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博宁是叫他回去。
可是郁尘思还是不放心。
“不要把我看成残疾人,我可以自理,”宫博宁说这话也是想让他放心回去休息。
只要不渴水,他晚上应该不会上厕所,在忍几个小时就早上了。
“宁哥,我没这样想过,”郁尘思听到这个话,很难过。
曾经那个温柔儒雅的宫博宁,管理上千人大集团的总经理。
如今躺在床上,行动不便,手还被绑在床上。
从高高在上的人,如今跌落谷底,看了让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算了,我还是不要回去,回去也睡不着,”
郁尘思一想到莫裴忆临走时的样子,又生气又担心。
“你这样,我会感觉到很麻烦你,”
宫博宁的个性是从不麻烦别人,从不欠别人人情。
如今他一无所有,拿什么还这份人情。
“宁哥,我是真的失眠,我的神经真的很脆弱,”
郁尘思表情很诚恳的说。
“哦!”宫博宁反应过来,郁尘思那次家里事故,吸了一些煤气,导致脑神经受损。
的确会神经紧张而失眠。
宫博宁也是因为调查这事儿,被宫肖睿发现。
宫肖睿才安排那场车祸,导致他现在残疾的样子。
他在危机关头把证据交给了沈佑寒。
等他从医院醒过来,他的父亲和宫肖睿,见到他第一面时。
就在试探的问,关于证据的事。
宫博宁装作昏迷久了,有些事忘记了,才躲过去。
他也不知道,这次沈佑寒他们匆忙出去,是不是为了这事。
“你担心莫先生,”宫博宁通过跟他聊天的观察,发现郁尘思对莫先生好像有感情。
距离宫肖睿把他送给莫先生,都两年多了。
这大半年来,宫博宁发现郁尘思改变了不少,变聪明了,也更懂得隐忍。
像一头巨兽隐藏自己的实力,躲在暗处偷偷观察,只等到合适的机会才会出手。
可奇怪的是郁尘思对他表现出,最大的诚意。
他是把自己当成朋友?
郁尘思听到这话先是吓一跳,他想到自己是穿书来的。
原主的身份可是宫肖睿的初恋,可面前的这个人,是宫肖睿的大哥。
他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跟莫先生撇清关系是不行的。
现在宫博宁就住在公馆,他如今的惨状都是宫肖睿造成的。
他应该跟宫肖睿势不两立吧!可是话也不能说的太死。
万一有转折呢?他岂不是失去宫肖睿这个线索。
“我在这里受莫先生照顾,我只能担心他,”
郁尘思不否认他担心,也没确定自己的心思,有种寄人篱下的无奈。
“你心里还有宫肖睿,”宫博宁听他这模棱两可的话,就刻意的问了一句。
他想探探公馆里的人际关系,沈佑寒是不可能放他走。
他想了解一下郁尘思的立场。
“曾经我们的感情很单纯,后来我为他做事,是偿还他的救命之恩,”
郁尘思说着表情故意失落又无奈,还有点愤怒。
“可是当我知道,我那天在莫先生床上,并不是意外,宁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郁尘思想告诉宫博宁,宫肖睿设计把他送给莫先生的事,他知道了。
“宁哥,你说我该怎么办?”郁尘思以强调的口气又问了一遍。
他看着宫博宁那错愕地表情,就好像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
一向表情管理很好宫博宁也失态了。
郁尘思已经揭开自己的伤疤,说出自己的困境,这已经对他很有诚实了。
“我一个没有家,没有背景的人,能有什么立场,”郁尘思说完就笑了。
宫博宁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和苦衷。
宫博宁直直的目光盯着他看,他真的很漂亮,是让人看了很难忘记的长相。
他也很聪明,不然他也不可能待在莫先生身边那么久。
两个人聊了好久,直到郁尘思趴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他们也相处的不错,郁尘思依旧下楼取饭,被陌特助难为。
郁尘思回来跟宁哥吐槽,两个人聊天还挺愉快。
可是天越来越晚,他们俩就不约而同的看向时间。
“你不是说,他们今天回来吗?”宫博宁看着时间问郁尘思。
郁尘思也皱着眉头盯着时间发呆,这都晚上七点了,怎么还没回来。
他又不自觉的想到沈佑寒临走时的话。
如果他回不来,请他照顾好宁哥。
郁尘思不自觉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有事的,”
“小郁,你在说什么?”宫博宁听他念叨这话,心里猛的心跳加快。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说今天回来,”郁尘思现在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
他脑子里都是莫裴忆遇刺的画面。
郁尘思担心莫裴忆就自乱阵脚。
宫博宁是个聪明人,一看他脸色,就明白了。
他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呼吸都变得急促。
两个人就这样担心了一夜没睡,一直忐忑不安到天亮。
早饭两个人都没吃,最终还是郁尘思担心宁哥的身体,出去打饭。
宫博宁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他期盼着沈佑寒能快点回来,哪怕有点消息也好。
此刻的他极为敏感,有一点动静,他都惊慌地看向卧室门口。
“小郁,是你回来了吗?”宫博宁问了一声,没有听到回答。
只听到关门和轻轻的脚步声。
“你是谁?”宫博宁听不出进来的人是谁?
难道是他的错觉吗?
卧室门突然开了,沈佑寒的头疲惫的倚在门框上。
“我很累,需要休息一下,”沈佑寒说话很没精神,想要关门睡一会。
“佑寒,你过来,快过来给我看看,你受伤了?”宫博宁又高兴又着急。
“宁哥,”沈佑寒愣了一下,宁哥那紧张的表情是担心他吗?
还是自己失血过多,产生幻觉了。
那肯定是幻觉吧!他现在头有点晕。
“宁哥,我睡一下就好,”沈佑寒想关门出去。
“佑寒,你快点过来给我看,我求你啦?佑寒,”宫博宁声嘶力竭的喊他过来。
他这几天睡不好吃不好,因为上火嗓子哑了,喊出来的声音很沙哑。
沈佑寒脑袋晕,身体累,听着宫博宁大喊,还以为他生气了。
他光着脚走进去,“宁哥,你怎么啦?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