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着周栀离开背对着病床的姚宁静自然没有察觉到白蝴蝶的存在。
一路骑车带着周栀回家,刚刚走到门口就感觉家里好像不对劲了。
她好像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嫂子,放心吧,下午我就到医院看看向雨,中医西医看不好的病症,苗医说不定能够起到一定的疗效……”
“弟妹,太感谢你了,你是不知道啊,要不是挂念着孩子们,我只怕是真的撑不住了啊……”
“老周,老周,人我也带回来了,你倒是劝劝她带着老爷子到我那儿住着啊,家里这么多人也不方便啊……”
是爸爸张破岳的声音!
姚宁静同周栀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了。
苏爱国被老太太逼的不行,无奈之下只得给莲花县孙院长和妈妈打了电话,爸爸更是当机立断直接开车赶到了莲花县,直接把妈妈和姥爷接回来了!
姚宁静欣喜若狂。
苗医就是世人眼中的旁门左道,看起来邪门的很,也不被世人所承认,可苗医能够流传这么多年,那自然有苗医存在的道理。
像向雨这种情况,中医西医都没有救命的法子,熟悉苗医的妈妈,说不定就有能够让程向雨起死回生的法子!
她搀扶着周栀就往屋子里走。
“你别在这里瞎咧咧!你自己都说现在就连军区大院都不太平!现在家里阿姨也走了,宁静要去上大学了,家里有三个孩子要照料,你还让我跟我父亲搬到你那里去住!年轻的时候没有良心,老了老了还是一样自私自利!”
宁雪梅冷冷呵斥。
张破岳一头冷汗。
感情他起个大早开车从京市赶到莲花县,费劲巴拉把宁国诚宁雪梅爷俩接到京市,就是为了听宁雪梅数落他的?
转念一想,能数落也好,总比一直阴着脸跟他搞冷战强吧!
一抬头,这才看到姚宁静搀扶着周栀站在大门口了。
“爸爸妈妈!”
姚宁静顿时双眼放光,热情同宁雪梅和张破岳打着招呼。
“我姥爷呢?”
“你姥爷被你爷爷接到他那边去了,现在你姥爷身体好了许多,有你爷爷这个老大夫帮着调理着身体,跟一群老伙计天天在一起谈天说地拉二胡唱大戏,可不是比在家里闹哄哄的强!”
周光义笑着跟姚宁静解释。
还真是奇怪,年前宁老爷子的状态非常不好,看上去像是不行了似的,不知道回莲花县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老爷子的身体竟然神奇般好了起来。
宁雪梅解释说是她用苗医法子帮着老爷子调理下针的缘故,如果宁雪梅的苗医真的能够有起死回生之术,那么程向雨还真是有救了!
田心萍激动的泪眼婆娑,拉着宁雪梅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
宁雪梅说暂时就先住在周家吧,正好能帮着看看孩子,等程向雨的事情忙出眉目,再考虑以后是留在京市还是回到莲花县。
张破岳急的直冲着姚宁静眨巴眼睛。
真是愁人啊。
本来想着,这次接宁雪梅宁国诚爷俩回来,他们原先居住的那个院子,陈静怡住在那儿,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带着宁雪梅爷俩回自己的那儿住着了。
只要两个人有接触的机会,两个人的感情就有修复的可能,可现在看来,只怕是痴心妄想了。
看爸爸不停眨巴着眼睛的滑稽样子,姚宁静都忍不住抿嘴笑了。
这是自从家里出事之后,姚宁静第一次笑了。
正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妈妈这次回来,给大家带来了一丝希望。
只要程向雨能活过来,周栀内心的愧疚和伤悲就会减缓,她跟陆远东的关系也会缓和,婆婆的身体也会康复,一家人的生活也就会慢慢恢复到正常。
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姚宁静一溜小跑跑出去开大门,她就奇怪了,家里来往的人都知道家里三个小宝宝,一般敲门的动静都会非常小,就担心会吓到孩子们,这又是哪个?
门一开,姚宁静不由乐了。
站在门口的,竟然是以前张破岳介绍给周栀的那个对象,鲁省高个头黑脸大汉子孙大牛!
孙大牛身穿一身便衣,看到姚宁静不好意思咧嘴憨厚笑笑,喊了一声嫂子,弯腰拿起地上的行李和一个大袋子就往屋子里走。
姚宁静这才想起周志远跟她说过这件事。
这几天周志远要到沪市去调查冯青青的事情,周志高现在是专案组的组长,为破获假冯青青杀人一案子,每天查看大量卷宗并且要实地走访,每天都要深更半夜才回家,现在又出了丁大花人命案子,他担心一家老小安危,特意跟张破岳打了招呼,让他找人来家里保护家人的安全。
看来,孙大牛就是张破岳选中的“保镖”了。
“这是……”
姚宁静注意到孙大牛拎着的尼龙袋子渗着一些血迹,她疑惑询问。
“张司令跟俺说,嫩家俺叔俺婶子身体虚弱的很,我从市场上买了一头羊,现杀的,带回家来给大家伙熬羊汤喝……”
“嫩是不知道,俺们老家那嘎达的人都喜欢喝羊汤,这玩意大补,身体不好的都多喝点羊汤,身上就会有力气了……”
姚宁静就感觉不好意思了,人家是来家里帮忙的,哪能让他再破费花钱?再说了,孙大牛家境贫寒,家里还有好几头牛等着用他的工资救济……
孙大牛已经拎着行李包跟那头羊来到了屋子里。
陈春花一溜小跑着过来从他手里接过行李。
在此之前田心萍已经给孙大牛安排好了房间,就在陈春花的隔壁的一个小屋子,屋子里只有一张小床一个小桌子一张板凳,被褥都是拆洗干净并放到太阳底下暴晒过的,洗刷用具毛巾拖鞋都准备的整整齐齐。
孙大牛就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来是帮着干活的,张破岳还特意给了他三十块钱的补给,来人间还麻烦人间,心里过意不去啊……
“谢了大姐……”
看孙大牛的窘迫样子,陈春花不自主就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