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反应了下，才缓缓开口，“秦海，那时候咱们还小，林亦什么都不知道。”
秦海像是挣脱层层苦痛，“我当然知道。”
随后他起身去洗手间，苏晴略带担心的看着他的背影，秦渺拍拍她的手，“给他点空间，没事的。”
“林亦不是那样的人。”苏晴跟秦渺说，“我认为她不会看秦海背后是一个公司还是一个工作室。”
“家庭遭遇对哥哥打击很大。”秦渺跟她解释，“他自尊心一直很强，还好你们没可怜他。”
“不会的。”苏晴拍拍秦渺，这确实说的严重了，三个人很少提到家里的事。
秦海左手撑在镜前，水流顺着光洁镜面滑下，模糊了镜中人神情。
正在头脑极度眩晕中，前些天穆盛在他耳畔那句低语依旧清晰。
他说：“秦海，珍惜你努力的成果，毁掉很简单。”
这是威胁？是警告？是预告？
凭什么？为什么你能轻轻松松一张嘴，就毁掉别人用尽全身力气和勇气打拼来的一切？
穆盛，你努力过吧？否则为什么这么懂呢？
秦海看着镜中笑着的自己，些许无力，些许愤怒，些许不甘，些许不舍。
酒精模糊掉了他，甚至模糊掉了时间。
将头抵在镜子上的那几分钟，秦海回到了幼儿园，小时候的一切都很真实。
秦渺说得对，周围的人都着急了，而他自己一直在找借口。
最后，自己站在这餐厅的洗手间内，对着水渍斑驳的镜面，给自己一个嘲笑。
回到桌上的秦海已经调整好情绪，两位女士索性闭口不提。
秦渺说着自己上学期间的趣事，苏晴和秦海就着相同的话题和情绪添加自己的故事。
其中多次提到林亦，三人都没有别的表现。
时不时传来大笑，倒是苏晴和秦海身后这道紧盯的目光，似乎没有什么扭转迹象。
“我和林亦买奶茶回来，就看两个人围着苏晴，三个人都傻呆呆的。”秦海对妹妹说。
“他们两个买完饭，也不留一个人看着，我买完自己那份，远看桌上有两份摆着，就以为是他们的。”苏晴跟秦渺解释。
“那你倒是吃自己那份啊！”秦海拍拍苏晴，跟妹妹说：“简言之，两位同学取餐具回来发现自己的饭被苏晴吃了！”
“我又买了一份一模一样的赔给人家好吧！”苏晴为自己名声补充。
“主要那表情太好笑，那俩人以为对方认识苏晴，一时间眼神交流繁忙。”秦海笑的直不起腰，“林亦当时甚至出了个馊主意，‘咱们别过去了，现在三个人尴尬，过去就变五个’。”
苏晴拿过酒杯递到他嘴边，“说渴了吧，喝点水。”
秦海就着苏晴的手，将杯子拉开距离。
“姐姐你当时应该很可爱，难道没有一段艳遇吗？”秦渺问苏晴。
“人家是很登对的帅哥配帅哥！”秦海极度克制着自己的表情，转身问苏晴，“据林亦说你很长一段时间没刷学校超话，生怕看到你意图拆散人家小情侣的言论是吗？”
“秦海，这是咱们最后一顿饭，还是你的最后一顿饭？”苏晴直接拍桌站起！
三人就这么吵吵嚷嚷，最后在苏晴的提议下，以一份砂锅粥结束了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