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玉容郡主还未缓过神来,就听南承泽接着道:“你这样的毒妇,最是心思恶毒,一计不成,还会有许许多多的诡计,直到得到你想要的。”
“留着你,不过也是为了将你放在眼皮子底下,免得你再去算计害人。”
玉容郡主冷笑:“说这么多,你还不是怕我再去算计南华锦吧?”
“怕我伤害你那心尖尖上的人……”
南承泽语气坚定:“是。”
这一句一言,字字戳心。
玉容郡主只觉得,这一切可笑得要命。
她眼泪落着落着就笑了,整个人又哭又笑,状似疯魔。
“哈哈哈……哈哈哈……”
“我好恨,我好恨啊……”
她这本该荣华富贵,辉煌灿烂的一生,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她这短短的人生,就像是一个笑话。
她与南华锦,南承泽自小一块长大,她从那时候就喜欢他,也曾将南华锦当做妹妹一般。
本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段佳话。
可他眼里却始终只有南华锦一人,对她爱搭不理。
三个人的感情,总有一个人是多余。
而她就是这多余的一个。
慢慢的她开始嫉恨南华锦,嫉妒的她愈发出众的容貌和备受称赞的才情,更嫉恨有她在的地方,南承泽的眼里便只有她。
她什么都要同南华锦比,却又什么都比不过。
终于,南华锦死了,她以为自己赢了。
可她那会不知道的是:这活着的人,是永远比不过死去的人的……
许是作恶太多,后来她总是噩梦缠身,便只能每隔段时间去寺庙,道观小住一段时日,对外美其名曰修行,祈福。
直到如今,她才明白,是她错了。
不管南华锦是否活着,自己永远都比不过她在南承泽心目中的位置。
她真的很羡慕南华锦。
她逝在了最美好的年华,却拥有两个出色男子此生唯一的偏爱。
编织了大半辈的美梦,一朝破碎。
南承泽,这个让她爱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唯独对她狠心又绝情。
凭什么她沦落到这般田地,他这个始作俑者还好好的。
她不甘心!
巨大的恨意几乎将她吞噬,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心。
曾经爱意有多深刻,现在怨恨就有多浓烈。
那张原本保养得当的容颜,却在此刻显露出了苍老与颓败的状态……
玉容郡主目光死死的盯着南承泽,惨白的脸上妆容已被泪水洗刷,一双眼眸里满是怨毒。
“南承泽,你就是个变态!”
“疯子!”
“怪物!”
“你不知廉耻,看上谁不好,居然觊觎自己的妹妹。”
“你就是个罔顾人伦的疯子!”
“谁沾上你,就注定一辈子不幸,我是如此,南华锦亦是。”
“难怪你身边亲近的人,都死绝了!”
“南承泽,你活该啊!”
“哈哈哈,你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南承泽冷眼睨着地上那歇斯底里的玉容郡主,无尽的杀意溢满眼底:“说够了吗?”
“看来你的好父亲,并没有告诉你实情。”
玉容郡主惊疑:“什么?”
随即南承泽俯身,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了句什么。
玉容郡主瞬间脸色煞白的怔愣在原地,身形颤栗不止。
“来人,继续,上鞭刑。”南承泽负手而立,眸光森寒,冷漠吩咐道。
“啪,啪,啪……”
“呃,啊啊啊……”
接二连三的鞭笞声和惨叫声在屋内响起……
“南承泽,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哀就是爱上了你…!”
“南承泽,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
“……”
走出屋内,南承泽抬眸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轻声呢喃:“锦儿,我终于为你报仇了,你在天上看到了么?”
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了南华锦手捧着一束海棠花,笑容很美,像曾经无数次那样笑着冲着他招手。
南承泽在第一时间同样向她伸出了手……
“锦儿……”
一滴眼泪砸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她在春日之中簪花带笑的样子,他此生都无法忘怀。
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