等,傲慢也就不会太过分。”
“靠,你这个‘智慧’是‘君子动手不动口’的那种智慧吧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