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里以为他会问两句,至少自己莫名其妙被人吻了,怎么也会盘查一番。
他倒好,什么都不问,与其说不问,倒不如说是不在乎。
“哦对了,池延祉,我免疫力真挺好的,专抗细菌。而且就算我有病也不会传染你的。”姜里转头望向他,在池延祉愈发沉冷的脸色下,又补充一句,“况且我也没其他病。”
“凭你?”池延祉冷声,“你放心,我免疫力比你强!”
他一手扯了扯警服的领口,有些闷,语气更冷,像冰,“别磨蹭,去睡觉。”
她于是不在多说,进了卧室,手半带上门,半张脸模模糊糊,冲锋衣已经脱了,随意搭在沙发上,身上穿着单薄的黑色短袖,皮肤愈发显得苍白,骨架也瘦削,微远的语气漫不经心,掩在门里。
“我跟这个圈子的人都掰的差不多了,以后也不会有关系。至于陈郗琮,以前金主而已。”
然后消失。
池延祉看着她的背影,没说话。
等姜里说完,卧室的门也合上了,只留下最后一句话。
“晚安池队,路上注意安全。”
卧室的灯熄灭了,客厅的灯还亮着。
池延祉站在那里,看着茶几上乱糟糟堆着的药箱,还有各种碳酸饮料易拉罐。
半晌,他俯身弯腰,将垃圾都扔进垃圾桶,临走前关了客厅的灯,拎走垃圾袋。
“啪!”的一声,
一切陷入黑暗。
只剩下了关门声,有些绵长的回荡在老旧的单元楼里。
然后在纷纷扬扬的雪夜戛然而止。
楼下就是几个绿箱子的垃圾桶。
池延祉下楼的时候顺手把垃圾扔过去,走过有些狭窄的巷道上,巷子外停着一辆SUV,不值几个钱,正好工作开。
他倚着车门,暂时没进去,眉眼陷入沉思,刺骨北风裹挟着寒冷气息,更让人清醒。
身上的警服,永远规矩严正。
嘴角的伤口已经有些麻木了。
又被风吹得有点刺痛。
口腔中的异样挥之不散。
后知后觉,绵长的苦涩。
池延祉用手背擦了下嘴,打开车门,映着半车雪光,心想。
疯子,还是孩子?
雪花点点,越下越大了……
这座远离了最繁华商业区地带的老楼似乎在大雪中压弯了腰,不堪重负,马路上到处积满了厚重的雪,莹莹反衬深夜的幽光,飘散着寒凉的气息。不知道物业明早起来是否会发愁,路上的车又怎样寸步难移。
今夜,风雪涌动。
……
唐家。
从夜深渐渐流转到清晨的白光,客厅中央摆放着的沙漏挂件不停地流逝。
光影铺满了明亮的地砖,旋律中充满了权利与欲望铸成的金字塔的惬意气息。
“陈郗琮!”卧室里,唐今岁躺在被窝中紧咬着牙,刚刚醒过来不久,反复看了好几遍两个人的微信。
微信界面只有昨天晚上凌晨一点钟,陈郗琮发过来的四个字。
[好好休息。]
“你居然连解释都不解释!”唐今岁简直气炸了,指着手机说,“你把我自己留在会场出去,你好歹说你出去干什么了吧?!你就发这四个字敷衍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