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猜我为什么愿意到新省那?”
周栀说着话喉咙滚动了两下,不自主舔舔嘴唇,眯着眼睛嘟着嘴巴一脸的馋相。
“新省那好吃的多啊,哈密瓜嘎嘎甜,葡萄核桃般大!羊肉那叫一个鲜美啊,喝羊汤吃羊肉串手抓羊肉每天造的日子那叫一个贼爽……”
周栀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吃货啊,为了吃好吃的跑到新省,自己都差点被狼吃了!
姚宁静越发喜欢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吃货了。
想了想,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嫂子,我不是打了一头野猪吗,明天咱们到王守龙那,咱们找个炉子自己做烧烤好不好?咱们自己腌肉做烤串,再做一个猪骨汤,可惜我身上有伤口不能喝酒,再来点小酒就完美了……”
看着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姚宁静忍不住伸出手弹一把她的小脑袋。
“走,到隔壁洗手间洗脸刷牙睡觉,说起吃的都忘了时间了,这都晚上十点多了……”
“不用洗了,先睡觉……”
“不行……”
姚宁静搀扶着她就往外走。
周栀粗粗拉拉的性格还真是投错了胎,女儿身男儿心!
她就纳闷了,出身好家庭好长相好性格好的周栀,是她父母的掌心宝,又怎么舍得让她到新省那边服兵役呢?
相对于祖国腹地京市,新省各方面的条件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光是想想,就知道在那边的生活该是何等艰难,凭着周栀父亲的权利,完全可以让她到条件好的地方去。
显然,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这个说法不足以让人信服。
这其中应该是有别的原因。
这是别人家的事情,周栀不愿意说,她自然不能多问。
洗刷完了躺在床上,周栀还在那念叨吃的。
“我好想念东来顺的涮羊肉啊,好想念王府井的豆花小笼包啊,嫂子,嫂子,等有机会我带你回京市,咱们一天就逛吃逛吃……”
“全聚德的烤鸭稻香村的点心王府井的豆花,我都好几年没有吃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姚宁静小声念叨着,都让周栀说的把她说饿了,这会真想爬起来吃东西。
回应她的是一阵轻微的鼾声,周栀已经睡了过去。
姚宁静忍不住嘴角上扬,跟心思单纯的小吃货在一起,心情竟然如此愉悦轻松。
……
第二天一早,王守龙带着白玉莲的那些东西到了县城公安局检验科。
检验结果很快出来,床单上的确是有一些能让人精神产生幻觉的药物,同样脸盆毛巾上也都有。
而桂圆和大枣上有让人肠胃不适的药物砷化氢,食用少量可以让人腹泻腹疼难忍,如果食用量达到一定程度,则可能引发急诊猝死。
白玉莲试图谋害他人性命证据确凿,残害对象还是立过功劳的军人的家属,公安局当即下达拘捕令,在王守龙的带领下直奔白家豆腐坊去抓人。
可没有想到竟然扑了个空!
白家豆腐坊内一片狼藉,像是经历了一番打砸似的,泡好的黄豆胡乱洒落了一地,石磨都被推翻在地。
很明显,这件事绝对不是白玉莲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一盘石磨得二百多斤左右,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而地上的那些黄豆都是泡过的,也就是说白玉莲昨天晚上还计划着今天继续做豆腐的,可见逃走也是临时起意。
难道是有人走露了风声?
王守龙懊悔的肠子都青了,他迟了一步,应该提前行动的。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公安局的同志上门来抓人,就算是白玉莲成功逃离,也断不能再明目张胆地对姚宁静下手。
现在全县城下发了拘捕令,经过部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她在县城,只要她稍微露头,就有机会抓到她。
整理完思绪,王守龙开车来到了县城医院,找他的姑父苏爱国。
苏爱国今年五十多岁,是县城医院的副院长,对王守龙这个侄子倍加宠溺。
得知周志远的妻子要来医院培训,并且还是懂中医还会做手术的,自然是满口答应。
“医院近期正好组织了一个培训班,就让周志远对象跟着培训班上课就行,时间一个月年前就能回去,学习一些常见疾病的诊断与治疗,一般经过简单培训之后,就可以回去做村里的赤脚医生和卫生所的大夫。”
“培训班这里有宿舍,过来后直接住宿舍就好。”
“姑父,周志远对象那可不是一般人物,昨天我陪着我一个朋友过来看伤腿,她三两下就帮着把伤口缝合了,那速度那技术,绝对是大拿!”
苏爱国忍不住伸出手指冲着王守龙戳几下,咧着嘴巴哈哈大笑。
王守龙真是人小鬼大,一张嘴满嘴跑火车。
做缝合手术那是要经过正轨医院培训才能干的,一个从农村出来没有多少文化的村姑,说她会缝补衣服他自然相信,说她会做缝合手术,打死他也不信。
苏爱国只当王守龙为了给周志远对象脸上贴金,好对她特殊照顾故意瞎编,也没有当回事。
他也是从部队转业到了县医院的,对周志远有一定的了解。
前些日子还听别人说,周志远娶了一个难缠的泼妇老婆,成天不是骂就是打的一点不正经过日子,怎么到了王守龙嘴里,就成了身怀本事的神医了呢?
他理解王守龙对周志远的情谊,这是一种跨越生死的感情,普通人压根不理解这种特殊的情谊。
为了帮周志远,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一个泼妇说成身怀绝技的“神医”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只要她在培训这段时间,不要在医院里招惹是非,不要作天作地,他就谢天谢地了。
苏爱国交代王守龙,后天带着人来找他报到。
从医院出来,王守龙没有直接回家,开着车子直奔菜市场。
周栀那个没有脑仁的吃货,稀里糊涂扒了黑车到了他的地盘,现在腿上还有伤,他自然得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
又是肉又是鸡又是菜,买了满满两大袋子,接着开车回到国营宾馆去接姚宁静跟周栀。
就是现在正值冬天,青菜实在是罕见,买菜就是最寻常的白菜萝卜土豆,好在他运气好,还买了一点蘑菇。
开车走到路上,一想起男人婆周栀看到了好吃的两眼放光的幼稚模样,就不自觉咧着嘴巴傻笑。
来到宾馆跟前台打过招呼,顺利进入宾馆房间。
来到二楼房间门口,就听到屋子里传出周栀大呼小叫的动静。
“不行,嫂子你耍赖,刚刚你出的是两个10,你肯定是偷看我的牌了,又换了两个老尖!”
大门虚掩着,王守龙凑到门前,贴在门缝里往里面看着。
他差点笑出声。
姚宁静同周栀两个人各自坐盘腿坐在床尾,手里拿着扑克牌正在兴高采烈打着扑克。
很显然周栀战况不佳,一张小脸上贴满了报纸条,就连额头上也贴了一块,这会正低头在床上找着什么
“砰!”
一个黑糊糊的东西突然朝着王守龙的脸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