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人虽然已经想好了祸水东引,一石二鸟之计,但还是故意先拒绝巧慧道:
“这衣裳太贵重,就是找遍整个后宫,恐怕也找不出几件,本宫不能收。”
巧慧见妙人不愿收她的衣裳顿时急了,立刻说道:
“皇后娘娘,这件衣物代表着我的愧疚和悔恨。
若是您不愿意收下,就是还没真心原谅我。
那我还不如立刻一头撞死,好解皇后娘娘的心头之恨。”
说着巧慧就要往殿中的柱子上撞去,不得不说薄巧慧道德绑架玩的也很溜。
不过纵使知道薄巧慧只是在演戏,妙人还是要配合她。
她连忙拦下正在演戏的巧慧:
“行了,本宫收下就是。”
听到妙人说愿意收下衣服巧慧顿时流露出笑意,接着又道:
“那妾身服侍皇后娘娘试一试这衣裳吧。”
说着巧慧就要亲手服侍妙人穿衣,下一秒妙人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妙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巧慧,看得巧慧心中直发毛,最后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在薄巧慧以为妙人可能是看破了她的把戏时,妙人才语气温柔道:
“不着急,今天本宫有些乏了,皇上也快下朝了,薄良娣若是无事就先回去吧。
至于这衣裳,等本宫有空了自然会试。”
薄巧慧以为妙人是在防备她,还想坚持让妙人换上衣服。
妙人却只淡淡的看着她,看得巧慧再不敢多说什么。
最后她向妙人行了一礼,轻声道:
“臣妾告退。”
说完薄巧慧就要离去,恰在这时刘启下朝回来了。
刘启进殿后看到薄巧慧也在,当即脸色一变,冷声质问她:
“你怎么在这?”
刘启还没忘记曾经巧慧要害妙人的事,如今看到她来心中十分防备。
薄巧慧听到刘启质问的话语十分难过,同时也有些心虚。
她连忙向刘启行礼并解释:
“臣妾参见皇上,回皇上的话,臣妾是来向皇后娘娘请罪的,希望得到皇后娘娘的宽恕。”
薄巧慧的话让刘启半信半疑:
“你说的是真的?”
巧慧连忙点头,刘启又将目光转向妙人,妙人主动向刘启走过来。
走到巧慧面前时,她动作温柔的把巧慧扶起来,然后才对刘启道:
“皇上,薄良娣今天来此的确是表达歉意的。
你看,她还送来了一件用金线和孔雀羽毛做的衣裳当赔罪礼呢。
你看这衣裳多漂亮,放在日头底下一定会闪闪发光,极其华美。”
妙人为巧慧说话终于让刘启冷峻的神色缓和下来。
他点点头对巧慧说:
“你若真的知错了以后就要安分守己,切莫再作恶。”
巧慧连忙保证:
“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
刘启挥挥手:
“行了,朕已经看到你的诚心了,你退下吧。”
巧慧闻言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妙人,这才离开。
巧慧离开后心中十分忐忑,她不知道栗妙人会不会穿她送过去的衣裳。
如今她只能祈祷妙人没见过这么华美的衣服,因此爱若珍宝。
也相信她的悔改,从而毫无顾忌的穿上衣服。
而在薄巧慧离开后,妙人上前扶住刘启的手臂,抱怨他道:
“刚刚为何要对薄良娣这么凶,我看她这次像是真的悔改了。”
刘启却叹了口气:
“你啊,性子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后宫的女人两面三刀,逢场作戏都是手到擒来。
也只有你单纯天真,毫无防人之心,她之前害过你,你还敢这么轻易的相信她。”
妙人故作不信:
“我看她这次挺真诚的,而且皇上你看,她送来的这件衣服真的很珍贵。
恐怕满宫都找不出几件,最近我刚好想送母后一件礼物,正苦恼送什么好。
你觉得我借花献佛,把这件华美的衣服送给母后怎么样?”
刘启被妙人扶着在殿中上首坐下,神色有些纳闷:
“怎么突然要送母后礼物?”
妙人坐在刘启旁边,顺手给他倒了杯茶:
“还不是为了你,最近这段时日你都不怎么去给母后问安了。
我看母后心事越来越重,整天没个笑模样,所以才想送件礼物让她欢心。”
刘启沉默了,自从上次被窦漪房当众逼着立刘武为储君后,他与母后的关系就冷了下来。
刘启已经很久不进椒房殿探望窦漪房了。
刘启可以不去,但妙人作为中宫皇后却不能长时间不去给窦漪房请安。
且刘启心中虽然已经彻底放弃了对窦漪房母爱的期待。
但他也不能一直对自己的生身母亲不闻不问。
否则此事若传扬出去,搞不好要被朝中大臣批判他侍母不孝,所以这些只能妙人来为他找补了。
刘启拍了拍妙人的手:
“难为你替我周全。”
妙人将头靠到刘启的肩膀上:
“你是我夫君,我不为你周全还能为谁周全。”
跟刘启说完这些妙人说干就干,当即拉着刘启去椒房殿给窦漪房请安。
面子情总是要做好的,两人一路来到椒房殿。
看到刘启的身影,窦漪房有些触动。
启儿已经跟她闹别扭很久了,难得看他主动来椒房殿。
刘启即使被妙人拉来了椒房殿,面上也不愿讲话。
他不说话妙人只能自己先说,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
将巧慧送给她的衣服,借花献佛送到窦漪房面前:
“母后,儿臣今天得了件十分华贵的衣裳。
思来想去只有您才能穿出这衣裳的高贵,所以特来献上。”
窦漪房心思大都在刘启身上,但这对母子还在闹别扭。
窦漪房只能时不时瞥刘启一眼,笑着对妙人道:
“你正是年轻漂亮的时候,这衣裳你穿才合适。
母后都老了,再好的衣裳穿母后身上都糟蹋了。”
妙人俏皮的说着:
“母后哪里老,咱们婆媳走出去,外人不知道定会以为是姐妹呢。”
窦漪房被妙人逗笑,也终于沉不住气主动先给刘启说了话: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哀家?”
刘启面色平静:
“儿子来给母后问安。”
窦漪房笑笑:
“哀家一把老骨头了,安不安还有什么重要,指不定哪天就去陪你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