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宗休沐请假一日,次日开始如常上朝。
看见他来上朝,朝臣们的目光总是似有若无打量他,久经官场的唐文宗也很淡定,如一棵笔直的松树直直站立着。
季辰宇看向唐文宗出声关切:“唐爱卿身子可还好?”
唐文宗从容不迫拱手:“回皇上,老臣已恢复过来了,多谢皇上关心。”
“嗯,下朝帮朕带东西回去给摄政长公主。”
“是。”
这两日朝堂的气氛都怪怪的,季辰宇也很无奈,不过于他也是好事,毕竟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姜世杰带着姜维砚与姜维语来到长公主的院子,他带着儿女跪下。
“母亲,儿子今日带着砚儿与语儿走了,以后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长公主看着自己宠了三十多年的儿子,竟为了一个女儿要离开她,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走吧,以后没本宫的唠叨,你们一家三口的日子也更和谐清静一些。”
云嬷嬷看自家主子如此,很是担忧。
姜世杰心里也不太感受,可这次是他光明正大带儿女离府,以后怕是难了。
纵然万般不舍,姜世杰还是说出心底那句话:“母亲,儿子走了。”
他看向儿女吩咐:“给祖母请安告退。”
姜维砚作为男子,平日里与祖母关系便不好,不知该如何说话,索性简单说了一句。
“祖母,砚儿和父亲妹妹走了,您保重,我们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姜维语见哥哥说完了,连忙接话。
“祖母,语儿与父亲哥哥走了,以后会常回来看您的。”她的心里却是很雀跃,毕竟祖母又不疼她,以后也不用时常见到她,最开心的莫过于她了。
长公主尽管不愿,终还是点头,看着父子三人起身转身离去的背影。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失去了这个儿子。
直到离开长公主府大门,父子三人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离开这个生活多年的地方。
姜维砚扶着姜维砚上车,看父亲那眼含不舍的眼神,他也没催促。
姜维语急着想去新家,来到姜维砚撩起的帘子处。
“父亲,可别误了搬家吉时。”
姜世杰被拉回现实,他转身也上了马车,待他坐下,姜维语挽着他的胳膊说话。
“父亲,以后我们会常回来的,您别不高兴了。”
姜世杰低头看向今日突然多话的女儿,温柔宠溺的摸着她的小脑袋笑了。
“好。”
马车在姜府停下,姜维语激动下车,看着虽没长公主府气派的府邸,但她也很高兴,这里以后就是她自己的家了。
长公主府虽豪华气派,可终究她不适合那里。
“语儿,你慢点儿。”
看妹妹跑向里面,姜维砚也连忙追了上去,姜世杰看着兄妹俩笑了笑。
“砚儿,看着语儿。”
作为姜世杰贴身随从,如今已是姜府大管家,见到自家主子,他连忙迎上前。
“老爷,您回来了。”
“安排的怎样?”
蒋丞飞恭敬回话:“大少爷与大小姐的院子都已收拾好,您的主院也收拾妥当,有的东西咱们住进来可随时添置。”
姜世杰满意点头:“好,辛苦了,走吧,我们进去。”
蒋丞飞连忙跟上,府里全是姜维语的欢声笑语。
“哥,我喜欢这里,你呢。”
“你喜欢我也喜欢。”姜维砚一脸宠溺看着妹妹,出府的她变得开朗许多,或许父亲的选择是对的。
姜世杰与蒋丞飞前后站着,看着兄妹俩在那儿四处欣赏聊天。
“老爷,您看大小姐多开心。”
“是啊,从未见过她如此开心的模样,或许我的选择是对的。”只不过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还无辜牵连她与她的夫君,也不知她们夫妻俩人会不会怪罪他。
看见自家父亲,姜维语欢快的跑了过来。
“父亲,女儿和哥哥的院子在哪里?”
“大小姐,奴才带您去。”
“谢谢蒋叔。”
见她如此有礼貌,蒋丞飞还有些不太适应。
“大小姐,这边请。”
摄政长公主府内,李总有带着长剑走至庭院,沈佳柔正在赏庭院的花卉植物。
“启禀长公主。”
“说。”说话间,她一边用剪刀剪了一只淡粉色的月季下来。
“姜大人已带着儿女住进姜府,语儿小姐似乎很欢喜。”
沈佳柔淡淡一笑开口:“他们自由的好日子来了。”
想到那个小小的人儿,沈佳柔释然一笑。
沈佳柔:语儿,希望你成婚前的岁月能过的比以往更自由自在,其他的姨姨可就帮不了你了。
夜静人静时,姜世杰站在主院颐岚居的屋檐下,抬头看着夜空。
“老爷,初春微凉,可得注意身子。”蒋丞飞拿来一件稍厚一些的厚披风披在自家主子身上。
“我晓得了,以后这些事让下人去做便是。”
“是,老爷。”
躺在新的床榻上,姜维语激动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最久她无奈平躺看向床顶,定居了慢慢也就有了困意,随后成功睡了过去。
今日的沈佳柔又赖床了,比上朝时多睡了两个时辰,等她洗漱更衣梳妆好,用过已晚的早膳来到学堂,听见一声声清脆的朗诵。
“长公主,反正咱们还有十来天才能出府,不如您也去教书试试?”
热扎娜的话响起,卡依儿有些无语的看向她。
“别开玩笑了,长公主脸还没好呢,若是被人看见岂不是白添饭后谈资。”
热扎娜一愣:“我想的太简单了。”
沈佳柔转身离开,最近在府里她都是带着白色轻纱的,主要遮挡她红肿的脸。
保志青快步来到庭院,看他皱眉,沈佳柔感到奇怪。
“什么事?”
“启禀长公主,贵太妃派人给您送来补品和消肿止痛的药。”
闻言,沈佳柔等人齐齐一愣。
“贵太妃?”这些年她们之间的关系很平淡,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她竟这般关心她,还给她送补品与药来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甄洛桑皱眉低下头看向沈佳柔:“长公主,莫不是贵太妃有何谋算。”
后宫的女人,可没一个简单的,尤其是后宫高位活到先皇死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