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死在这……”
吕兖一路狂奔。
此刻。
简直恨死了身上这副,曾经替他遮蔽无数刀剑的战甲。
这套战甲往日将他衬托的多么雄武伟岸,今日就显的多么笨重不堪……
听着身后正逐渐逼近自己的脚步。
他心跳越来越快。
直到前方城楼赫然在望,才终于生出几分劫后余生的欣喜。
快了,快了……
那里有数千守军。
跑到城门处,自己就能活!
再快点,再快点……
心中不停催促双腿。
可当望到那紧闭的大门时,却陡然有一股强烈的不安袭来。
不对劲……
十分得有九分不对……
这紧闭的城门,本是防止那些贱民逃出去乱说。
可此刻怎么给人的感觉这般压抑?
像是为了防止自己逃跑。
还有城门下追逃的死敌。
若是……
忽有所感般猛然回头,果然见那红发孩童已当空跃起。
手中单刀也不知何时换成了弓矢。
哪里来的弓箭?难道是从那些亲兵手中夺来?
吕兖甩了甩脑袋。
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还去想这个?当然是逃命要紧!
可就在扭头再想跑的时候。
脑海中突然一道灵光乍现,让他生生顿住了脚步:
“你特么难道姓李?”
下一瞬。
就见那弹射至半空的幼小身躯。
对着弓臂一脚蹬出,双手紧捏弓弦,血色内力疯狂灌注到箭矢之上。
接着。
“砰”一声弓弦响彻——
吕兖感觉自己全身被锁定。
无论怎么防御,那箭支也势如破竹的,击碎护心镜,死死钉进胸膛之中。
而李昌平,也在空中完成高难度转体动作后,跌落地面。
却是好半天才捂着胸口站起。
指缝间,亦有血液渗出。
高强度的战斗,让他伤口有再度崩裂的架势。
“这么下去,时间越来越少……想活,恐怕只有去那个地方才行。”
“不过他怎么知道我姓李?”
虽然不解,但李昌平并未多想。
只是冥冥之中感觉……圈地对掏,自己好像有很大加成?
还有这射术,仿若基因里自带。
说起来很荒唐,但好像是真的……
再次看了一眼出气多进气少的吕兖,他艰难迈出脚步,一瘸一点离开。
“你,怎么敢?”
此时吕兖能清晰感受到。
自己胸膛里,镶满了破碎的护心镜残片。
原本有力跳动的心脏一阵阵抽搐,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
“本将……不甘!佛签不是说,吕家得天庇佑,后世子孙……有宰辅之位么?本将,怎会死在这里?”
血液顺着断断续续的话语流出。
吕兖用力爬着,想靠近城关……
终于,城头上巡逻的军兵发现了他。
“那是不是爬着个人?”
“是啊,他怎么穿着将军盔甲?莫非遇刺了?”
“怎么可能?城里到现在也就进去一些村民。他们哪有那个本事?”
“也对,这死狗一样的姿态,哪有将军半点威武?”
“叫人拖走,别污了将军的眼。”
有两军兵前去拖人。
但等走至近前,只看到了一具无法瞑目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