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高马大的朱红,此刻却气势不足,像个娇柔的小媳妇,在前面带着瘦弱的舒月走路。
“大家都去村长家吃喜席面吗?”舒月饿着肚子,平静的问。
听到身后的人,出声打破之前的尴尬,朱红像个贴心的闺蜜的,回来准备挽着舒月的胳膊,却被舒月巧妙的躲过。
她面色尴尬,面上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心里却嫉妒死舒月的容貌,恨不得扒下来,安装的自己的脸上。
“嗯,村长家的,你知道的的,大家都会给几分薄面的。”
“你这么去,锦哥哥看到你,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想,真替你担心。”
朱红半真半假的说,至于有几分真心谁知道呢?
舒月也没有戳破,她的心思。
就跟在她身后走,没过多久就听到前方有热闹的人声传来。
舒月眼睛一亮,终于可以吃到东西了。
看到刚摆好的席面,舒月找了一张没有人的座位,先吃了起来。
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就在刚刚舒月接受了这原主的信息。
之前父母双在,父亲是个秀才,母亲是商户之女,在这村上也算殷实的人家。
村长曾在舒月的时候,想求娃娃亲。
却被二丫的父母给拒绝了,说孩子太小了。
但那时候村长的儿子和舒月,两个孩子经常在一起玩。
随着年纪渐长,双方家长都默认了这门亲事。
却不想,在几个月前,一次探亲的回途中,原主的父母都被强盗给杀害了。
只剩一个,当时在家绣花的原主,躲过了一劫。
得知原自己的父母去世,原主六神无主,惶惶不可终日,村长家打着未婚夫,是亲家的名义,帮助原主料理父母的身后事。
同时,也暗地里热情的哄骗原主,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保证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闺女疼,说她一个孤女保管不了这些财物。
原主天真的以为,村长家一家就是自己的靠山,就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村长家保管。
没有钱财的原主,很快就被村长家抛弃,说原主行为不检点,没有清白之身。
迅速的在召开村民,公布自己的儿子李锦和二丫家,解除定亲关系。
这时的原主才看出村长家贪婪的面目,悔恨交加导致抑郁,没有生的信念,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
在几天前得知李锦要结婚,终于死心,发起高烧昏迷后再也没有醒来。
其实原主可以让外祖母家,帮忙讨要回属于她东西。
可她不甘心的,一直在赌李家的良心,会还回来那些东西,在赌和李锦这些年的青梅竹马的情谊,会来找她。
可是这个傻姑娘,却把自己的心给堵死了。
她不知道的是,吃到嘴里的肉,人家怎么可能给你吐出来。
她不知道的是,本来就是渣的人,怎么会悔恨自己的做法,只怕自己的换的美娇娘不够快。
舒月一边吃,一边却无意识的流泪了,看着泪滴落在碗里。
“好姑娘别担心,那渣男一家我去帮你收拾的。”
舒月在心里默默的对二丫说。
就在这时一个气急败坏的女声传过来:“这是贵客桌,你这个没有清白之身的贱人,怎么能上桌在这里吃饭。”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吃,这些都是你儿子拿着我的嫁妆做的,包括你那刚进门的儿媳妇也用我的嫁妆取来的,有大家评评理,我能不能做这里吃?”
舒月郑地有声的反驳着,说出原主害羞那些曾不敢说的话。
村长夫人懵了,这二丫怎么敢在众人之地,说话了?她不是一直都是个不爱说话的傻子么?
正在准备吃饭的人,也懵了,这怎么和村长家的说法不一样啊。
村民开始讨论起来:“之前李家可是说过,出于情面才帮这林家料理后事,结果这二丫不守孝,暗地里和别的村男人有往来,这才退亲的呀。”
“唉,谁知道真假,这可是村长家的一面之词。”一个年长的村民说。
这时的村长的夫人李氏,软言好语的来哄骗舒月:“二丫,这饭不是不能吃,只是这大喜的日子也坐在这里,有点不合适。毕竟你和我家锦儿,有过之前那样的往事。”
她的话引导众人以为,二丫是因为爱而不得,才来这边撒泼吃饭的。
舒月放下筷子,缓缓地站起来,目光平视她:“我之前和你家儿子有什么往事,你倒是说清楚,还有你说我和外村男人有交流,趁大伙都在,你倒是说说到底是谁?”
“这,那……谁知道你在和哪个野男人勾搭?”
“而且我家的锦儿得那么好看,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别想再纠缠不清,我们李家没拿你林家什么钱财。”
李氏心虚的大声说道。
舒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这话说个鬼听,它都不信。没关系,我已经请了外祖母,让她老人家替我报官府了,到时候青天大老爷自有明断。”
舒月借着原生祖母家的势,随口说了句报官。
一来是想向村民们证明,二丫不是孤女,不是任人拿捏的人;
二来也是想吓唬吓唬李家,让村民们都知道这个村长家果然是有猫腻的。
没想到。
李氏听到这话已经慌了神,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一跺脚,转身就走。
村民们看到这情景,开始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起来。
李氏心里很慌张,她要赶紧回去和老头子商量一下对策。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个克死双亲的二丫,还有一个商户之家的祖母。
如果这件事真的被曝光出来,那他这个村长也就当到头了。
刚把新娘子接回来的李锦,听说二丫过来找自己,眉头皱了皱,一脸的不愉悦,还是朝客人吃饭的地方去了。
看到舒月,就假装一脸深情,好像他被逼迫似的说:“舒月你怎么来这了,你知道的,你我之间再无可能,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曾经我们只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再无其他可能。”
听村长家的儿子说出这话,舒月恶心的都想把吃过的饭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