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眼看着司清玄跪在院中，并没有开口要她起来的意思。
“妹妹真是好福气，被陛下喜欢不说，这才刚入宫，连贵人都没做过，就直接成为有称号的妃子了？”
皇后冷笑着，看着她身上穿着的紫烟宫装咬咬牙。
“这身衣服也是陛下给的吧，陛下对你这般用心，可昨日陛下却与本宫说你很是桀骜不驯，不听旨意。妹妹，这可不行。这入了皇宫，就是陛下的人了，还耍着性子，是会给家里人惹来灾祸的。”
司清玄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又不是她要进来的，如果不是为了查清楚宋毓灵的死因，还有完成这个天命归途的任务，她会这么屈辱的在这由她说话？
皇后说了不少话，但没见到司清玄回一句。她蹙眉，抿了一口茶水。
“怎么不回话？本宫说的话，你可都听到了？你也别多想，本宫说这些，都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本宫是过来人，跟在陛下身边多年，不少事情都是知晓的，不然陛下也不会让你来本宫跟前被说教，养养性子不是？”
司清玄只得点头应答，但这般乖巧的样子与昨日赵听林口中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有些出入。
皇后有些奇怪，但接下去有的是时间让她查清楚面前的这个女人。
“罢了，左右日后时间还长着，也不急于这一时。本宫说了什么，等你回去后还要仔细想想，考虑考虑。同为陛下身后的人，万事都要以陛下为先，这才是最紧要的。说了这么多，本宫还没见过你长什么模样呢，抬起头来。”
她有些疲惫了，想着看看司清玄长什么模样，记下这张脸之后就让她回去吧。再往她那永福宫里安插两个眼线，时刻注意着她的举动便是了。
可没想到就在司清玄抬起头，板直身体之后，眼角的一眼让皇后顿时僵住了身体。
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立刻回头，站起身朝司清玄看去。
眼前这张脸，慢慢的与记忆中那个女人重合。
宋毓灵。
“你……你……”
皇后面露惊恐，毕竟宋毓灵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经死了。
现在又在她眼前出现一个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的脸，怎么能不让人心生惊吓？
“宋毓灵？”
皇后不敢相信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的那张脸没有消失。
“你……你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司清玄蹙眉，“皇后娘娘，走进这凤翔宫行礼时我…妾就说过了，妾的名字叫司清玄，而并非您口中的宋毓灵。真是奇怪了，在行宫与陛下初次见面时，陛下也是同皇后娘娘这番，将我错认为你们口中的这位名叫宋毓灵的人。真不知道妾与这宋毓灵究竟相像到何种地步，能让陛下与皇后娘娘你们二人都认错。”
司清玄的不解让皇后回过神来。
她将手贴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因为看到这张脸而疯狂跳动的心脏。
她慢慢的坐回了椅子上，目光却始终没有从司清玄的脸上离开过。
司清玄泰然自若的与她对视，皇后的反应看来，她跟宋毓灵之间的关系，并非只是都是赵听林的女人这样简单，或许宋毓灵的死，跟她也有关系也说不定。
毕竟司清玄之前听娘亲说过，也在不少话本子上看到过，某些国家皇帝的后宫不和谐，经常有为了皇帝的宠爱而害出人命的事。
要不当初丞相府一听问桑央宗来京城挑选弟子的时候就着急忙慌的把自己送过去测试了，而不是等到半年后的选秀。
只不过现在司清玄要是想打开皇后的信息库，还得先知道她的名字。
但是现在当着面问，好像也不太礼貌。
“倒是本宫失态了。”
皇后笑了笑，但依旧震惊于司清玄与宋毓灵的样貌。
“这位宋毓灵是陛下的一位废妃，也是陛下皇长子的生母。只是可惜，皇长子早夭，她也因为冒犯到了陛下被废，并因病去世。如今瞧着妹妹倒是像极了她，让我想起了不少往事。”
皇后歪过头，不再去看司清玄。她怕看的再多，想的也就越多。不过看到这张脸，她倒是明白赵听林为什么会把司清玄给带回来了。
“罢了，今日便如此吧，本宫乏了。”
她摆了摆手，起身走回了屋内。司清玄这才能起身，缓了缓有些酸痛的手脚。
“那清玄改日再来拜见皇后。”
她盈盈一笑，转身离开了凤翔宫。
走出这宫门，司清玄微笑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就连泰康都知道，这是皇后在给司清玄下马威。
“皇后是刑部尚书嫡女，自刑部尚书亲手教导，在陛下登基同日一同入宫，半月后册封为皇后。本将军曾看过她罚后妃的手段。今日你只是在这凤翔宫跪站几个时辰，跟那些死了的相比，倒是好的多了。”
司清玄嘴角一抽，面色一冷。
她转身看向泰康，冷冷开口，“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这位皇后娘娘放过我了？我今天是为什么要来这凤翔宫，可是你们这位陛下下的旨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莫名的有股杀意。
“仗着身份，就能让人在外白白站上个把时辰？说是入宫替陛下教导，结果就是又跪上个把时辰？如果我的腿被跪废了，待日后再来，还是跟今日一样再跪上大半日么？我被你们陛下带进宫，难道就是来这凤翔宫跪着的？那还不如给我上了锁，同回来一路一样，关在屋内罢了。”
司清玄甩了脸子，没有看泰康是什么反应就脚步生风的走回了永福宫。
皇后让她又跪又站，她出来就甩脸子的事被泰康告知了赵听林。赵听林批改奏章的手顿时一顿。
“灵妃回到永福宫就关上了门，还说要是来这皇宫是这待遇，倒还不如直接上锁一直把她关到死好了。”
赵听林倒是没想到他让皇后出手教教，现在反而弄出了反效果。
这下……怎么办呢？
“泰康，你说现在怎么会有女人这么抗拒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