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金庸起初还听得津津有味,脸上不时露出微笑,表示对陈飞观点的认同。
然而,随着陈飞话语的深入,金庸的脸色却开始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尽管他的养气功夫极深,能够迅速掩饰住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
但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恼之色。
不过,金庸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依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似乎并未受到陈飞言论的影响。
陈飞看到老爷子如此聚精会神地聆听着自己说话。
心中愈发飘飘然起来,他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地继续说道:
“我心目中的第二大偶像非甄志丙莫属啊!
那可真是当之无愧的龙骑士啊!
他简直就是咱们这一代人的楷模和榜样!
每次读到那个桥段时,我真恨不得立刻扯开喉咙大吼一声:‘你们统统给本大爷闪开,换我来!’”
陈飞说得越来越亢奋,情绪也愈发激昂。
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旁金庸的面色,已经变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样阴沉沉的。
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陈飞依然难掩激动之情,兴致勃勃地继续说着:
“而排在我心中第三位喜欢的人,则非那‘小孟尝’宋青书莫属了!
此人身世显赫,乃是名门之后;
不仅生得一副好皮囊,丰神俊朗,风度翩翩,而且气质出众,令人过目难忘。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如此优秀的他竟也遭遇了不幸——遭受到前妻无情的背叛,致使其身受重伤,经脉尽断。
这对任何人来说无疑都是沉重的打击,但宋青书并未因此一蹶不振,反而越挫越勇。
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不懈的努力,终于东山再起。
不仅当上国师,权倾朝野,威震大宋江山;
更厉害的是,就连小龙女、黄蓉、王语嫣等众多绝世佳人都被他一一收入囊中,成为他的红颜知己。
如此成就,实在是令人艳羡不已!
这样的男人,堪称完美典范,当真是值得我们这些后辈敬仰与效仿啊!
您老写的太好了!”
说到兴起,陈飞忍不住对金庸赞美道,似乎完全没有想过,这种情节,根本不是他写的。
“第四个当属林平之,此人被您老写的面容英俊,天资聪颖。
当他知晓家族因《辟邪剑谱》面临灭顶之灾时。
竟想出一奇招——大量印制十万份剑谱,并四处兜售。
如此一来,不但成功避开这场杀身之祸,还赚取了数百万两白银。
更为有趣的是,此举无意间也为皇宫招募太监提供了助力。
而后,林平之凭借这笔巨款与《辟邪剑谱》作为拜师之礼,顺利拜入华山派门下。
更绝的是,他顺水推舟令岳不群成为太监。
可谓一石割掉好多鸟!
岳不群离世后,林平之更是挺身而出,挽救华山于危难之中。
最后,他携同宁中则、岳灵珊母女二人退隐山林,尽享逍遥快活似神仙般的生活。
母女同收,羡煞旁人!
您老写的这情节,让我们这些读者看得欲罢不能!
太精彩了!”
“第五个…”正当陈飞此时文思泉涌,各种精彩情节源源不断地从他口中滔滔不绝、兴致盎然地道来时。
忽然,一阵低沉且急切的喘息声响彻耳畔。
他急忙转头望去,只见金庸脸色阴沉,一只手牢牢按住胸口,呼吸急促艰难,神情痛苦不堪。
陈飞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惊,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难道金庸听完自己慷慨激昂的演讲之后太过激动,竟然导致心脏病发作了不成!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金庸身边,满脸忧虑地询问道:
“老爷子,您还好吗?可千万不要吓唬我呀!
这些故事明明都是您亲手创作出来的。
其中的情节发展您自然再清楚不过了,又怎么会如此激动呢?”
陈飞这句话犹如火上浇油一般,使得金庸变得越发激动起来。
只见他哆哆嗦嗦地抬起一根手指,颤巍巍地径直指向陈飞,而另一只手却依旧紧紧捂住胸口。
此时此刻,金庸只觉得天旋地转,难受至极,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不停地打转。
“老爷子,您先别急!
赶紧告诉我,您身上有没有带着专门治疗心脏病的急救药品啊?”陈飞焦急万分地喊道。
眼见金庸连话也说不利索了,陈飞心中越发慌乱。
如果金庸真出了什么意外,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陈飞不敢再有丝毫耽搁,顾不上其他,急忙在金庸身上摸索寻找起来,希望能找到救命的药。
很快从他兜里掏出一瓶药来,看了一下瓶上说明书。
急忙按照要求,倒出几颗药,给老爷子喂了下去。
陈飞见金庸脸色开始好转,终于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金庸感觉自己终于捡回了一条命。
只是一想到陈飞刚才讲的小说人物,金庸感觉自己的心脏病又要发作。
长舒了一口气,金庸缓过神来,脸色依旧铁青的问道:
“陈先生,你看得这些小说都是从哪里买的?”
他必须要搞清楚,究竟谁在糟蹋他的作品,必须要告他,讨回公道,不然这股气就顺不了。
陈飞听到金庸询问,缩了缩脖子。
这让他怎么回答呢?
都怪刚才说嗨了,没管住口。
陈飞心思飞转,连忙说道:“这我哪知道,买小说这种小事,我怎么可能亲自买。
都是家里佣人买的,回头我帮您问问。”
“那些小说还在吗?”金庸继续追问道。
显然没有打算放过的意思。
他就是瞎编的,哪有什么小说。
陈飞连忙摇头道:“好几年前看得了,早不知道被佣人扔到哪里去了!”
陈飞现在是打定主意,死不承认。
金庸见陈飞愿意说,心中虽然充满疑虑。
但苦于并无确凿证据,也不便继续追问下去。
他轻轻叹息一声,暗自思忖道:
“也罢,此事只好留待日后慢慢查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