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周远安左手把曹露露搂在胸前,身体暗暗地躲在了后面,右手向腰后摸去,结果摸了个空。
玛德,早知道就该带家伙出来!
曹露露也是惊魂未定,两人在大殿里四处张望,最终目光都落在了地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上。
周远安放开曹露露,从篝火里抽出了一根树枝,轻轻地拨弄了一下,这个东西只是绕着在原地打转,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
往篝火里添了一把树叶,火势猛地变大,周远安伸手抓住了那个东西。
入手一阵冰凉,仿佛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拿到篝火前仔细端详,发现是一个造型古朴的铃铛。
难道是庙里掉下来的?周远安抬头看了看屋顶,发现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楚。
“远安,是什么,我好怕……”曹露露被刚才一吓,头脑清醒了不少,自己怎么就在这里,刚才都干了些什么?要是被人知道,还怎么见人?
“露露,不要怕,没事,应该是庙里的铃铛掉了下来!”周远安随手把铃铛交给了曹露露。
曹露露不敢接,直接丢在了地上,周远安笑了笑,过去把铃铛捏在手里,抓着曹露露的手一起捏住了铃铛。
“远安,我们回去吧,这里我有点害怕,这么晚了,我怕供销社里会找我—”
“那你现在回去就更说不清楚了,明天早上回去,就说昨天在山里迷了路,在社员家里借宿了一晚。”周远安把她搂在怀里。
“而且,我在这里陪着你,不用害怕!”
曹露露想了想,好像被他说服了,只是紧紧地抱着周远安。
两人在篝火旁边坐了一会儿,一直无事发生,周远安心里渐渐放松了下来,估计刚才就是庙里年久失修,掉下来的!
还好把她给稳住了,不然还得费一番功夫,想跑?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自己可是憋了好几个月没开荤了!
矿上那个娘们儿自己搞不定,这么个土丫头还不是手拿把攥,还别说,这丫头还真水灵!
想着想着,周远安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正在仔细感受手感的时候。
“叮铃铃……”
铃铛声骤然响起,在大殿里回荡许久,本来空寂的环境,突然就被一股莫名的诡异所笼罩。
“远安……什么声音?我好、好怕---”曹露露声音都发抖了。
周远安也正视起来,刚才的铃铛就竖起来摆在旁边,自己刚才也没碰到它,怎么会响呢?
他把铃铛拿了起来,放在手里摇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声音。
又把铃铛倒过来看,发现里面应该是锈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只好又放回了原地。
周远安心里已经犯起了嘀咕:这地方不对劲!
又看了看怀里的女人,自己又实在是忍不住了啊!
“叮铃铃……”
周远安汗毛炸起,见了鬼似的站了起来,这声音好像就在自己脑门子上响的一样!
“快走!”周远安拉起曹露露就往外面跑。
曹露露眼泪鼻涕都一齐往外流,这叫什么事啊!好不容易就要钓到金龟婿了,到时候自己就往他矿上一躺,还怕他不要自己?
这好端端的还闹起了这邪性东西,也没听人说起过啊!回去得问问小左、小李他们。
两人刚出庙门,正是惊魂未定的时候,回头一看,差点没尿出来!
只见大殿里篝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灭掉了,就在他们刚才躺着的地方直直地吊着一个人!
大殿里面十几团绿色火焰来回乱飘,有几团火焰还追出了门外,直奔他们而来。
曹露露大声尖叫,往来时的小路狂奔,周远安也不遑多让,这时候哪里顾得上温香软玉在怀,只管逃命去也!
只恨乱石太多,绊倒恶汉栽倒数次;还怨枯枝无情,鞭得娇花泪痕几道!
跑得虽快,背后的火焰追得更快!有几道火焰几乎是擦着他们后脑勺掠过。
一直赶到了卡车上,周远安只恨自己学艺不精,一连打了几次火,才把车子发动起来,本想着不用掉头,一路向西直接跑回矿上去算了。
结果车头前方数十米远的地方,又闪过了几丛火焰,眼看着就要飘过来,吓得周远安连连挂挡,找了个大弯,调转车头往陵谷方向狂飙而去。
看着卡车车灯一路往东,岑济按亮了强光手电,往龙王庙方向晃了晃。
“大哥!你可真厉害!刚才你是没看到,那个男的裤子都湿了!哈哈哈哈!”
“你小子,我不是让你在庙后面摇铃铛嘛!你怎么爬到房顶上去了!胆子还真大!”
“害!大哥你是不知道,那后面就是山崖,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一迈步就上了房顶,一点不碍事!”
二人回到庙里把铺在地上的篷布给收了起来,这篷布可是个好东西,铺床盖被、蒙窗盖粮,那是真的没话说。
收篷布的时候,岑济在地上发现了一张小纸条,拿到手电边上一看,上面写着:
铜都市立新煤矿医务科周远安
岑济随手就给收进了口袋里,估计这就是男主吧!
小左一路上净吹嘘自己胆子大,岑济笑笑不说话,到了放自行车的地方,小左突然问道:“大哥,要是他不把曹露露送回公社,找个地方继续那、那什么,可咋办?”
“那我们不是白干了吗?”
岑济拍了拍小左的肩膀:“你能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
卡车驾驶舱。
曹露露惊魂未定,周远安连喘粗气。周远安不住地看后视镜,时不时还把头伸出去往后看。
“远安、远安、你、你看这、这里……”曹露露突然小声地叫了起来。
“怎么了?”周远安心里一阵不耐烦,这个女的是有什么毛病吗?怎么今晚这么多怪事,一会儿非得好好弄她!
回头一看,曹露露指着二人身下的座椅,周远安把车停在路边,挂了空档,从旁边的空槽里摸了一只手电筒出来。
手电筒一打开,周远安愣住了,自己的手上、衣服、裤子上全都是血迹!
用手指沾了一点,正准备用舌头尝尝,但是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心里一阵发寒,只是用鼻子闻了闻。
玛德,还真是血!
周远安抬起了头,曹露露把头往窗外伸着对后看,后背露了出来,一道黄符映入他的眼帘。
伸手摘下,黄符上面画着看不懂的符箓,鲜艳的红色在手电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这是什么时候贴到曹露露身上的,自己在庙里,把她浑身都摸遍了,确实是没有这张符!
难道…难道是被那个东西盯上了?
周远安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把曹露露从车窗外拉了回来,把自己的背转过来给她看。
转过身来,只见曹露露手上抓着一张黄符,整张脸揪成了一团,想哭又不敢哭,怕哭声把那东西引过来。
周远安把自己手里的那张符也拿了出来,手电筒在下方发着光,两人眼里都是恐惧。
笠帽山下,小左推着自行车跟岑济有说有笑的。
“大哥!我是真的服了!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弄来的?”
“害!我才到学校的时候,一顿大扫除,发现那书桌、讲台都是以前庙里的,抽屉底下有不少这些东西!有时候我拿它当引火柴用!”
岑济打了个哈哈掩饰过去,总不能说这是自己准备把邱慧娟吓到自己怀里的东西吧?
“大哥!这世上就没有什么牛鬼蛇神,我算是看明白了,都是糊弄人的把戏!”
“哦?是吗?”岑济看着他玩味的笑,突然惊恐地指着小左:“你后座上怎么坐着个人?!”
公社水泥厂门口。
“露露,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得把车子清洗一下!”
“远安,我害怕,我想你在我身边--”
“好了,露露,过几天再说好吗?”周远安挤出了一丝笑容。
曹露露怔怔地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周远安开着车掉头呼啸而去。
“大哥!大哥!你不要吓我,我错了我错了!我是个胆小鬼!”小左推着自行车都不敢骑,一路边跑边喊,声音听着都要哭了。
二人一路打打闹闹,在小左的一再要求下,岑济终于坐上了自行车后座,很快就回到了公社。
公社里灯火通明,岑济和小左把自行车放好,蹑手蹑脚地趴在了大门口。
“曹露露同志!你这种思想是要出大问题的!什么叫你自己突然就想出去玩了?忘了跟同事打声招呼了?回来了不就行了?”
“你让这么多人为你担心,特派员同志带着小魏他们一晚上跑了好几个村子……”
“小李从桂峰一回来就到处联络,到现在连饭都没吃上……”
“你们供销社宋主任,发动了全体职工从北边一直找到了南边……”
“还有小左跟跃进大队的岑老师,一路到西边去寻你,到现在都没回来……”
大厅里,沙永红把曹露露狠狠地训了一番,最后责令她作出深刻检查,反省错误,今年的休假全部取消!
岑济看了看小左,发现这小子一个劲的笑,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你待会儿不去安慰安慰人家?”
“安慰个屁!她爱咋样咋样吧!我已经决定不再跟她继续更深一步的发展了,她已经失去了我!”
岑济给小左点了个大大的赞!是条好汉子!
丘城公社。
周有光把卡车停在河边,手里提着桶,拿毛巾仔细地擦了一遍。
马援朝对这辆卡车视若珍宝,自己也是半哄半吓的,才把这车开到手,车子弄脏了被他发现倒是没什么,他要是向矿里报告,那自己可就麻烦了。
这血迹虽然多,但是擦起来却格外轻松,周远安有点纳闷,不对啊,这就不像是血!
不行!明天白天再回龙王庙看看,今晚的事情太蹊跷了!
“慧娟!你晚上还回芙蓉生产队吗?”
“不了,这太晚了,李大嫂他们估计都睡了,我回自己家去!”
岑济提出送她一程,两人便在路上慢慢走着,邱慧娟把晚上曹露露回来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时间拨回一个小时前。
正当大家都到处找人忙得团团转的时候,曹露露一个人从水泥厂那走了回来。
曹露露身上的衣服、裤子都勾破了,头发凌乱,发卡也不见了,整个人神情呆滞。
最先发现她的李子诚立刻带人把她拉到了公社,众人围着她问了好久,她都不说话。
等到沙永红出面,曹露露才慢慢开口,说是今天下午心血来潮,自己一个人到山里摘柿子去了。
结果在山上摔了一跤迷了路,一直磕磕绊绊,就到了现在才回来。
这种鬼话当然谁都不信,但是无论沙永红怎么问,曹露露都不说话,只好批评一顿了事。
“那你跟小左晚上到哪去了,怎么没找到曹露露?”
“嘿嘿!明天跟你说,你都到家了!”
“啊?这么快就到家了!”
两人匆匆道别,邱家森家里门开着,邱家森披着衣服,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外,见到邱慧娟回来立刻迎上去。
“怎么搞到现在?公社晚上好大阵仗!那个曹露露找到了吗?”
“爸!找到了,就是找到了才回来的!”
……
第二天,代销店人流依旧汹涌,昨天许多人买了瓜子回去,也把消息散了出去。
不少人专程从其他公社过来买,因为只要摸奖就必定中奖,最次也能搞个手帕带回家,要是摸个打火机那更好!
结果刚到上午十点多,昨天晚上连夜炒出来的三百五十斤瓜子都卖光了。
在外面排队还没买到的人,看着前面拎着瓜子、玩着打火机的社员一脸羡慕。
到了中午下工的时候,有不少社员用篮子提了鸡蛋过来换东西,岑济提前跟桂枝大嫂打了招呼,鸡蛋有多少收多少,食堂出钱包了。
有了鸡蛋,以后食堂的菜谱就能扩张不少,学生的营养就能跟得上。
今天早上夏老四来送菜的时候,也去代销店排队买了瓜子,还摸了块肥皂美滋滋的带回了家。
岑济委托他以后送菜来的时候,顺便买十斤猪肉,自己没有肉票,价格上可以给高一点,到时候月底一起结账。
夏老四在知道是给学生们加餐之后,立马拍着胸脯就答应了,反正自己孙子也能吃到,这钱不白花!
中午吃饭的时候,邱慧娟找到岑济,拉着他让他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笠帽山龙王庙。
“周医生,就是这里?”陶老三中午饭都没吃,就被周远安拉了出来,心里老大不乐意,但是一见到周远安的表情,一句话也不敢说。
“对!从这条路一直往里面走,凡是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立刻拿来给我看!”
两人一左一右,顺着小路慢慢搜寻起来。
没过几分钟,陶老三就叫了起来,手里捏着张纸交给了周远安:“周医生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这叫火纸,慧娟你站过来。”岑济从灶里拿了根细树枝点着了火纸。
半尺见方的火纸,半秒不到就烧的干干净净,连灰都不剩!
邱慧娟被吓了一跳,抓着岑济的胳膊过了好一会儿才放手。
“昨晚我用火纸包住了铃铛,让小左从门外丢进去,刚好经过篝火的时候,就能把它点燃,就算点不着也没事,他们也会拿起来看。”
“只要他们拿起了铃铛,那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邱慧娟抓住铃铛摇了摇,却丝毫没有声音发出,邱慧娟看着岑济脸上的坏笑,一个劲的要他快说。
这铃铛也是个道具,不过岑济买了两个,铃铛里面的铜舌被换成了铁的。
铃铛顶部有个磁铁,只要吸上去,铁舌就不会动,自然就不会响了。
“那他们要是出去以后发现你们怎么办?”
“所以,我把火纸用棉线绑成了一串,沿着小路挂在树枝上。”
“等到他们一出来,我就往庙里扔火纸,他们只要一跑,我就点着树枝上的火纸。”
“你想啊,庙里火苗直飞,身后还有火在追,他们只有拼命跑才行!”
岑济洋洋得意,昨晚的事确实干的漂亮,跟小左配合的也好。
唯一不同的是,岑济可以跟邱慧娟吹牛,小左却找不到人说。
“那要是他们不往公社来,开车往铜都跑怎么办?”
“哈哈!我在去铜都的路上也放了几串火纸!”
“你鬼点子好多!”邱慧娟拍了他一下:“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会直接回公社呢?”
“我还在他们车上放了这个!”
周远安盯着路边草丛里的血浆包,发现里面还残留着一小部分假血。
用手挤了一点出来,闻了闻,跟昨天晚上的一样!
看来昨天晚上是有人故意整我,到底是谁呢?
“啊?那会不会洗不掉?”邱慧娟听了之后一阵恶心。
“不会的,这个很好洗,沾水就掉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把路过的周能军看的好一阵羡慕,岑济见了跟他打招呼:“阿军去干嘛?”
“家里火柴没了,下午要炒瓜子,我去代销店买几盒火柴!”
“别去了,用我的--”岑济准备把打火机掏出来给他,结果摸了几遍没找到,只好去宿舍拿了两只丢给了周能军。
“谢谢岑哥!这玩意可好使了,这两天好多人都是为了这打火机买的瓜子!”
邱慧娟也让岑济陪着她去逛代销店,哈哈!逛,当然逛!代销店也能逛!
岑济掏钱给邱慧娟买了包红糖,邱慧娟说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买这玩意干什么?
“我听别人说,喝了红糖水,肚子就不会痛。”
“我怎么会肚子痛?我---你不老实!”邱慧娟拽走了红糖,脸上飞出红云,飞快地跑走了,岑济有点纳闷,我是在头条上学的啊!
什么“三件事让女人离不开你”“做对五件事,女孩让你别回家”,自己可都是烂熟于心,这买红糖不就是暖男本男吗?
下午岑济正在给学生上课,突然自行车铃响,老郑骑着绿色的自行车停在了教室门口。
岑济纳闷,难道手表坏了?这海鸥照理不会这么容易坏吧?
“哟!刚好三点,这表可真准呐!哈哈哈!”老郑非常骚包的亮了亮手表。
“郑大哥,过来有什么事吗?”岑济弯下腰,拍了拍粉笔灰。
“我能有什么事,有人给你寄东西了!”郑向东走到自行车后座,打开了帆布褡裢,抽出来一封黄色的大牛皮纸包。
“分量还不小!还是从燕京寄来的呢!”郑向东把东西交给了岑济,在一旁看着不打算走。
从燕京寄来的?这除了我自己还有其他人给我寄东西?难道是小爷爷的亲朋好友?
岑济带着奇怪的心情拆开了纸包,外面印着“音乐创作”四个红字,音乐创作?难道是我的那首歌被他们知道了?
纸包里面装着一本杂志,封面正是《音乐创作》,上面写着十一月样刊,翻开来目录,第三个歌曲板块上第一条就是《我和我的祖国》。
岑济翻到那一页,发现词曲谱俱全,作者写着自己的名字,霎时间老脸通红。
这下可丢人丢大了,只希望这件事赶紧过去吧,自己做个小透明就好,人怕出名猪怕壮,谁知道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乖乖!这可是大期刊!岑老师你可真牛!咱们陵谷县估计都没人在上面发表过!”老郑已经嚷嚷起来了。
真想把他嘴给捂上,邱慧娟听到动静也出来看,问问是出了什么事,郑向东把情况一说,邱慧娟也叫了起来。
这一下把正在择菜的刘拐子也吸引了过来,郑向东把期刊拿了去,当着大家面大声读了起来。
岑济又往纸袋里瞧了瞧,发现里面还有个小信封,拆开一看,里面还有信纸。
展开一看,发现是对方邀请自己去燕京当面商讨一下歌曲发行演奏的事情,还想征求一下岑济对于演唱人选的意见。
落款是李焕之。
信封里还有一张介绍信,是让岑济买火车票用的,仔细看了看,没钱呐!这怎么不寄路费来啊!
真抠门!
“唉哟!还有亲笔信呐!大家看看、看看!这可是燕京的大期刊主编写的亲笔信!”郑向东又把信给拿了去,当着大家面读了起来。
“岑济同志:你好!……还请拨冗到京一晤,李焕之!”郑向东念完,大家齐声“哦”了起来。
“你听得懂吗?”周有才又板了周能军一脚。
“反正就是岑哥牛必!别人还要求着他去燕京呢!”周能军拍拍屁股。
“能带我去吗?老师!”
“老师我也想去!”
“老师我给你洗袜子、洗裤衩子,我不怕臭!”
“王可牛你就算了吧,别把老师裤衩子扯破了!”
岑济闻言一笑,一看发现是蔡生全,好哇,你这小子我还没找你算算24年的账呢!
“蔡生全!”
“到!”
“去给我背书,放学之前我抽背你,背不出来不准回家!”
一封信被郑向东反反复复读了十几遍,岑济赶紧给他端了杯水,让他歇会儿。
等到了放学的时候,整个大队都知道岑老师成了大歌唱家,还要坐火车去燕京。
“怎么可能呢?燕京城里怎么会到处都是地道!他那里又没打过地道战!”
“因为老燕京个个都是地道里生的!”
岑济正端着饭碗在跟邱慧娟说着燕京的美食,说到羊道、牛道,正要说尿道的时候,鲁求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