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满地都是鹅卵石,凹凸不平的,文贤莺生怕自己会摔倒,只能紧紧抱住石宽,娇嗔地问道:
“瞧你,捡到宝贝啦,这么开心。”
石宽还真有些站不稳,踉踉跄跄了几下,就和文贤莺一起摔倒在地。他趁机亲了一口,笑嘻嘻地回答:
“对呀,我捡到了大宝贝,就是你呀!”
大白天的,和心爱的人一起躺在这小石滩上,感觉还挺不错的。文贤莺调皮地用鼻子碰了碰石宽的鼻子,略带撒娇地说:
“我是你的大宝贝,那你也不能上课的时候把我拉出来呀。”
“我明天就要去挖矿了,我现在必须要和你在一起。”
石宽不仅想和文贤莺在一起,还想连呢。这次去挖矿,可是要去半年,下一次见面,就得等半年之后,所以他的手开始不老实,伸进了衣服里。
“挖矿?”
文贤莺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她本来被石宽压在身下,现在一下子把人掀翻,两人就这样侧躺着。
“是啊,挖矿,爹都同意了,等我挖矿回来就娶你。”
石宽很少在文老爷以外的人面前叫文老爷为爹,现在他不仅愿意这么叫,还愿意一辈子这么叫。
文贤莺又惊又喜又困惑,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顾不上身体被石头硌得生疼。她紧紧抓住石宽的肩膀,焦急地说:
“到底怎么回事?你可别吓唬我,也别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刚才爹来找我了……”
那鹅卵石确实挺硌人的,石宽把手从文贤莺的前面移到背后,把人翻了过来,让文贤莺趴在他身上,然后兴奋地把刚才的事情讲了出来。
文贤莺听了,心里又高兴又心疼,忍不住骂道:
“爹也太狠心了,居然让你去挖矿……”
石宽把头仰起,堵住了文贤莺的嘴,不让她把话说下去,罢了,又说道:
“不狠,他把宝贝女儿给我这个野小子,不得考验考验吗?”
文贤莺想了想,明白这其实就是最好的事情,就脸红红的说:
“那你现在想不想连我?”
石宽不说话,他把手放在文贤莺的大腿上,一点一点的把裙子扯上来,他用行动来回答。
文贤莺把头埋下去,对着石宽的唇吻起来。和石宽一起,也已经连了很多次,但基本每一次都是石宽主动。这一次不同,她变得很主动,甚至不害羞,无所畏惧,大白天就怎么了?野外又怎么了?她心爱的人就要离开,她要把自己完完全全的给出来。
小瀑布不知疲倦的高吼着,那飘散的水雾,飞过翻滚的两人上空。它们只是一些没有情感的水,却要见证世间男女的恩恩怨怨。上一次女主角是文贤婈,这次是文贤莺。
牛镇长家门前,散落着一堆七零八落的零件,还有比人还高的一包包东西。牛镇长、李连长,还有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那些东西前面。
石宽和另外两百多个刚刚登记造册的矿工,分成几排,站在牛镇长他们面前。
牛镇长拄着拐杖,扫视了一圈这群人,煞有介事地说道:
“今天你们就正式成为顾家湾金矿的矿工啦,这位是雷矿长,以后都得听他的。”
那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摘下头上的帽子,向大家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又退了回去。
石宽对眼镜挺好奇的,赵裁缝戴的是破眼镜,所以只能当裁缝。之前地质队那个男人戴的是黑框眼镜,就能找到金矿。而这个戴的是金边眼镜,一下子就当上矿长了。
牛镇长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我晓得你们好多人心里都憋着气,不太高兴。不过没办法呀,这是支持国家建设,每家每户都得出力嘛。虽然没有工钱,但是一日三餐白米饭管饱,这也不错啦。那些跑出去的人,李连长等会儿就进城去通报,不管他们跑到哪儿,被抓回来还是得去挖矿,而且挖完矿还得去坐牢,所以你们就别羡慕他们啦,好好挖矿,六个月后回来都是国家的大功臣哦。”
牛镇长话一说完,雷矿长就带头鼓起掌来。
下面的矿工们,虽然有点不情愿,但也稀稀拉拉地跟着拍起手来。
掌声落下,雷矿长又冒了出来,他那带着红晕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和蔼地对大家说:
“各位同仁,以后我就是一家人啦,要互帮互助,相互关照。等会儿呢,你们把这些零件和炸药都装到担子上,一起挑到顾家湾去,我们得在天黑前把帐房搭好,明天就可以正式开工了。”
“赶紧挑吧,到顾家湾可得走好久呢,别磨蹭啦。”
矿工们也不用人指挥,自己就走过去把东西装担。他们都清楚去顾家湾的路有多远,可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
石宽对那些被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铁疙瘩挺好奇,就跑过去拿了一个准备装担。结果发现这铁疙瘩重得吓人,根本挑不动,一块就得两个人抬。抬着东西走山路可不好走,他就又跑到旁边,拿起了那些被叫做炸药的玩意儿。
这炸药也挺重的,不过再怎么重,也比抬那些铁疙瘩轻松多了。
李连长走过来,拍了拍正在装担的石宽,取笑道:
“石队长,你也来挖矿啊,没想到我们的金矿还能把你这样的大人物给招来,真是倍感荣幸。去金矿干活可不能带枪哦,你的枪呢?”
石宽知道李连长是在笑话他,不过他才不在乎呢,把那件对襟汗衫掀起来抖了抖,展示给李连长看,笑嘻嘻地说:
“没带,我的枪放在家里呢,用块布包着挂在房梁上,就不劳连长您操心啦。”
李连长把军装下摆拽了拽,双手背到身后,仰着头说:
“文老爷可真行,让你来帮他挖矿,你可真是个好姑爷啊。”
石宽一点都不生气,反而顺杆爬,嬉笑着回答道:
“那可不,龙湾镇谁不知道我是个好姑爷啊,平时碰面,都竖起大拇指直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