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永福宫。
“嘶,头好疼。”
太阳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司清玄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应该睡了一个好觉。可当自己睁眼起床的时候,头却疼的不行。
她坐在铜镜前,甚至拿着镜子靠近脸仔细瞧着。
没什么伤口啊,昨晚也没干什么,为什么头会这么疼?
难不成是因为喝的那两杯酒吗?
司清玄没喝过酒,昨天晚上赵听林递杯子过来时,她好奇尝了两口。
难喝。
明明难喝,可还是没忍住多喝了两杯。
司清玄敲着自己的脑袋试图好一些,秋冬端着热水走进来时愣了一愣似是在回想什么。
“娘娘,您没事吧。”
蓦地,她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盆就走到了司清玄身边。
“没什么事,就是有些头痛。”
“没事就好,奴婢真是吓死了。”秋冬松了一口气。
“奴婢总是记得,昨晚娘娘您有些不适提前离场。但是在返回永福宫的半道上,奴婢似乎被人打了一下晕了过去。”
秋冬努力回想着,被打的那一下感觉明明那么真实,可自己怎么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如果真的被打过的话,这才一个晚上,不可能就恢复的一点痕迹也没有了啊。
“昨……晚?”
秋冬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如果她出了事,自己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司清玄皱眉,也开始试图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可是一想头就更疼,她不得不放弃。
“真是累了。算了秋冬,去外头走走吧。吹吹风,咱们这精神头应该会好上许多。”
但在御花园,司清玄碰上了出来赏花的沙敏琪。
“真是少见啊,妹妹今个怎么舍得出门了?”
见着人,沙敏琪微笑着,熟络的走上前拉住了司清玄的手。
“妹妹这是没睡好吗?眼底都有些疲惫,怎么,永福宫里的那些个宫人没伺候好妹妹?还是昨日的宴席妹妹不喜欢?”
沙敏琪热情的说着,还拉着司清玄在一旁坐了下来。
“这御花园里的花年年看,虽然名贵,但看来看去总就是这几样。妹妹你来这散心,还不如有空去我那永福宫坐坐。我虽然怀着身孕要养胎,可总是面对着这些宫人,都没什么可聊的。”
沙敏琪突然的热情让司清玄觉得她不怀好意。只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见了辛赋钦任务又没什么进展,按照情况来看,她也不好跟沙敏琪撕破脸皮。
司清玄脸上迅速挂上笑容,反手握住了沙敏琪的手。
“姐姐说的是,妹妹初来乍到,对着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许多事还需要姐姐帮衬呢。若我去凤翔宫做客,姐姐不要嫌弃才是。不过姐姐身子要紧。这段时日京城出现不少刺客。虽然陛下说是拔除了干净,但保不准还有人藏着等待这京城松懈的时候。”
司清玄低眼看向沙敏琪的肚子,沙敏琪立马就将手放在了肚子上。
“姐姐您还是少外出走动的好,毕竟这皇宫里又都不是您的人。万一出个岔子,伤了皇嗣,可不就是得不偿失了么。”
沙敏琪脸都笑僵了。
“说的是,既然如此,我这就回去了。妹妹你就好好欣赏欣赏这御花园里的花吧。有空我们坐下聊聊。”
又客套了几句,沙敏琪起身离开。
在转过身的那一刻,她迅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白荷,给本宫找人仔细盯着点司清玄。尽量给安插两个人到永福宫去。本宫要在这一个月内,让她失去陛下的欢心,让她从这京城里消失!”
她握紧了拳头,冷哼一声。
你就蹦哒吧,你的一切……都会是我的!
司清玄并没有在御花园待多久。待了一会,头是不疼了,却开始发晕。
……
镇国公府。
“爹,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大夫开的药,你可都喝下去了?”
辛笠躺在床上,辛赋钦坐在床边,面容担忧的看着这个小老头。
辛笠咳嗽了两声,笑了笑。
“不过是一些汤药而已,我还会怕这些苦吗?想想你老爹我年轻的时候,吃过的苦东西,上战场杀过的人比这汤药都不知道要多多少。”
辛笠话还没说完就又开始咳嗽。
辛赋钦连忙起身去给他拍拍背顺气。
“既然儿子回来了,你就安心养病。府里的事情交给我。”
“好好好。”
辛笠连连点头,拉着许久未见儿子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入夜,正在书房繁忙的辛赋钦被管家叫去了辛笠所在的院子。
一进屋,辛笠就让屋内除了他们俩之外的人全部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正当辛赋钦疑惑辛笠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就看到在一旁的柱子后,走出来了黑袍装扮的司清玄。
“你怎么在这?”
辛赋钦眉目紧皱,目光紧盯着司清玄,生怕她下一刻就从眼前消失。
“不,我应该问你,你一个在皇宫里的人,是怎么在宫门落锁之后,来到我们这镇国公府的?你这个顶着宋毓灵样貌的妖女,我今天就在这杀了你!”
辛赋钦怒斥,转身就要去拿长剑过来。但是随即他就被辛笠一声怒喝给定在了原地。
“行了,是我跟这位姑娘约好了,让她在你回京之后的第二个晚上过来的。”
辛笠从床上缓缓起身,从容不迫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辛赋钦疑惑的看着自己病重的爹生龙活虎的下了窗户,还与司清玄有说有笑的。
合着这俩人早就认识了还瞒着他?
“你们……你们早就认识了?”
辛笠点点头。
“就连让你回京,也是这位姑娘出的主意。如果不是你爹我装病,再加上钦天监的观星,怕是我这老头子到死都看不到你了。”
“好了,我们还有正事要谈。”
司清玄出声打断。
她拿出玉佩,将宋毓灵也召唤了出来。
“镇国公,世子如今已经回来了。作为交换,说好的那个秘密,你也该告诉我了吧。”
司清玄微笑着看向依旧做着警惕模样的辛赋钦。
“世子,你说是吗?”
辛赋钦能想到他与自己这个爹共同的秘密只有一个。可是告诉这个奇怪的女人有什么好处吗?
他想要阻拦,却被站到自己眼前的宋毓灵给吓了一跳。
透过她的眼睛,辛赋钦看到辛笠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这件事迟早会被其他人知道的。不过事关我儿,我不可隐瞒。”
“爹。”辛赋钦举起的手垂了下来。
“世人皆以为我辛笠夫人当年生了一独子。可却不知生下的其实是模样一模一样的双生子。”
“而如今冠以辛赋钦之名,驻守边疆的,其实是当年双生子中的第二子。”
“我那真正的长子,可怜的孩儿,早就在十六岁时便已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