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嘉南疯狂地糟践完窝瓜头尸体之时,忽然,二宝像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他跑得太急,进门时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此时的他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衣服也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背上。一进门,他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焦急地对陈嘉南大声嚷嚷道:“南哥!不好了,条子来了!”
陈嘉南原本凶狠的眼神瞬间一凛,脸上的疯狂之色迅速褪去,恢复了冷静。他缓缓转过身子,双脚稳稳地站定,双手微微握拳垂在身侧,冷冰冰地看着二宝,目光如刀一般犀利,问道:“你看清楚了吗?”二宝慌乱地抬起手,用袖子狠狠地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因为太过紧张,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他再次焦急地说道,一边说一边还不停地跺脚:“看清楚了。警车!正往咱们这边赶,我在门口那棵树上看见的!估计几分钟就到,咱们赶紧撤吧!”
可就在这时,靠在墙上的陈大松突然仰头疯狂地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身体都跟着剧烈地颤抖,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墙壁 。嘴里嚷嚷着:“你们几个杀人不眨眼的狗崽子,有能耐别跑呀!看看条子来了怎么收拾你们,老子要把你们草菅人命的所有罪状通通告诉条子!让你们下地狱,哈哈哈!”
陈嘉南嫌弃地瞥了他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阴森的冷哼。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紧接着,左手迅速地从后腰拔出短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他一个箭步上前,左手猛地搂住陈大松的脖子,将他紧紧地控制住,右手的短刀毫不犹豫地狠狠在他肚子上扎了两刀!
就在这时,外面已经隐隐约约传来刺耳的警笛声。郑三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他紧张地跑到陈嘉南身边,双手不停地拉扯着陈嘉南的衣袖,大声叫道:“南哥,撤吧!再不撤来不及了!”陈嘉南拔出刀,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紧绷着,他抬腿在陈大松肚子踹了一脚,然后和郑三平、彪子、刘四狗、二宝向屋子后面跑去。路过后面的一个房间,陈嘉南停下脚步,身体微微后仰,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罗珠!撤!”
眨眼间,罗珠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从房间里窜出来。她原本还带着一丝迷茫的眼神,在看到惊慌失措的几人后,也吓得一哆嗦,连鞋子都没穿好,就慌慌张张地跟着往外跑。
几人刚从屋子里后墙的破窗户跳出去,陈嘉南的目光一下子扫到脚下,郑三平、彪子和刘四狗乱扔在荒草地的尸体,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他立刻抬起右手,做了个手势。他身后的彪子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更加紧张起来,脖子往前一伸,紧张地问道:“南哥,怎么了?”
陈嘉南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几个人快速蹲下,身体紧紧地贴在地面上。他微微低下头,嘴唇几乎不动地小声嘀咕道:“兄弟们,咱们得在这里观察一下情况。死了这么多人,刘老实和刘玲玲父女还在里面,他们俩可是见过我们的面的。
我估计只要条子一吓唬,他们什么都说了。最近形势本来就不太好,如果黑白两道同时找咱们,那可就真的完蛋了。我们除了跑路,就没有选择了!所以咱们得看看事情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情况,好做下一步打算。”
刘四狗慌乱地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他的眼神游移不定,双手不停地在身前搓来搓去,有点紧张地嘀咕道:“南哥,这也太危险了吧。”陈嘉南低声喝道,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不了干一仗呗!”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两声刺耳的刹车声。二宝像一只受惊的猫,小心翼翼地抬头在窗户瞄了一眼,只看见红蓝相间闪烁的警灯,他吓得浑身一哆嗦,脖子立刻缩了回去,像只乌龟似的,对着陈嘉南嘀咕了一句:“来了……”
屋子前院中,停着一辆警车和一辆面包车。随着“哐当”一声拉车门声,面包车里下来六个黑西装、手持喷子的汉子,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双脚落地后迅速呈扇形散开,然后快速地冲进屋子。
随即,警车上跳下来一个头发灰白、穿着一身破旧警服的中年人,和一个穿着一身警服的平头大汉,两人的脚步急促,几乎是小跑着急匆冲地冲进屋子。
刚一进屋子,他们就看见六个手持喷子的混子围拢在奄奄一息的陈大松身前。穿着警服的平头大汉眼睛猛地瞪大,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一片惨白。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对着身边头发灰白的中年人大叫道:“陈爷,我们晚来一步呀!”
陈爷眯着眼睛看见屋子里的场景,原本就严肃的脸瞬间变得阴沉如墨,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大骂一声:“我靠!”双脚猛地一蹬,就撒丫子向着蜷缩在墙根、肚子一片血红、脸色苍白的陈大松冲去。
眨眼间,陈爷已经冲到陈大松身前,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双手颤抖着伸出,紧紧抓住陈大松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嘴里歇斯底里地哽咽道:“大松!大松!我的儿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陈大松微微抬起眼皮,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力和不甘,看了陈爷一眼,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一边吐血一边含糊不清地嘀咕道:“爹!是儿子无能,没有摆平这小场面,小松也挂掉了!干这些事情的狗崽子不是刘天魁,而是四个不认识的王八蛋!他们……他们好像和你有仇!刚……刚跑!跑!我……我先……”话没说完,陈大松就脖子一歪,像一摊烂泥一样,没了气息。
陈爷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像一片在狂风中摇曳的树叶。他悲伤地大叫道:“儿呀,我的儿呀!你还没有给爹尽孝就这么撒手人寰!让爹怎么活呀!”
这时,平头大汉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搓了搓他的肩膀,低沉地嘀咕道:“陈爷,那边……那边!小……小松的尸体也已经凉透!”陈爷一听,因为太过悲伤,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头高高仰起,对着天花板仰头怪叫一声:“啊……畜牲,畜牲!杀了我陈坤的儿子,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狗崽子都得给老子下地狱!”随后,他双手撑地,猛地站起来,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对着平头大汉大喝道:“阿福!给我搜!看还有没活口,我陈坤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阿福脸色严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和凶狠。他用力地挥了挥手,大声嚎叫道:“都tmd别愣着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给老子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