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的姚宁静急得火急火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周志远上哪里去了呀!
他在身边呆着,就算是什么也不干,她心里也能稳妥些。
昨天晚上刚刚下过一场大雪,路上白茫茫一片,车轮胎压上去,就能压出十公分的车辙。
尽管对自己的开车技术有一定的信心,可架不住山路崎岖路上全是积雪,车上有亟待抢救的二叔和周永存,姚宁静强迫自己不能有任何闪失。
越紧张越出事,距离拐弯二百米的时候,眼看着前边山路上出现了一个女人!
她身穿深蓝色棉袄头戴红色头巾,两只手反绑在身后,惊恐站在马路中央,嘴里发出阵阵尖叫,惊恐摇头。
定睛一看,姚宁静气到爆炸。
竟然是白玉莲!
真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自从下毒**事件露出了马脚,这大姐就神隐了,豆腐坊被砸的一片狼藉,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还是听孙家饭店的孙老板说她回来的消息。
最近事情不断,倒是差点忘记了这一茬了,她倒主动跳出来了!
不对!
本想着不管她直接开车从她身边绕过去的,可是目测一下路宽跟车子的宽度,以及白玉莲现在站立的位置,如果强行开车通过,万一白玉莲碰瓷往车轮底下钻的话,她可是要白白背负一条人命的!
怎么办,怎么办?
白玉莲身上背着太多的秘密,她一时不能死!
姚宁静一脚踩在刹车上,心里快速盘算着。
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白玉莲绝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身后有一个团伙,针对的对象就是她跟周志远。
如果她强行通过,白玉莲采取自杀式袭击的话,为了这么一个烂人惹上官司不说,还耽误了二叔治疗。
再者,万一白玉莲身上绑着炸弹的话,岂不是车毁人亡?
姚宁静脑海里快速脑补谍战剧看到的剧情,心里越发紧张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这条路是唯一一条通往山下的路!而抢救二叔的事情迫在眉睫!
“嫂子,怎么回事?”
周长存察觉事情不对,急忙询问。
“那不是在城里做豆腐的白玉莲吗,她娘近半个月前也不见人影了,大家伙都说她惹上人命官司跑了,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她不怕被抓了?”
周长存也认出了她。
“嫂子,我下去跟她说说让她让让,不想活别耽误我们的事情!”
周长存说着就要下车。
“不要!她同伴就埋伏在附近,如果你下车,就相当于给她们送人头!”
白玉莲是团伙作案,不能让周长存冒这个险。
这辆车吉普车是军车,做工相当牢固,正常情况下待在车子里应该是安全的。
可问题是不能一直跟这个疯女人僵持在这里呀!
她盯着前边打量。
白玉莲站立路段的两侧是陡坡,照着昨天下大雪的情况推断,路两边陡坡上的积雪,应该足足有一米多深,正常情况下如果从路上摔下去的话,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手心都沁出了汗,为了二叔,她想要奋力一搏。
刚要启动发动机,突然从后视镜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周志远和周光义追来了!
“周长存,我喊三二一,你打开车门!”
姚宁静担心周围有埋伏,警惕查看着周边的环境,计算着周志远同周光义奔跑过来的时间。
“啾啾!”
车玻璃上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吓得姚宁静打了一个哆嗦,眼看着两个黑衣人从白玉莲站立路段的斜坡上冲出来,手枪朝着吉普车的方向就是一通射击!
“三二一,开门!”
姚宁静一声令下,周志远同周光义二人如同敏捷的黑猫一般窜入车中。
“宁静,你到后边照顾着二叔!”
周志远拍一把她的肩膀,大声命令。
好险!要不是姚宁静反应过来提前在距离白玉莲站立之处二百米的地方停车,强行冲关的话,只怕是要落得一个车毁人亡的局面!
“我来开车,志远救人!”
周光义坐到了驾驶室位置,周志远则坐到了副驾驶。
“宁静长存,你们搀扶住二叔坐稳了!一会我要加速度冲关,坐稳了!”
“志远做好营救人质准备,我选择从她左侧冲入,你提前做好准备,直接把人拉入车子!”
“是!”
周志远目光如炬,沉稳回答。
踩离合,加油门,车子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啊!”
如同被焊在了道路中央的白玉莲,做梦都没有想到吉普车突然冲着她飞过来了,想要挪动步伐,奈何冻僵的一双脚压根不听使唤,惨嚎声中,绝望闭上眼睛,甚至都看到了她自己血肉模糊的样子……
砰砰砰……
站在白玉莲身边的黑衣人举枪朝着吉普车胡乱射击,眼看着车辆冲到跟前,再不躲开就没命了!
两个黑衣人风一般滚落到斜沟里,说时迟那时快,周志远突然打开车门,一把抓住惊恐万分的白玉莲,直接把她拖到了车子里!
而白玉莲一头钻到了他的怀里,呜呜呜哭个不停。
坐在后排座上紧紧把着二叔胳膊的姚宁静,顿时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她的周志远,脏了!
周志远也嫌弃自己脏了手,黑脸皱眉一把把白玉莲塞到后排座角落上。
可怜白玉莲,双手一直被一条尼龙绳捆绑在身后,挣扎中尼龙绳把手腕上的皮都磨得血肉模糊,又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好几天,伤口处几乎都冻烂了。
“小远,你怎么才来救我啊,我终于等到你了……”
白玉莲回过神,嘤嘤嘤哭泣着眼巴巴看着坐在车前座的周志远。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他们太狠了,把我抓到山上好几天,不给吃不给喝的,我都被他们折磨死了,小远……”
“闭嘴!你脑子不长记性?再喊我男人小远信不信我呼你?明知道人家叫周志远,非得喊他小远,你咋这么不要脸呢……”
本来她就没有脸,也不必给她留脸!
“别以为你干的那些龌龊事没有人知道!你在床单在大枣里下毒,差点害死了二叔,又撺掇着周长娥把野种生下来,你说你长得跟个人似的,心肠怎么这么黑呢?这一次二叔中毒,是不是还是你的事情!”
“小远,小远,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我是有苦衷的!”
“你快闭嘴吧!”
左右看了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手绢,胡乱帮着二叔擦了两下嘴巴,接着直接塞她嘴里,省得她瞎咧咧聒噪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