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醒来,被眼前的超级奢华的房间惊呆了,她敢肯定这不是她家小河村的卧房,也不是她京郊那套房间的布局,这是间比她之前在谨王府住的还华丽许多的卧房。
一时秦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
她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儿:跟爹一起吃了晚饭,又谈了会儿心就睡了,乡下房间有限,她和小桃睡在一间房中,因为睡不着,她缠着小桃说了好一会话,快到子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因为睡的太晚,睡着后就睡的很香,全程并没有不妥的地方,怎么醒来就到了这么个地方?
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药了?
这又是什么地方?
正思忖着,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秦沫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定是被偷偷下了药。
她冷冷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声音也比平时冷了好几分,“苏谨州,是你?”
苏谨州嘴角含着笑,他走到窗前,在床沿上坐下,揉了揉她的头,柔声问道,“醒了?想吃点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秦沫粗鲁地拨开他的手,眼神又冷了几分,再次问道,“这是哪儿?”
苏谨州看看自己被拨开的手,上面沾了一根头发,长长的软软的,在他手心蜷缩着,可比她的主人听话的多。
嘴角笑意不变 ,他拨开她额前的几缕碎发,声音比方才更柔和了一下,答道,“皇宫。”
“皇宫?”
秦沫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她被偷偷摸摸弄进了宫?
她很不能接受这一答案,她多日不见的亲爹和眼前这个男人,合起伙来把她卖了!
秦沫觉得要不是自己身体底子太好,现在应该被气吐血了。
她用一双满是恨意的眼睛瞪着苏谨州,刚要问问他,是不是她爹秦老三被人掉了包,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么会卖亲生女儿呢?
苏谨州就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沫沫,还喜欢我给你准备的房间吗?看看还缺点什么?”
“还缺一顿打!”
秦沫咬牙切齿地向苏谨州扑了过去,这个男人就是欠揍!
秦沫气急了,出手招招狠戾,使出了全部所学,虽然她与苏谨州的功夫相比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但架不住她此刻不要命的打法,竟也把苏瑾州打的连连后退。
当然苏瑾州心情好,也愿意陪她玩玩儿。
他让着她,让她把气撒够。
屋内两人打的火热,不一会儿功夫,整间屋子的摆设都被弄得凌乱,秦沫看到什么就拿什么,被子枕头床单子,所有能拿起来的东西都被她当成了武器,也不管东西是不是贵重,字画古董花瓶名家珍品,随手抄起来就冲着苏瑾州身上招呼。
屋内霹雳乓啷,屋外几个侍卫顶不住了,几次要冲进屋去,那还得了,皇上可是刚刚进殿去了,照这声音,屋内那女人肯定是想刺杀皇上啊,他们得去保护,然而看到他们的头站着不动,一手捂着脸却好像笑的直抽抽,他们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头,咱们不去救驾,等会儿会不会被砍头啊!”
声音越来越大,听着就知道里面的人越打越激烈了,一个小侍卫最终忍不住问。
林修摆摆手,“你进去才会被砍头!”
小侍卫一脸的不解,咱们皇上这么喜欢打架的吗,打扰他打架他就会龙颜大怒?
想了一会儿便想明白了,以前皇上可是常年征战在沙场的将军,现在没仗可打肯定是手痒痒了。
秦沫和苏瑾州足足打了半个时辰,整个屋子差点都快被拆了,这一通发泄过后,秦沫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才想起来自己跟这个男人打啥呀,有那力气不如存着逃跑。
看着苏瑾州那张被自己揍的乌青的脸,秦沫气喘吁吁地宣布停战,“行了,行了,懒得陪你玩儿了。”
苏瑾州摸着自己的下巴,好笑地看着她,她那是玩儿?要不是他功夫还算可以,恐怕得让她打死,那真是招招都往他命门上招呼啊。
“好,沫沫出了气就行,现在告诉我想吃什么, 我让人去准备,还是先洗个澡?”
苏瑾州好脾气的哄她,抓起她的小手吹吹,“疼不疼,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
秦沫想再在他脸上抓几把,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呢,她都给他打了,他怎么还这副贱兮兮的模样!
她给他了一个白眼,随即上床躺下,扯过一条被子连脑袋带身子全包了起来,这一架打得挺累得歇歇,也趁机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能顺利出宫去。
苏瑾州知道她再耍脾气,他当然也允许她耍脾气,他笑了笑脱了鞋也躺到了床上,手伸进被子里一卷,连人带被就都卷进了他的怀中。
“沫沫不想起也好,我再陪你睡一会儿,睡够了给你弄好吃的。”
秦沫翻了个身隔着被子背对着苏瑾州,哼,这男人脾气可真好,被她揍成那样了还能这么耐心地哄她,要是没有跟他过那三年,她差点以为她是他的心头肉呢。
秦沫不说话,暗自想着她的逃亡计划,她从前跟苏瑾州是来过宫里的,但每次来的路线固定,又有他领着,他不允许她在宫内乱逛,所以对于整个皇宫的布局并不清楚。
啊,要想顺利出去可能得费一番功夫啊!
还有更令她头疼的事,出了宫后她应该去哪儿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苏瑾州要是诚心找她,逃到哪儿都能把她找回来。
况且如果她真的逃了,他未必不会为难她爹。
苏瑾州像是能读懂秦沫心声似的,适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戏谑,却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说秦沫如果你敢逃,朕就让我的老丈人戍边去,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吧,不知到待了这么多年,他的身子骨还适应不适应边关的风沙。
她说这话时,称呼变成了“朕”,这是一个自带威严的字,它代表者他的地位与权利,这个字可以压死万千人。
秦沫探出头来,恨恨地看着他,威胁道,“你敢!”
苏瑾州勾起,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讥讽,“不信你就试试,秦沫,你以为我的耐心是无限的吗?我舍不得折磨你,但不代表对你身边的人就下不去手,如果他们对你来说不重要,你可以跑跑试试!”
说完苏瑾州起身,穿鞋,不一会便传来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接着是他冰冷至极的命令声:守好,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秦沫内心一片冰寒,苏瑾州终于失去了耐心,但是仍然不肯放过她,现在,他用她的家人威胁她,他十分清楚那些人都是她的软肋。
这个卑鄙无耻之徒,演了这么久终于露出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