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周成业忍不住嘲笑，“周婕，我看你是卖辣酱卖得脑子发昏，世面上相似的糕点味道多有细微的差别，谁家好吃很明显。”
“现在那人卖了一模一样的糕点，大家用机器做出来的味道一样，你怎么解释？难道你要为了与他们有差距，故意做得难吃一点，那倒是行，就是容易把整个厂子赔进去。”
“别说做得更好吃，一款糕点方如果有那么好改良，咱们厂至于那么多年停滞不前？”
周婕被怼得哑口无言，是她心浮气躁了。
“如今还不是这个月业绩下滑的事，咱们是要担心以后的业绩，更要担心大兴食品厂会不会再拿出更好的方子，于师傅拿来的业绩图大家也看了，再这么下去，厂里就可以关门了。”
周继业一番话直接点明了事态的严重性，以至于周大成的背看起来都佝偻了不少。
“在厂里贴告示吧，谁能改进或者新方子，车间主任的位子就是他的。”
周大成交代完就缓慢地离开。
*
辣酱店。
冯欢发挥强大的交际能力，把长兴食品厂发生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
“老板，他们真闹起来了，如今正想解法呢，依我看，他们这一遭还不定能挺过去。”
无他，大兴食品厂新出的两款糕点太火了，就是他这个不爱吃甜食的，都觉得好吃，忍不住一买再买。
“不一定。”
长兴食品厂里可还有个有系统的沈清雅，这次对其他人来说是难题，对她来说或许是机会。
只要她去系统里买个方子，车间主任的位置就手到擒来。
不过沈赢也不担心，沈清雅未必舍得为这个位置买。
如果换做是她，倒不如买了方子自己单干来得好。
但若她真买，能消耗她一些认可度也是好的。
好的糕点方子可不便宜。
“暂时不用管他们，咱们趁这波痛打落水狗。”
她笑了笑，谁是落水狗不言而喻。
周婕的店可还在隔壁膈应她呢。
正好周明珠把生产好的两种酱菜运过来了。
“冯欢，你去定块牌子，让大家知道咱们店有了新品酱菜。”
“好！”
没两天，一块大大的招牌就摆到辣酱店门口。
走过路过的行人都能看到，当然，隔壁的店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里面的几位员工各个恨不得把沈赢的店瞪出一个洞来。
“老板，咱这两天生意的确不错，但这不一定能让隔壁的店关门吧？”
沈赢盘着账无所谓地点点头，“我就是为了气气周婕，就指着她狗急跳墙，我好抓住她把柄呢。”
让一家店倒闭除了竞争还需要时间，她没那么多耐心，在陈远忠那里学到的有一招深得她意，就是擒贼先擒王。
只要抓住周婕的小辫子，不愁店不倒。
隔天，沈赢一个人走在街上，身后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沈赢手悄悄伸到口袋里拿出自制的辣椒水就要洒出去，被身后人一把抓住手腕。
“是我。”声音低沉悦耳又熟悉。
“贺峥？！”沈赢抬头一看，果然是许久不见的人，眼里不自觉露出惊喜，“你怎么来了？”
还悄悄跟在她身后？
贺峥：“……我倒想问问你，是谁说的请我吃饭，居然就没声了？”
沈赢脸微红，“我这些天有点忙，你想吃什么，今晚就去，我请你。”
“逗你呢，你这又是遇到什么事了？”贺峥目光停在沈赢手里的辣酱瓶。
沈赢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告诉他，“我就是想试试看周婕会不会气急了直接派人对我动手。”
贺峥听到最后眉头紧皱，“你胆是越来越肥了，人家要真打算把你怎么着，就凭你这种小儿科就想对付他们？”
那倒也不是，她真正的倚仗是在系统商城购买的电击棒。
不过这不好跟贺峥说，她只能虚心接受批评。
“这几天你要出门都叫上我，我在后面跟着你。”
贺峥没办法阻止她的危险想法，只能跟在后面保护她。
“不用了，你还要上班，我再另外找人就是。”
提到这事贺峥嘴角微微上翘，“我们把公司搬到市里了，以后离你们近，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真的？！”
市里有熟人总归是喜事一桩，何况这个熟人是贺峥。
沈赢立即拉着他还有李聪去国营饭店好好吃了一顿。
“粉蒸肉、鱼羹、油焖笋都是国营饭店的招牌菜，你们多吃些。”
李聪酒劲儿上来，大着舌头拍上沈赢的肩，“沈老板，你、你是不知道，我们家峥子这段时间有多拼，在外面跑业务送货一刻、一刻都不得闲啊，你可得、可得……”
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
沈赢抿嘴笑起来对贺峥道：“又得辛苦你背回去了。”
贺峥嫌弃地一撇嘴，“真是够烦人的。”
“你这些天怎么忙成这样？”
这不是一个难回答的问题，贺峥却足足沉默了一分钟。
就在沈赢以为这是什么商业机密不好说时，贺峥突然转过身面对她道：
“想早点见到你。”
贺峥的眼神认真又执着，眼里呼之欲出的浓烈情绪让沈赢想假装这是对朋友说的都做不到。
“你……”
“这里实在不符合我想说的话的场景，但你问了，我不想敷衍你。”
贺峥收起了平日戏谑的表情，以从未有过的认真态度对沈赢道：“我喜欢你，想和你一起过日子，想和你早晨一起去买菜吃早饭，傍晚一起逛公园，也想让你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在你身边陪你渡过难关，而不是在电话那头干着急。”
“你愿意和我处对象吗，沈赢？”
沈赢心乱如麻，脑中一会儿是沈清雅故作无辜的嘴脸，一会儿是周婕恶毒的笑声，一会儿又是系统说她是炮灰的话。
是啊，她是炮灰，随时可能会死的炮灰。
沈清雅一日不倒，她就可能面临原着的情节——在某个地方孤独地死去。
但是饭馆里昏黄的灯光实在温暖，照在贺峥棱角分明的脸上格外令人心醉。
所以，管他的呢！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