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风可没时间搭理郁崇安,他赶紧一蹦一跳地穿过人群,去扶主持人搭在半空的纤纤玉手,看到这个画面,不禁让郁崇安想起了《走向Gh》里李莲英的经典片段。
“嘿,胡子拉碴的那个,还不过来搭把手,一点眼力见儿没有嘛!”
还没等郁崇安开始在心里贬低谢昭风如老太监般处世的为人原则时。
白衣翩翩的主持人转过头又开始吩咐起他来,“看谁呢,说的就是你,穿地跟印第安人一样那个,你是叫郁崇安吧!”
郁崇安左右看了看,确定这小姑娘说的是自己的时候,刚准备跳起来发飙,却看见班水瑶静静地站在她身后。
光线照不清楚班水瑶的脸,雾鬓云鬟的长发盘了起来,只留给他一个修长的身影。想起在她来音像店送剑的情景,郁崇安心里动了动……
于是在郁崇安原地发愣三秒钟之后,立马化身为李莲英二号,屁颠屁颠地跟在谢昭风身后,投入到为“主子”服务的宫廷汪洋里。
郁恺言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不知所措,郁崇安一边扶住受宠若惊的班水瑶,一边感叹宦官一脉后继无人。
5分钟后,捧着两大桶零食的郁崇安对身旁抱着各种口味奶茶的谢昭风略显无奈地说着:“我感觉我冷峻大叔的人设有点崩塌。”
“放心,”谢昭风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奶茶往上提了提,以免被拥堵的人群挤落,“那个吹着微风的夜里,我们一起在幽暗的地下奔跑,那时候你的人设就随着下水道的垃圾一起被冲进了污水处理厂。”
“你信不信,要不是怕弄翻了老子花重金购买的打折大礼包,老子非要一脚踹死你!”郁崇安说得咬牙切齿。
“不信!”谢昭风翻着白眼回的斩钉截铁。
姬玉看着远处郁崇安抱着硕果仅存的几包小吃,猛踹脑袋上扣有零食纸板桶的谢昭风,“那家伙就是你一直等的人?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倒是和我家的那头壮猪志趣相投。”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班水瑶淡淡笑了笑,“那时还没有改制,他是钦天监最年轻的灵台郎,后辈们口口相传的榜样,就像现在新生心目中的祁元白一样。”
“就算曾经一代偶像,那又怎么样,都是过去时了,”姬玉不以为然,“十几年的市井生活,变成一个邋里邋遢猥琐大叔也没什么可稀奇得。”
“那你怎么会喜欢上阿风呢?”班水瑶笑。
“切,”姬玉缩了缩脑袋转向一旁,“那是他运气好。”
“我知道的,是那件事吧。”班水瑶摸了摸姬玉的头顶,“他知道嘛?”
“他肯定不知道啦,”姬玉撇撇嘴,“那个逗比至今为止还以为自己多有魅力呢!”
“咳咳。”班水瑶忽然轻咳了两声,姬玉诧异地回头,发现班水瑶正在看着面前的一个贫穷装扮的新生,此刻正以诡异的表情看着她俩。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聊八卦吗!”姬玉说着一记手刀落在新生脑门上。
班水瑶看着蹲在地上捂着脑门的郁恺言,无奈地对姬玉叹了口气,“他是师兄的弟弟,刚刚他们还坐在一起,你没看见么……”
姬玉深深地咽了口唾沫,想到刚才当着这位小老弟的面说好多私密话题,而现在西游两兄弟已经快走到眼前了,显然现在灭口已经是来不及的了。
“老哥……”
郁恺言伸出右手刚准备说话,旁边的姬玉眼疾手快一把拽起蹲在地上的郁恺言,右手抓了抓他脑袋上的头发,搞得郁恺言一阵头皮发麻。
姬玉贴近郁恺言耳朵小声说:“小子,你要是敢乱说的话——”
她对着还在椅子下躺着的半只高跟鞋给郁恺言使眼色,“你懂的。”
想起刚才一鞋之威,郁恺言不禁把本来准备掏零食的右手收了回来。
姬玉眼珠一转,与其酷刑威逼,对付这种傻小子不如套套关系更保险些,她指了指台上正在致辞的赵雯雯,“雯雯和你们一起回来的,你们应该是好朋友吧?”
郁恺言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我和雯雯也是好闺蜜,他男朋友祁元白我也很熟的,”姬玉觉得这样套关系很能拉近跟这个小老弟的距离,但她没有察觉到郁恺言渐渐变黑的脸色,自顾自地继续说,“雯雯刚回来没有礼服,这套酒红色礼服还是我特意借她的呢,你看看站在台上是不是和小白很般配!”
郁恺言顺着姬玉的目光,再次看向礼台上,已经到了演讲的结尾,赵雯雯和祁元白一起致退场词,红色礼服配黑色风衣,如同一场盛大的婚礼,原本该站在和他们站在一起的左效尘很自觉地跟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就像等待时机送上戒指的伴郎……
姬玉看着郁恺言呆呆的样子,还以为他在由衷地赞叹自己精心搭配的长裙,顿时安心了。
她转身拉着一旁面露尴尬的班水瑶,开始习惯性颐指气使地在“宦官”们呈上来的零食和奶茶中挑挑拣拣。
郁崇安在赔笑的空当中瞥了郁恺言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当老弟依然沉浸在女色中不能自拔,心里还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郁恺言杵在原地,身旁郁崇安正在殷勤地帮班水瑶把奶茶的吸管插好。姬玉给谢昭风拨弄着满是夹杂着爆米花的头发,远处的礼台上除了“大婚”的两位新人外,左效尘正忙着接过观众送上的鲜花,送花的那个小姑娘,郁恺言记得她叫江白薇,这个一直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此刻正满脸娇羞地望着左效尘。
真好啊,一切都是那么和谐,除了自己。
只有郁恺言觉得自己要石化了,就像是广场中央最多余的那个雕像,他不敢动,感觉一动就会有噗噗的石灰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