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就连年纪最小的秦尔都知晓妈妈怀孕了,
肚子里即将迎来一个小妹妹。
然然自然也受到了全家人无微不至的照料。
孩子们更是亲眼目睹了妈妈每日怀着身孕的艰辛不易。
孟怀安虽说偶尔也会有所渴望,但还是不忍心让然然受累,只能竭力忍耐。
然然之前还误以为人到了一定年纪,对于夫妻生活的需求就会减退,
哪曾想事实并非如此,依旧与往昔一般。
总之,面对自己心爱的人,那是绝对难以抑制内心的情感。
两人在本可以当爷爷奶奶的年纪,再度迎来新生命成为爹妈。
孩子们满心期待着小妹妹的降临。
随着时光的缓缓流逝,秦尔也在一天天长大。
安仰对她甚是疼爱,她亲切地称呼安仰为哥哥。
t 国秦家的产业出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之前秦先生的下属根本无力处理,
无奈之下只能联系孟怀安。
然而此时的孟怀安是万万脱不开身的,在他心中,任何事情都没有他的然然重要。
于是,这个重任就落到了安仰的肩上。
安仰倒是乐意去解决,并且打算将秦尔也一并带上。
然然的肚子日渐变大,小姑娘和肚子里的孩子难免会有争宠的时候。
她清楚小妹妹在妈妈肚子里,妈妈便不能时常陪她玩游戏,
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始终陪伴在她身旁。
妈妈总是需要休息,还不让人去打扰,就连爸爸也总是围绕着妈妈转,
小姑娘心里头满是委屈。
尽管身边的人都在安慰她,说等妈妈生完宝宝就好了,可她仍旧开心不起来。
安仰察觉到了小姑娘的不快,主动提出要带她去 t 国散散心,
还要带她去见见她的亲生父亲。
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都已经五岁了。
秦先生依旧如故,未曾有丝毫的好转。
秦尔渐渐长大,模样虽然稚嫩,但与年轻时的秦夫人颇有几分相似,
但愿秦先生在见到秦尔后能够恢复正常。
小姑娘跟着安仰哥哥一路都兴奋异常。
到达 t 国后,他们住在了之前的海岛。
那里留存着许多秦先生和秦夫人生活的点点滴滴,还有不少照片。
安仰耐心地向秦尔解释,照片上的男女正是她的亲生父母。
秦尔沉默不语,也不知到底听没听懂。
安仰继续说道,会带她去看望亲生父亲。
秦尔这才问道:“那妈妈呢?”
安仰回答:“妈妈去了遥远的地方还没有回来。要是想妈妈了,
我们可以给然然妈妈打电话。”
秦尔乖巧地应道:“嗯,想她了我会打电话的。”
接着,安仰就带着她去探望秦先生。
秦先生许久未曾开口讲话,他坐在轮椅上,
每天都有护工推他去花园里晒晒太阳。
秦尔前来的时候,他正在花园里沐浴着阳光。
护工告知他们人在花园,两人便匆匆赶了过去。
秦先生正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发愣,突然,他仿佛看见了秦夫人,
可那却是个个头小小的“秦夫人”,
一个不过几岁的小娃娃!
娃娃?
他似乎有一个女儿。
对了,女儿!
他是有女儿的!
紧接着,他试图站起身来,可还没站直,
就从轮椅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护工赶忙将人扶起,重新让他坐好。
安仰和秦尔此时已经走到了他的眼前。
他无法言语,只能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着安仰。
安仰缓缓说道:“这是秦尔!
你的女儿!
如今五岁了。”
秦尔问道:“你是我的爸爸吗?”
秦先生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不停地僵硬地点着头。
他在疗养院住了这么多年,脑子其实早就清醒过来了,
只是由于过于心灰意冷,才每天把自己囚禁在梦境之中不愿醒来。
即便那是梦,却也是幸福的,他的老婆还在。
他不要孩子,早就说过不要孩子,
为什么秦夫人非要孩子呢?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他迫切地想要说话,可是长时间的自我封闭,
让他如今很难顺畅地表达。
安仰见他这般模样,只能叫来医生查看,
询问能否帮助他进行恢复治疗,至少要让人能够正常讲话才行。
医生表示:只要病人愿意配合,是没有问题的。
一直以来,秦先生都不愿意配合治疗,
才导致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但现在他愿意了,他有满腹的疑问,有许多事情想要去做!
安仰见这种状况根本无法交流沟通,
就带着秦尔又回到了海岛居住,静静等待着秦先生的康复治疗。
安仰会带着秦尔一同出海海钓或者捕鱼。
他身为男子,着实不太懂得如何照顾小姑娘。
出门没几天,秦尔整个人黑了好几个色度。
给然然视频的时候,然然差点都没认出来。
然然不停地埋怨安仰,责怪他没有给孩子做好防晒措施。
安仰也感到有些难为情,连声说道:“知道了。”
他一直以来都是独自生活,随意惯了,
压根不觉得晒黑了有什么要紧,更何况如今身处东南亚,
晒太阳实在是难以避免。
秦尔倒是毫不在意,说道:“没关系。”
还问然然:“她是不是看起来很帅气?”
然然都愣住了:“怎么帅气呢?”
秦尔回应:“那些健身比美的就是这样的肤色,很多人喜欢的。”
好吧,确实是如此。
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秦尔被太阳晒得愈发黑了。
这也不能全怪安仰,秦尔根本不听他的,就跟个男孩子似的,
到处疯玩,嫌弃做防晒麻烦,就算给她做了防晒,
她也很快就用水洗掉。
安仰实在是无可奈何。
他这个当哥哥的根本管不住妹妹,而且他年纪也不小了,
在外面被秦尔大声叫着哥哥,还真有些尴尬。
还好是在国外,很多人听不懂国语。
秦尔可是精通多种语言的,英语、意大利语、国语都不在话下,
不过还是说国语居多,泰语也能听懂一些。
疗养院也传来消息告知他们,秦先生恢复得相当不错,
他们可以过去探望。
安仰又带着秦尔过去了。
他依旧坐在轮椅上,但是已经能够缓慢而清晰地表达出自己想要说的话了。
然而,一看到秦尔,他就激动万分。
这一次,竟然直接哭了起来。
也不知他是在为秦夫人的早早离去而哭泣,
还是在为秦尔从小就被抛弃而伤心落泪。
哭完之后,人也渐渐缓过神来,
这才问安仰:“夫......夫......夫人在......在哪儿?”
安仰回答:“在海岛附近的一片向日葵花海中。”
秦先生说道:“带......带......带我......我去看。”
安仰问道:“你身体可以坐直升机吗?”
秦先生回答:“可......可......可以。”
安仰这才安排带他过去。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秦先生在安仰的安排下,
来到了秦夫人埋葬的那片花海里。
秦先生经过治疗,虽说能够走上几步路,可长时间行走仍是力不从心。
当他们抵达墓碑前,秦先生望着墓碑上秦夫人的照片,
内心被无尽的悲痛所占据。
直至秦夫人离世之前,还坚决在私底下做手脚与他离婚,怎会如此狠心?
毕竟他们携手走过了大半辈子啊!
安仰让秦尔跪下给秦夫人磕头,秦尔听话照做。
安仰并未多做解释,毕竟孩子尚小,有些事情还难以理解。
秦先生对秦虎说道:“你还是留下来帮我吧。”
他的那些手下都已与他年纪相仿,做事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公司遭遇棘手难题,安仰向来都是先询问秦先生的意见再去处理。
如今秦先生身体有所恢复,自是再好不过,他自己辅助即可。
然而,当秦先生提出让他留下来时,安仰不禁皱起了眉头。
难道又要重蹈之前的覆辙?
秦先生见他一直沉默,缓缓说道:“我年事已高,只想在最后的时光里多陪陪孩子,
然后就安然离去。
如此庞大的产业,不交给你,我实在放心不下。
也只是为了孩子长大后能有个依靠……”
安仰再次陷入沉默。
秦先生又说:“你不必急着回答我。”
随后,安仰便带着秦尔先行回去,留下秦先生与秦夫人倾诉心里话。
秦尔虽小,却像个小大人般保持着沉默,其实她什么都懂。
天快黑的时候,安仰将秦先生接回了位于海岛上的家中。
秦尔依旧每天没心没肺地玩耍着,秦先生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中感慨万千。
秦尔的性子与秦夫人截然不同,秦夫人心思缜密,
而秦尔单纯直接,与人相处毫无心机,更没有小心眼儿。
他也不知这究竟是好是坏,不过孩子健康快乐便好。
他自知自己时日无多,晚年能有个小女儿在身边相伴,也算是一种慰藉。
但心中依旧会为失去妻子而难过,有了女儿却没了老婆。
最终,安仰决定留下来帮助秦先生。
在处理公司事务时,他们发现竟是李斯言在背后捣鬼。
李斯言打听到秦先生和秦夫人可能不在人世,整个产业无人管理,妄图将秦氏吞并。
没想到有人与他对抗,他向来如此霸道,得不到便直接毁掉。
秦家因此损失惨重,好在及时做好应对措施,才避免了更大的乱子。
如今有安仰和秦先生共同坐镇,秦氏产业自然不会轻易被他人当作肥肉瓜分。
此时的秦家犹如一块令人垂涎的肥肉,众人都想争抢。
远在东南亚的李斯言必然会得到消息,也定然不会放过这块肥肉。
柔柔随着名气渐长,却不幸染上了性病。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病情,一直靠吃药来维持表面的正常。
李斯言已经很少与她同床共枕,或许是嫌弃她不干净。
但柔柔又怎会轻易放过他?
她在李斯言的饭菜里下了让人上瘾的药。
她早就知晓李斯言在贩卖那些肮脏的东西,祸害了众多家庭,那些无辜的生命,
有的家中剩下的男孩被送去当雇佣兵,
女孩则被送去不堪的地方……
总之得来的钱都进了李斯言的口袋。
柔柔一心想要将自己的病传给李斯言,可李斯言不碰她,
她也无可奈何,只能通过下药的手段。
结果这法子还真奏效了。
她成功地将病传给了李斯言。
李斯言发病时,又痒又痛。
他前往医院治疗,医生告知他这是传染的性病。
他怒不可遏,却不知是谁传染给他的。
身边的人看起来都正常,他也未怀疑到柔柔头上。
找不到罪魁祸首,他便发疯般地寻找更多的人去传染。
有人见他这般模样想要逃跑,他便直接挥刀乱砍,将人杀死。
自此,无人敢靠近他。
等他自己收拾好自己,才有属下前来清理现场。
然而,他的病情愈发难以控制,许多东西都不能吃,极易发病,
那股恶臭味老远就能闻到。
他不敢回家,怕被孩子们发现异常。
慢慢地,他开始出现幻觉,为了麻痹自己的痛苦,只能依靠吸食毒品,
于是自己主动染上了毒瘾。
他的妹妹晨曦,在他的公司里与夏林过着平淡的日子,
两人决定暂时不要孩子,只想享受二人世界,等到退休时再考虑孩子的事。
只是晨曦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哥哥了,她四处打听哥哥的下落,却无人告知。
她只能自己猜测着去寻找,还真让她找到了。
哥哥就在家附近的别墅。
晨曦突然出现,要求属下开门,她要见哥哥。
没想到属下不给她开门,她便要强行冲进去,去撞门。
门被撞开了,里面黑漆漆的,宛如鬼屋一般。
窗帘紧紧闭合,一丝阳光都无法透入。
一股恶心的气味不断涌入鼻腔,令她不自觉地捂住口鼻。
她环顾四周,
找了半天,
才看到依稀有个人影躺在沙发上,
那人已经瘦得不成样子。
跟个骷髅架子没什么区别,
晨曦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眼前就是他的哥哥。
还问属下,
哥哥到底在哪儿?
属下不敢出声,
李斯言发出沙哑的声音: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