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妈呀!”
嘴里一口嚼碎的炸果子都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的周栀,听到周志远嘴里突然冒出一声妈,激动的哇一声哭出声,碎渣渣顺势滑落喉咙,一下被炸果子呛的连声咳嗽。
慌的姚宁静急忙拿暖瓶倒水给周栀喝。
“咳咳咳,咳咳咳……”
周栀弯腰咳嗽得满脸通红,激动的脸色通红的田心萍急忙跑过来,握着拳头轻轻帮着捶打着后背,忍不住小声嗔怪。
“你个女孩子家的,成天神经大条的,你就不能跟你嫂子学学……”
“咳咳咳,我要是跟我嫂子这样,还能烫着我大哥,还能让大哥开口喊妈……”
“听听,她倒是有理了。”
田心萍对这个粗拉大姑娘就感到无可奈何。
看着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脸不服气的周栀,姚宁静不禁笑了。
这么说起来还真得感谢莽撞的周栀了。
她突然间就感觉周栀同程向雨的性格像得很,两个都是不拘小节大大咧咧心直口快的性格,不过程向雨或许是寄人篱下时间比较久的缘故,比较擅长察言观色脑子也活络一些。
而从小被父母宠爱的周栀,一看就是毫无心机的小毛糙姑娘。
看周栀不咳嗽了,田心萍急急忙忙用筷子夹了一些炸果子放到盘子里端到周志远跟前,又忙不迭拿着一个碗搅和了一碗麦乳精端到周志远跟前。
“志远,你吃这些,这些不烫了……光吃果子有点干,再喝点麦乳精……喜欢吃饺子面条包子吗?面食妈妈都会做,妈妈还会做花卷粘糕……想吃什么妈妈都给你做好不好?”
“妈妈不光会做好吃的,还会做衣服织毛衣,我小时候穿的衣服都是妈妈亲手做的……”
周栀乐的呲牙咧嘴,就连炸果子都不吃了,拉着姚宁静就在周志远跟田心萍的身边坐下。
“大哥,我七岁那年,妈妈给我做了一条裙子,是一条白底小红花的,穿着可好看了,可我那时候天天忙着爬树捉知了猴,穿裙子他不方便啊,可妈妈又非让我穿。”
这话都没有说完呢,周栀已经乐得前仰后合。
“猜猜,我干了啥事?我干脆把裙子从中间剪开,自己缝了两条裤腿!为这件事情,妈妈抡着鸡毛掸子,追着我满大院地跑!得亏哥哥护着我,我这才幸免于难……”
田心萍无奈笑笑,抬手在周栀额头戳一下,说你死妮子,好记性是一点都没有用到正道上,背书背不过,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倒是想得明白。
“妈,周栀小时候假小子一个,长大了照旧是浓眉俊眼的好看大姑娘。”
姚宁静笑嘻嘻插一句话。
“哎哎哎……”
听到姚宁静喊妈妈,田心萍高兴地连连点头,慌慌忙忙站立起身,从裤兜里掏出钱包,快速数出几张,分别塞到了周志远跟姚宁静的手里
“宁静致远啊,咱们就图个好彩头,一声妈妈也不是那么随便叫的。我没有养大致远,没有操办你们的婚事,亏欠你们太多了。以后你们两个尽管好好工作就好了,万事有爸爸妈妈在……”
田心萍说着话,眼眶中有泪光在闪耀。
“妈妈,大哥嫂子都有钱,我的嘞……”
不等悲伤蔓延,周栀一句话就让田心萍喜笑颜开。
这个小鬼头,从小就是她的开心果!
也是家里的小福星,要不是周栀,她哪能顺利找到周志远,要不是周栀,周志远小两口哪能这么顺利改口喊妈妈!
“有,都有份……”
……
初五一过,二叔病情好转多了,现在也能下地慢慢活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周志远姚宁静两个要到林场上班了,姚宁静特意给田心萍一把家里的钥匙,还特意交代周栀不要到处乱逛,尽管已经开春,天还是很冷,难保深山密林会有野兽出没觅食。
田心萍就在家里包饺子做豆包,没有一刻闲着的时候。
饺子包了白菜猪肉和萝卜猪肉、土豆猪肉三种馅料的,包好了就放到盖帘上搬到院子里冻着,天冷放半天就冻成了硬邦邦的石头,然后放到干净小缸里放着,吃的时候直接烧开水下锅,方便得很。
元宵节一过,家里仅有的两个小缸都被田心萍倒腾出来盛放了饺子和豆包,看着满满的冻饺子和豆包,姚宁静都害愁。
一出正月门,天就变暖和了,这些饺子吃不完岂不是要坏掉了?
“你们上班没有时间照顾二叔,就让志远兄弟帮着给你二叔煮饺子吃,我得回去一趟了。”
“周栀得落实一下工作了,年纪轻轻的哪能成天跟着我待在这里,最近这段时间,天天往山里跑,说是去下兔子扣,我真担心出什么意外。”
田心萍的担忧不无道理,周栀是个闲不住的,不是套兔子就是拿着弹弓打家雀,有时候一整天不见人影,田心萍一颗心天天悬着。
还是先把她送回去的好。
正月十六这一天,田心萍同周栀踏上了返回京市的汽车。
京市。
梁明远最近极度慌乱。
周志高三年没有消息,只怕是已经有去无回,周栀只是一个粗粗拉拉的毛丫头,不足为惧。
田心萍早已经被他精湛的表演所迷惑,更何况她也没有几天的寿命。
眼看着周家马上就到了他的手里,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终将会梦想成真,不光是周家的财产,他从小就喜欢的周栀,必须也要成为他梁明远的女人!
可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周光义田心萍两口子竟然还有一个大儿子!
可接二连三的行动失败,让他莫名感到恐慌。
更让他惊恐的是,退伍的周志远不管是应变能力还是作战能力,都远远在他之上!
就连他处心积虑放回莲花县的棋子都一一被掘出来了。
现在周光义一家已经与周志远相认,他的如意算盘算是彻底落了空不说,他还有身份暴露的危险。
他暗暗祈祷,但愿这次他还是能跟以前那样侥幸逃脱,他不再奢望能够得到周家的财产周家的人,只盼着自己能够顺利脱身就好。
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甚至在周光义田心萍两口子不在京市的这段时间,他得空就去陪老爷子。
可今天老爷子的话给了他重重一锤。
“从小光义就教你读书识字,后来送你参军,再后来你退伍转业到了书店工作,也算是文化人。那么你给我讲讲农夫和蛇的故事吧……”
他吓得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