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
高瑾意呆呆地坐在冰冷的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曾经那个对她敬爱有加的陛下,如今竟然真的将她废了,打入了这冷宫之中。
他竟然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吗,在皇宫的三年里,她每日都尽职做好一个贵妃该做的事情,她怎么爱他,他始终看不见自己。
谋害皇嗣?许晓兰都死了这么久了,他还念着给她报仇,他不是最宠的是沈嫣嫣吗?
她环顾四周,看着这破败的屋子和萧条的环境,心中满是绝望和无助。
连父亲求情都没有了,那她还能出这冷宫吗?
墙壁上的石灰剥落,露出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宫殿的沧桑历史。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让人感到压抑和沉闷。
她高瑾意从小就是相府嫡女,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什么时候过过这种缺饭少食的日子。
高瑾意想起了曾经的荣华富贵,那些锦衣玉食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她曾经是最尊贵的妃子,享受着无尽的荣耀和宠爱。
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化为乌有,她只剩下了这冷宫之中的孤独和寂寞。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么在冷宫之中度过了,一定要想办法让父亲将她救出去。
“兰香,想办法给父亲送个口信,让他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出去。”冷宫里什么都没有,她就是想写封信都没办法。
“娘娘恕罪,如今陛下的人将冷宫看守得很严格,我们之前在宫中的那些人都用不了了娘娘,相爷一定会想办法救娘娘出去的,娘娘放心。”兰香跪在地上看着周围的破败,始终不明白贵妃娘娘怎么一下就被打入冷宫了,那些指控娘娘的罪名有些是娘娘做的,但是有些不是啊。
事情快得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打入冷宫了,太后,皇贵妃,陛下!兰香搞不明白,也不想了,已经到了冷宫了,但是日子还得过,娘娘是金枝玉叶的,从未受过这种苦,她得好好将这屋子收拾下,不然娘娘住不了。
“娘娘,您歇一会儿,奴婢将屋子收拾一下。”说完兰香就开始上手收拾了。
高瑾意看着眼前的兰香,也慢慢的缓过神来了,圣旨上说她谋害皇嗣,欺辱嫔妃,克扣份例。秋月又是太后娘娘送到养心殿的。太后昔日不是不知道她的这些做派,可是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出来对付她呢,她苛待袁晗霜的事情瞒得好好的,看来是沈嫣嫣那个贱人从内务府发现了告知了太后,逼得太后对她出手。
她倒是小看这个贱人了,心思居然这么深,难怪袁晗霜轻而易举的就栽在她的手上了,自己在宫中三年,也抵不过这个贱人随意出手就将她送到冷宫了。
陛下回宫遇刺将父亲安插在禁军中的人都换了,她哪里是因为什么谋害皇嗣,这一切都是沈嫣嫣那个贱人设的局,为了报复她透露她和沈庭江的关系,让父亲去对付沈家。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陛下也是同意沈嫣嫣这么对付她的,她一直都知道陛下和父亲不和,可如今看来,陛下是容不下她高家的了,父亲和陛下之间已经是你死我活的状态,自己就是他们之间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这冷宫,她怕是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高瑾意悲戚的哭出声来,宛如她的命运一般,悲剧又绝望。
她从头到尾都是一颗棋子而已,父亲是疼爱她,可若是到了生死关头,他选的一定是权力而不是自己。
---
兰香听到娘娘的哭声,心中一紧,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到娘娘身边,关切地问道:“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高瑾意抬起头,看着兰香,眼中满是泪水。她摆了摆手,示意兰香自己没事,然后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兰香看着娘娘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她知道娘娘心情不好,但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娘娘。
她只能默默地跟在娘娘身后,希望能够在娘娘需要的时候,给予她一些帮助。
高瑾意走到园子里,停了下来。她满园的萧条,心中感到无比的悲伤。凭什么她只能是他们权力博弈的一颗棋子呢,凭什么?
---
瑶光阁。
容妃惬意的靠在软榻上打盹,听着耳边元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微微笑了笑。
元儿看着娘娘的脸,娘娘这是在笑吗?贵妃娘娘被打入冷宫了,虽然明面上说是因为她之前的种种,但是宫中的人都不是傻子,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啊。
皇贵妃娘娘虽然明面上和此事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很多人都看见了贵妃娘娘被贬那日她的贴身宫女冬雪拿着一堆册子去了养心殿,之后就传出消息贵妃被打入冷宫了,这事肯定和皇贵妃脱不了干系。
“娘娘,皇贵妃娘娘肯定不简单,贵妃娘娘被打入冷宫这事情肯定和她有关系。”元儿凑近了容妃,压低声音说着。
林容月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外面大好的风光,轻柔的笑了笑,“这事当然和她有关,我们的这位皇贵妃可不是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的。”
“不过,和我们无关,吩咐下去,让宫中的宫人管好自己的嘴,不要胡乱攀谈,若是一经发现,打入浣衣局。”林容月说完挥了挥手,示意元儿退下。
元儿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是看着娘娘的手势,顿了顿,俯身退下了。
她不敢反驳娘娘,她总觉得现在的娘娘的和以往不同了,她认真的时候眼神很吓人,元儿也不敢反抗,随着她了。娘娘心中自有主张,她只是一个下人,不敢多言。
“沈嫣嫣,高瑾意,袁晗霜,啧啧啧,真是复杂,沈嫣嫣你果然难对付啊, 本宫以为他们俩才是难对付的,如今你倒是不废一丝力气就将这两人收拾了,啧.....!呵呵!”林容月靠在软榻上自言自语,神色和刚刚的温柔完全不同,眉眼间全是算计和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