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学家异空间。
太阳像一颗永不黯淡的金芒巨球,高悬于历史学家异空间的穹顶之上,倾洒着炽热而璀璨的光华,仿佛能将人骨子里的寒气都驱散出来。
但太阳底下的历史学家们却步履匆忙,仿若被无形的巨手推搡着,每个人都怀揣着心事,眼神中透着焦虑与不安。
明明都是在这方不大的天地间走路,却接二连三地撞到一起,每一次碰撞都像是不小心触碰到了紧绷的琴弦,让周围的人心中也跟着一颤。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气息。
一场足以颠覆此间秩序的风暴,正悄然在暗处蓄势待发。
韩治中在自己的木屋内,正襟危坐于桌前,手中握着一支磨得圆润的钢笔,在稿纸上奋笔疾书。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专注而凝重,一字一句都是从心底深处斟酌而出,生怕有半点疏漏。
今天十二点的会议,于他而言,犹如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役,他必须在众人面前陈说利害,说服所有人接纳他的观点。
而在他的桌子上,一把通体漆黑、刀柄古朴的刀静静横陈。
迈出这一步后便没有退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正当他准备继续写作时,一股莫名的寒意突然从背后袭来。
还未等他反应,一只无形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韩治中被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手中的笔也掉在了地上。
“最后再问你一次。”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知不知道灶王爷有关的隐秘。”
“不……知道,真真真……真的不知道。”
韩治中结结巴巴地说道,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可他却丝毫感受不到温暖,只觉得一股由内而外的寒意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让他连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了。
怕杨岁不信,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组织着语言说道: “历史学家里所有人我都问过了。”
“那些老人,与我关系不好,不方便直接问。但我也暗示一些年轻人去问过一遍,都不知道灶王爷的隐秘。”
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
“也可能是他们知道但是没说。”
“嗯。”杨岁依旧冷漠,“你确定所有人都问了吗?”
韩治中立即反应过来,慌忙说道:“大贤者!我害怕被大贤者发现端倪,没有去问他。”
“我知道了。” 杨岁淡淡回应一句。
随后,韩治中就感受到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消失了。
他长出一口气,双腿却止不住地发软,一屁股瘫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他满心疑惑,自己连那位荣誉委员的脸都没有看到,为何会感到如此害怕。
那种从灵魂深处涌起的恐惧,仍在他的心头徘徊不去。
大贤者木屋。
这位面容慈祥且睿智的老人还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微闭双眸,眉头紧皱。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联盟也该有动作了。”
“万一他们还没发现什么呢?”
“不可能。那股异常的入侵你怎么解释?”
“仔细想想,不一定是联盟造成的。千百年了,谁见过这种手段。”
“只是可惜了小周。以身入局啊……”
大贤者姓周。
除了那群老前辈,没人敢叫他小周。
一声悠扬且古老的钟声响起。
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静止不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大贤者也被静止在了原地。
杨岁二话不说,将他带回了联盟基地。
审讯室内,冰冷的金属板散发着幽幽寒光,大贤者被五花大绑在金属板之上,那粗壮的绳索紧紧缠绕着周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又一声钟声响起,静止诡钟效果解除。大贤者周缓缓醒来。
他微微晃了晃脑袋,待看清眼前的情景后,脸上却没有丝毫惊慌之色,反而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透着一丝从容与淡定。
“真年轻啊……” 他看着杨岁,缓缓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长辈对晚辈的感慨。
“年轻人还是太鲁莽了。”
杨岁面无表情地盯着大贤者,双眸看似平静,实则赤红色已经在眼底悄然燃烧起来。
“灶王爷事件是不是你干的?”
“是我。”大贤者没有任何隐瞒,坦然承认。
杨岁一步上前,往周的肚子上狠狠打了一拳。
大贤者当即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却因为被束缚而无法后退,只能硬生生地承受着这一击。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滑落,在冰冷的金属板上留下一道刺眼的血痕。
杨岁又当着他的面掏出三棱镜,将绿色光芒折射在他的身上。
大贤者体内的伤势渐渐痊愈。
杨岁又问:“他的消失是不是你做的?”
听到这个问题,大贤者愣了一下,随后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昏暗的审讯室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他笑了一会儿,才慢慢止住笑声,死死地盯着杨岁,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不是人。”
“呵。”杨岁冷笑一声,又是一拳打到了他的肚子上。
“他怎么样了?说!”
大贤者不慌不忙地说道:“他死了!试图入侵诡异,你们应该早料到这个结果。”
这一句话如同一把利箭,瞬间穿透了杨岁的防线,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
他怒目圆睁,一拳砸烂了周的胳膊,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周的衣衫。
然而,杨岁又将三棱镜反射的绿色光芒时刻对准周,让他的伤势不至于恶化。
“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年轻人,热血上头,当然敢杀我。”大贤者像是没感觉到疼痛一样,只是笑。
“可惜了,你们布局那么久。因为你的一次热血上头,满盘皆输。”
此时,扬声器里传来了燕廷的声音。
“你放心,从今天开始,历史学家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