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慧被吓得魂飞魄散,她脸色惨白,眼神中满是惊恐,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但还是死鸭子嘴硬极力否认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太后娘娘,巧慧没有要害你,我可以发誓,我对天起誓,我真的没有要害你。”
薄巧慧的确从未想过要害窦漪房,她从始至终要害的只有妙人一个,窦漪房只是替妙人挡了灾而已。
刘启看薄巧慧还敢嘴硬,心中的怒气又上了一层楼:
“你这个贱人竟还敢嘴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以为把羽衣给感染了瘟疫的宫女穿,那宫女死了你就死无对证了吗?
朕告诉你,苍天有眼,你做恶事的时候早就被别人看的一清二楚了!”
巧慧闻言心神俱裂,怕的发抖,但还是一直摇着头,口中不停的说着:
“太后娘娘救我,我真的没要害你……”
刘启直接把吉祥喊了过来,让她跟巧慧对证。
当着窦漪房的面,吉祥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再次说了一遍。
窦漪房听完吉祥的话失望至极,她真没想到巧慧会一错再错。
她知道巧慧嫁给启儿后受了很多委屈,因为启儿一直不喜欢巧慧,让巧慧很难过。
所以她尽全力帮助巧慧,连谋害皇后和皇子这么大的罪过,她都想办法帮巧慧脱罪了。
却没想到这依旧不能平息巧慧心中的戾气。
窦漪房的眼睛已经彻底瞎了,但她跟人说话时还是习惯性的将脸面对着对方。
窦漪房眼神空洞的看着巧慧,质问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屡教不改?为什么一定要害人?”
巧慧眼见一切都被人拆穿了,她跌坐在地,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流。
“太后娘娘,巧慧也不想害人,巧慧也想做个贤良淑德的好人。
可我的日子太苦了,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宫里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每个人都欺负我,嘲笑我,唯一对我好的太皇太后为了救我出永巷也去世了。
我不该怨吗?不该恨吗?不该报复吗?
凭什么同样是皇上的后妃,栗妙人占尽了圣恩,我就要独守空房?
凭什么她名分宠爱什么都有,我却什么都没有?
太后娘娘,巧慧要的不多,皇上不宠我也没有关系。
我只要一点点的宠爱,只要有个孩子就心满意足了。
但皇上连我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愿满足。
为了栗妙人,他无视我,冷落我,全当我这个人不存在。
我再不为自己谋划一些,我就活不下去了!”
巧慧的话让刘启气不打一处来,他用剑指着巧慧:
“当初朕没给过你机会吗?朕问过你愿不愿意出宫。
还说过只要你愿意,朕答应赐你郡主封号,另会赏一笔丰厚的嫁妆给你。
可你无论如何不愿出宫,即使这样,朕虽没宠幸你,可也给了你夫人的位份。
好吃好喝的养着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凭什么不满足?”
刘启的话让巧慧心痛的厉害,她如何能满足呢?
她已经嫁给了皇帝,就算皇上不喜欢她,她也是皇上的女人。
还如何能出宫再嫁一个凡夫俗子呢?
泪水涌出眼眶,划过脸颊,然后一滴一滴落到地面。
巧慧直起身体,正面跪向窦漪房:
“太后娘娘,是巧慧对不起您,但巧慧可以发誓,从未想过要害您。
我只是太恨栗妙人,想要宣泄心中的仇恨,让栗妙人和太皇太后一样死于瘟疫。
可我没想到栗妙人她竟会将我送给她的衣裳,转手又送给了您。
害的您被感染瘟疫,还瞎了眼睛,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巧慧认罪,哪怕您赐死巧慧,巧慧也没有怨言。”
说完薄巧慧给窦漪房磕了个头,窦漪房也忍不住落下一滴眼泪。
巧慧的心中存着太多怨恨,她抚不平这些恨了。
窦漪房让刘启把巧慧交给她处置,刘启虽然深恨巧慧对妙人的恶意。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违背窦漪房的意愿。
不管怎么说,母后才是承担了薄巧慧恶果的人。
刘启扭头离开椒房殿后,窦漪房沉默良久才对薄巧慧道:
“后宫已经容不下你了,哀家也不敢再把你留在此处。
你回永巷吧,早知如此,哀家当初断不会放你出来。”
窦漪房还是没要了薄巧慧的命,可是去永巷又比死了好哪去呢?
曾经薄巧慧在永巷时还有太皇太后挂念着她。
看在她是太皇太后族人的份上,永巷里的那些人也不敢如何磋磨她。
但现在呢,太皇太后去世了,她得罪了皇上,皇后和太后。
宫里最有权势的三个人都被她得罪干净了,待她去了永巷,恐怕就是生不如死。
薄巧慧起身离开,在去永巷前她请求窦漪房开恩,让她回宫收拾些衣物。
窦漪房允了,薄巧慧回宫后换上了自己最体面的衣裳。
与原剧中一样,她悬梁自尽了。
只是原剧中她死后刘启十分后悔,可这一次刘启却是无动于衷。
窦漪房听到这个消息后,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紧接着她就将妙人叫到了椒房殿,妙人是皇后,掌控后宫所有的宫务。
窦漪房希望妙人能给巧慧一个体面的葬礼。
妙人自然也没什么好拒绝的,人都死了做点面子情而已,又不用她劳累。
说完巧慧后,窦漪房却画风一转,询问妙人道:
“妙人,当初你送哀家那件衣裳,是真的不知道它有问题吗?”
窦漪房瞎了,看不到妙人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但一开口,妙人的语气却满是委屈之意:
“母后,儿臣怎么会知道薄氏会送一件沾染了瘟毒的衣服给儿臣呢?
她送给儿臣衣裳那天是那么的虔诚,儿臣是真的以为她要和儿臣和平相处。
说来都怪儿臣出身不好,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头一回看到那么漂亮的衣裳。
当时只满心想着送给母后,讨母后的欢心,又哪里能想到那衣裳有瘟毒呢?
把瘟疫感染到衣裳上送给别人穿,这样歹毒的心思儿臣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妙人说的可怜极了,可怜到窦漪房都觉自己怀疑她,是否太多心了。
妙人说的也对,她又如何能猜到巧慧歹毒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