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就添喜事,沈佳柔还是挺欢喜开心的。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愉快决定了。明日下聘,五日后成婚,至于嫁衣的话,得辛苦大家共同制作了。”
走出前厅,沈佳柔有些想念护战了,来到护战的小院子里。
“护战,我回来了,你在哪儿?”
已年迈不怎么走的动的护战,听到沈佳柔的呼唤,精神开始有一些意识,可它已叫不出来了。
沈佳柔与张梓柔、娜美、热扎娜四处寻找,娜美最终在一个暖和的狼窝里找到蜷缩着的护战。
“公主,护战在这里呢。”
沈佳柔赶忙走过去蹲下,她伸手摸摸护战。
“护战,我回来了。”
护战蹭蹭她的玉手,以示回应,沈佳柔俯身弯腰把它抱住。
“护战,你是不是很痛苦,要是真的很痛苦的话,你就别强撑着了,我不会怪你的。”
沈佳柔不知护战哪一日会离开,她决定最近都在护战的院子里住下。
晚上用完膳,沈佳柔早早来到护战院里陪它,坐在它的身边,拿着一本书在那儿看,时不时摸摸它。
姜若凡安排好孩子们,来到院里,姜茶提着灯笼照亮。
“驸马,您小心。”
听到动静,沈佳柔抬眸看向门口,姜若凡与姜茶一同出现。
“夫人。”
“夫君,你来了。”
姜若凡俯身弯腰坐在护战身边,看见妻子手里打发时间的书本,他抿唇温和一笑。
“晚膳看你吃的不是很多,我带了些糕点儿过来,你饿的时候可以吃一些。”
“好,谢谢夫君。”
两人陪了护战一会儿,便洗漱更衣上榻入睡了。
清晨细雨纷飞,何姑姑来到院里,看夫妻俩还未醒来,想到今日的事情,她还是决定喊醒两人。
“公主驸马,该起床了,今日是扎尔木下聘的日子。”
睡得不安的沈佳柔突然醒来,此时的她趴在姜若凡的怀里,她一动,姜若凡自然也醒了过来。
“公主,你醒了。”
听到里面的动静,何嬷嬷便不再喊人,恭敬等候在一旁。
沈佳柔起身先来到护战的窝里看一看它,她伸手温柔抚摸它,却觉得它身体冰冷,已然成了硬块,她心头一紧。
“护战,你醒醒……”
姜若凡一惊,连忙也跑了过来蹲下,伸手触摸护战,发现它的身体已硬了,他担忧的看向沈佳柔,发现她早已声泪俱下,他把沈佳柔拥进怀中。
何嬷嬷听到动静,径直推开门,只看见驸马抱着自家公主。
她快步走上前,看见一动不动的护战,也是忽的流下泪。
张梓柔等人也走了进来,每人脸上都带着清泪,可她们不敢哭出声,怕惊扰自家公主。
姜若凡感受到胸膛里的一片湿热,他心疼的把妻子拥的更紧一些,大手轻拍她的背,眼泪也不自觉滑落。他从还不是夫人夫君时,便知护战对她有多重要,那是她儿时的玩伴,也是守护它的,她们之间的感情不比与他的夫妻关系浅。
许久没进宫的黑叔,又踏入宫门。
柳絮看见他时都愣了一下:“统领,您怎来了。”
“柳公公,还请通报一声,属下有事禀报皇上。”
“是,您稍等,容咱家速速去禀报。”
刚下朝准备批阅奏折的元顺帝,看见柳絮急匆匆进来,眉头微皱。
“启禀皇上,黑统领求见。”
元顺帝一愣:“宣。”
黑叔走进熟悉的御书房正殿,看见已有许多白发的主子,眼眶顿时红了。
“属下参见皇上。”
“你有事?”
黑叔抬眸:“护战今早走了。”
元顺帝怔愣一下:“走了,去哪儿了?”
突然他瞪大眼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
“走了?”
“是。”
元顺帝眼眶微红:“公主呢。”
护战可是从一一六岁时就陪在身边的,算来也有十八年,比他们之间任何一个都陪伴的更久一些。
下聘的事情正常举行,毕竟是喜事。
扎尔木准备的一百两下聘礼,加上沈佳柔给他准备的一些下聘礼,对于两人的身份来说,这份聘礼也还是很丰厚了。
谢忧木与余杭儿看着丰厚聘礼羡慕不已,何嬷嬷是下聘人,也算是扎尔木对安逸音的重视,毕竟她也是府中身份贵重的嬷嬷。
“逸音,恭喜你们即将结成连理,嫁衣府里的绣娘们已开始在缝制,你耐心等待做新娘子就好。”
安逸音害羞点头:“是,嬷嬷。”
何嬷嬷走后,谢忧木与余杭儿立马围着她转。
余杭儿十分羡慕道:“逸音,想不到扎尔木这么有实力呢。”
谢忧木莞尔一笑:“你忘了,扎尔木好歹也是公主的徒弟,且是唯一的徒弟,这待遇能不好嘛。”
余杭儿上前查看聘礼,全是一些精致的金银珠宝,让她十分羡慕。
“搞的我现在都想成婚了。”
谢忧木哈哈一笑:“那你得先找个男人才行。”
余杭儿看向谢忧木道:“我们俩得努力了。”
沈佳柔没想到自家父皇会突然登府,正堂里,她恭敬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怎突然来府上了,可是有何事?不会是为了护战而来的吧?
元顺帝直直看着她,发现她的眼睛有些红肿,还有些红丝,想到护战的离开,元顺帝叹气。
“一一啊,要坚强一些。走,陪父皇再去看看护战一面吧。”
情绪低落的沈佳柔微抿唇点头,带着元顺帝等人来到护战的院子里。
沈飞墨正在安排人在院里挖坑,旁边还有口小棺材呢。
众人看见一身明黄色的元顺帝,连忙恭敬跪拜行礼。
“奴才参见皇上。”
元顺帝与沈佳柔停在坑边,看着湿漉漉的四周,元顺帝深呼吸轻轻抬手。
“免礼,都起来吧,你们继续忙。”
看见旁边的棺材,元顺帝心有触动,这世间真有最纯粹的感情,就像一一与护战,不因身份地位,贫穷富贵,她们只是单纯的主仆。
护战被抬进棺材时,沈佳柔拿着丝帕的手不停擦拭眼泪,元顺帝把她拥进怀里,大手轻轻拍着她。
“想哭就哭吧,父皇陪你。”
姜若凡走进来时,看见的是妻子在元顺帝怀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