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床榻旁,才发现闪动的是挂在床上的帷幔,肖馨元一只手猛地拉开纱帘,却见榻上空无一人。
此时的屋内一片漆黑,连一根蜡烛也没有点燃,她转身眯着眼环视一圈,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这里分明没有人,那死丫头竟然敢骗她!
满脸阴沉的往门口走,她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数十种惩罚紫寰的方法,谁知刚迈出几步,身后却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动。
她心中微动,眼眸中突然晃出一抹狠厉之色,不屑的撇了下唇,扬声道:
“林卿璇,我知道是你,别藏了。”
话音落罢,见这人并未出声,她心中越发肯定这人是林卿璇,胸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幸灾乐祸道:
“你不说话那便待着吧,别后悔就行。”说着,便转身准备拂袖而去。
隐秘在角落的沈宴此时眼神迷离,目光游离不定,周围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他身体滚烫,热气从每一个毛孔中渗透出来,思绪如乱线般纠缠不清,耳畔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
他紧皱着眉头,艰难的集中注意力,才听清说话之人是个女子,话语间似乎提到一个人的名字。
林卿璇……电光火石之间,思绪有一瞬间恢复清明,倏然想起他来到这儿的目的。
别走!
黑暗的房间里,见那女子转身离开,他心中霎时一慌,本能掠身上前,一把抓住这人手腕,将人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便是不想再看到,林卿璇从自己身边消失。
肖馨元原本神情得意准备离开,谁知突然间被人拉住手腕拽入怀中,整个人顿时僵硬在原地,脑海中空白一片。
淡淡的酒味夹杂着香气飘过鼻尖,耳畔的呼吸声越发灼热,她恍然回神,才发现抱着自己的人竟然是位男子。
自古男女授受不亲,更别说她还是未出闺阁的女子。
霎时间,肖馨元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惊恐的瞪大眼睛,手忙脚乱的挣脱对方强有力的怀抱\/
“你……你是谁?快放开我!”
她声音颤抖,心跳如鼓,胸腔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意与羞耻,却发现自己如同被铁钳锁住一般,怎么也动弹不得。
沈宴的意识原本就不清醒,此刻感受到怀中人的挣扎,越发用力地抱住她,喃喃自语道:
“卿璇,别走……别离开我……”
听着这陌生而低沉的嗓音,肖馨元心中更是惊恐万分,她双手胡乱的拍打着沈宴的胸膛,声音中已经带上哭腔:
“你认错人了!放开我,本郡主是……”
话未说完,她突然抿住双唇不敢言语,若是被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难保他日后不会纠缠,可她更不敢呼叫求助引来其她人,只能凭借自己紧有的力量挣扎。
不一会儿,她便发觉自己浑身发软,头脑晕眩,这时她才想起,这间屋子里被白菱芷放了幽兰花。
可惜为时已晚!
感受着怀中之人渐渐不再挣扎,温香软玉引人垂怜,沈宴迷离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他将人拦腰抱起,缓步走到床榻前,将人小心翼翼放在上面。
“卿璇,你原谅我了吗?”
他直勾勾的凝视着床榻上不能动弹的肖馨元,目光渐渐痴迷,眼底浓厚的情意没有丝毫掩饰。
听到这话,肖馨元顿时反应过来眼前之人是谁,她强忍着恐惧声音颤抖:
“沈宴,你、你清醒一点,我是肖馨元,大雍国的郡主,不是林卿璇。”
“不是?”
沈宴微微歪了下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满,随即又勾了下唇角,轻笑道:
“你骗我。”
在香气的影响下,他早已产生幻觉,再加上房间昏暗,他只觉得眼前之人分明是林卿璇。
肖馨元闻言心中越发绝望,她试图再次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无力,眼前之人也开始飘忽不定,只能气若游丝道:
“沈宴,想想白菱芷,你千辛万苦娶的妻子。”
然而,沈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挣扎与呼喊,他的眼神中只有那片模糊而坚定的身影,那是他心中魂牵梦绕的林卿璇。
在幽兰花的香气作用下,他的理智被彻底吞噬,只剩下对林卿璇无尽的思念与渴望。
“卿璇,我们圆房吧。”
他低语着,俯身靠近,呼吸间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与霸道,他最后悔的,便是当日没有与林卿璇真正成为夫妻。
肖馨元感受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恐惧与羞耻让她几乎要窒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侍女焦急的呼唤:“郡主!郡主您在里面吗?出事了,需要您立刻回去!”
这声音如同天籁之音,瞬间打破了室内的紧张与暧昧。沈宴的动作一顿,迷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但随即又被强烈的欲望所淹没。而肖馨元则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门被猛地推开,几名侍女冲了进来,眼前的景象让她们惊愕不已。但她们很快反应过来,迅速上前试图将沈宴从肖馨元身边拉开。沈宴虽然意识模糊,但本能地反抗着,不愿放开怀中的“林卿璇”。
“住手!你们干什么?”沈宴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但已明显带着几分力不从心。
“沈公子,请自重!这是大雍国的郡主,您不能这样!”领头的侍女大声喝道,同时用力拉扯着沈宴的手臂。
经过一番挣扎,侍女们终于将沈宴与肖馨元分开。肖馨元踉跄着跌坐在床榻上,大口喘息着,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与屈辱。
“快,扶郡主回去,找太医来!”侍女们连忙上前搀扶肖馨元,同时有人去点亮了屋内的蜡烛,驱散了黑暗与阴霾。
沈宴站在原地,望着肖馨元被带走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与空虚。他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但脑海中只有一片混乱与模糊。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此刻的他已无力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