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7岁的女孩,显然不能理解粉色衣服女子的话。她呆呆的看着女子,经过男子的调教,怯懦的她语言能力已经退化了,所以本来能说话的她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这种情况奴隶贩子习以为常,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和一个哑巴相处还是太过新颖。
粉衣服女子第一时间没有意识到女孩不能说话,以为女孩的沉默只是小孩子怕生的天性。
“不要怕姐姐,姐姐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能回答一下姐姐,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烟儿的房间,还有你认识烟儿么?”
......
沉默...
之后无论粉衣服女子问什么问题,女孩都是漠然的看着,空洞的眼睛里透露着呆滞,但是又带着一点沧桑。
被这样的类似于冷暴力的对待,女子有点忍不住了。
“我受不了了,我要去问妈妈,问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子转头,准备走出房间,但是迎面就遇到了想要遇到的人。
只见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正好进屋,不过额头的汗珠略微浸湿了脸上的妆容,这个女子的手里提着衣服和一些买来的杂物,两手重重的杂物正是女子脸上汗的来源。
“烟儿?烟儿!你可算是来了!我快被她逼疯了,你快说,她是你什么人?什么时候生的?”
对于粉衣服女子的连珠般的逼问,断烟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
“粉雀姐姐,妹妹我要累死了,你不要挡着我好不好。”随后断烟眼珠一转,
“粉雀姐姐,你帮我把我手上的东西搬进里屋,我就告诉你。”
渴望满足自己求知欲的粉雀当然直接就上了这个圈套,立马从断烟手里抢过包袱,而断烟如释重负的扭了扭自己麻木的手臂,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于是走进屋,走向了坐在桌前的女孩。
“这是我的房间,以后你就和我住一起了,不知道你对我满不满意,不过我的条件就这样了。”
女孩的大眼同样看向了断烟,不过不同于粉雀的急躁,断烟反而不怎么在乎女孩的麻木和无言。
“烟儿,我帮你搬完了,你快说!她是谁?你什么时候有的?”
粉雀不断的重复着问着这句话,如果换作别人,估计内心已经烦躁起来了,但是断烟却很平和。
“粉雀姐姐,她不是我生的,而是我买的,今天在花楼后面那条街买的。”
得到了这个答案,粉雀并没有满足,反而更加的不敢相信。
“你买的?你最近没受什么打击吧?你怎么能买一个女孩呢?”
粉雀于是上前摸了摸断烟的额头,企图看看自己的这个妹妹有没有发烧。
“是真的,没开玩笑。”断烟拨开女子的手。
“真是我买的,当时我觉得她太可怜了,于是就把她给买了。”
“可怜?她被你买了才是可怜。”粉雀毫不犹豫的就说出来这句话,但是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听到这句话的断烟也沉默了。
“对不起,我并不是说你,而是说这个花楼。”粉雀解释道:
“你知道你我是什么身份,这个花楼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里充斥着一群肮脏,无赖的臭流氓,你把她养在这种地方...唉...妈妈同意了么?你应该没告诉妈妈吧。”
“妈妈帮我付的钱...”
听到这句话的粉雀简直不敢相信,
“你说妈妈帮你付的钱?疯了!不行我得去缓缓,我要去找妈妈问问。”说完这句话,粉雀走出了房间,她忘记了她来这里的初衷,那就是把客人的留下一两银子给断烟,不过她也不是故意的。
吵闹的人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了断烟和女孩。
断烟慢慢的靠近女孩,然后在她的身旁的座位坐下。
“在此之前,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虽然你受过很多苦了,但是我也要说,因为我要告诉你现在的处境,当然我也尊重你的选择,听完我的话后,你可以自由的做出你的选择。”
“我,断烟,”女子停顿了一下,“是个妓女,也就是那种用身体谋生的人,这个花楼也是一个妓院,除了那位女子,这花楼里的其他所有人,花楼里面的女人,和花楼外面来花楼的男人都是肮脏的人。可能你不能理解,换种说法,外面的人只要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就会自然而然的讨厌。你明白了么?”
看到女孩的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波澜,断烟呼出一口气,
“不过,虽然我人不好,这个花楼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我会保护你,我会尽量的让你在这里正常的成长,生活。这是我在看到你那一刻做出的决定,换句话说,”
“我会照顾你,不会让你受苦了。”
女子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并且手慢慢的伸到女孩的眼前,想摸女孩但是又不敢,因为她不知道女孩对她是个怎样的态度。然而不同于之前,女孩这时没有再沉默,再发呆了,当断烟说出最后一句话后,女孩扑向了她,抱住了她。
没有眼泪,也没有哭声。
“哭吧,哭吧,你肯定受了很多苦,哭出来就好了。”
断烟安慰着,她不知道她这句简单的安慰其实并不简单,在她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女孩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她之前一直由于主人的命令,压抑着,忍受着,今天她的新主人终于命令她可以不用再忍受了。
她哭了,她嚎啕大哭。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不知道这个女孩,看到这种场景会疑惑,这女孩有这么悲痛么?
有的,断烟知道,有的,这个女孩受过的苦不比自己少,当时她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孩的眼神后,她就懂了。
女孩靠着眼泪发泄着自己的情绪,这让断烟的衣服都湿了。不过她不在乎,她知道女孩需要她这么一个肩膀,需要抱着。
......
不知过了多久,情绪平复了,房间也陷入了沉静。
“你叫诗雯吧,我不改你名字,以后你还叫诗雯,虽然我之前把花楼说的很坏,但是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这里并没有那么坏,一般情况,大家并不会欺负人,不像其他地方,并且,我不会让你走我这条路,我会好好...”
说到这,柔情的眼睛变得坚毅,俏皮的小嘴沉重的说出了三个字。
“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