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有一个明显的脚印。
夏小冬对自己力道的掌控很满意。正好,让他出不了声喘不上气还不致命。
“夏姑娘、夏奶奶、夏祖宗!”那位公子哥儿被夏小冬一看,登时如筛糠般颤抖起来,之前喊救命的勇气早已不见,跪瘫在地仿佛一滩泥,伏着身子做叩头状,哀求道:“给我个痛快吧!刚才是我蠢!我笨!姑娘也整治过了,如今请给我个痛快吧!”
说着,还提起左手来,往自个儿脸上抽了几巴掌。只是他肚腹又痛得紧,脖子也不得劲,右手也折了,这只左手分明没什么力气,做个姿态而已。
从前那些被他折磨的人求饶的样子,还是见过不少的。
有样学样呗。
“你是说……”夏小冬指了指另外一人:“想像他那样?”
“……”
整个过程确实时间不算长,并不比一只被割了脖子的鸡扑腾得更久。可是,看过那人的死状之后,却实在无法决定步其后尘呐。
那公子哥儿大口喘息了几下,犹犹豫豫道:“要不请姑娘将这刀子再、再插进去些吧……”
这样也许更好?
“你肯定么?”夏小冬俯身看着他闪烁着绝望的眼睛:“你知道肚腹上的这个地方是哪里么?”
“……”
“我告诉你吧。”夏小冬指了指匕首的刀柄:“这个地方呢,叫做肠脏。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如果再往里捅,嗯……,还是肠脏噢。”
“所以,只会比刚才更加痛苦,并不见得死的更快些。”夏小冬实事求是地说道:“如果将匕首拔出来,会导致内出血的情况加速并加剧,倒是会死得快些,但总还是也需要些时辰的。”
“如果你真的要插*深些,或是拔出来,自己动手就是。”夏小冬冲那公子哥儿点点头:“我建议你拔出来,不光死得快,还手里能多了一把刀,说不定能给我一下子。”
那公子哥儿抖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有能自己动手的狠劲儿,还会是如今这德行么。
“如果你不想把最后的机会浪费在我身上,而是要用在自己身上,”夏小冬葱管儿似的手指轻轻摇晃:“那拔出来之后,也可以插在别的地方。”
手指指向右胁之下:“喏,这里是肝脏,一刀下去血流如注,很快的。”指尖转而向上:“这里,肋骨下头,是肺脏,也很快,但会呼吸困难吐血泡泡什么的,而且要是准头不行刀尖卡在肋骨上,还成功不了。所以我不建议你选这里。”
“脖子嘛,到处都是要害,可以随便割,但一定要用力!再要害的地方,只割破皮是不成的,动脉也好,气管也好,最好割断。”
夏小冬在他身上继续打量,好像准备继续往下说。
可是,这个家伙已经直接晕了。
……
……
晕就晕了吧,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夏小冬将门口的那位先拖了进来——因为一见到人就动手了,所以这家伙倒下去正好把门挡住了。
还是关上门比较好。
夏小冬终于有时间,可以仔细看看这个房间了。之前因为里头一个半死的,外头一个活的,精力几乎完全集中在人的了身上,如今情况简单多了,终于可以兼顾环境。
这间屋子不算大,但没有窗子感觉十分怪异,密闭恐惧人士必须慎入!
墙上点着好几盏长明灯,光线倒是相当不错。屋子里并没有憋闷之感,想来还设有隐蔽的通风之处。
地上放着之前将夏小冬装过来的‘黑布袋’,夏小冬仔细研究了一下。
这东西还挺有意思,里头金光闪闪,果然是混有细铜丝。如果完全展开,应该是一大块环状的黑‘布’——这种特殊材质,姑且称为布吧,这黑布的大小两个环,都有特制的细绳穿在其中,可以收紧。
就是说,用的时候可以完全展开,像渔网似的罩下来,夏小冬之前听到的呼啸之声,应该就是发射这个东西的机关的响声。将捕捉对象罩住之后,两头都收紧的话,自然就成了一个上小下大的大黑布袋了。
相当有心思的东西。
就是太沉了,夏小冬最终还是将它堆在了一旁。
屋里的设施倒是与平常的卧室差不多。床并不是另制的,而是类似炕一样,直接靠着墙边砌出来,上头还铺着被褥,十分整齐。其他的,桌椅齐全,桌上还有剩下的茶水点心,应该是那公子哥儿等待的时候食用的。
再仔细看看,桌子却是石制,沉重还在其次,桌腿却是深入地面,不知道下头如何固定,夏小冬推了两下,那桌子纹丝没动坚挺得很。
夏小冬没敢再使劲,说不定是个什么机关,用力之下飞出一大堆弩箭之类怎么办?刺猬这东西,能不做还是不要做了。
这显然是一间密室。
皇家山庄,有几间密室,再平常不过了。
可是,密室里难道没有财宝么?夏小冬很郁闷。
再找找看。
又想找可能被藏着的东西,又要小心可能存在的机关,还真是为难。
最后夏小冬只发现,被褥之下有暗门,整张床或者说炕的表面可以像推拉门似的推开,而下面,满满的,都是……一袋袋的粮食,还是一罐罐的水。
储备还挺丰富嘛。就是存东西的人,难道没想过,这粮食怎么煮?
想到煮的问题,夏小冬倒是看出来了,有几个罐子看起来特别结实些,似乎与水罐不同。
好不容易弄开一个。
这个,算不算宝贝呢?夏小冬不好肯定。这又黑又粘看上去有些像油脂的,分明是石油,也就是这里所说的猛火油嘛。
存了几罐猛火油,本来是要做什么的,真是不好说。是要煮饭呐?还是自焚呐?还是用来拒敌呐?前者只与用量有关,后面两个是哪个,就要看风向了。
还是放回去吧。
夏小冬刚重新整理好床铺,地上那个半死的家伙又缓过气来了。
这回他好像把求死的事情忘了,只是一口一口地倒着气,好像下一口随时会断掉似的。两眼无神地看着夏小冬,好半天终于说了一句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