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七点到八点半，徐慕南跟林婀娜已经待了一个半小时，也吃了几顿。
切蛋糕的时间定在十点钟，她们就不等了。
离开之前，徐慕南想去趟洗手间，找了半天，洗手间没找到，却碰见了不想见的人。
她转身要走时，听到那人的声音：“还记得大一时我问过你的那个问题吗？”
大一？
同学？
徐慕南不是八卦，她是想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于是她站着没动，把脑袋探出去偷瞄。
这一瞄，刚好看到了从拐角处走出来的男人。
谢驭风是出来打电话的，刚讲完就被徐慕东找到了。
她的话他听不太懂：“抱歉，记不得，”他说，态度周到，却过分疏离，“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要过来了，徐慕南立刻把头收回来，准备跑——
结果还有后文，徐慕东提高了音量，语气激动，心有不甘：“我问过你，如果等你毕业了，你还没有喜欢的人，我可不可以成为那个人？”
徐慕南脚步急刹，停下来，回了眸。
谢驭风在转角的位置止步，恰巧跟她来了个四目相撞。
徐慕南：“……”
徐慕东看着他的背影，举步靠近：“谢驭风，当你拒绝那个性格温柔的女孩时，我就为你变得活泼，当你拒绝那个长相可爱的女孩时，我就为你变得性感，当你跟那个长发的女孩说你不喜欢她时，我就为你剪去了长发，”她的声音变得哽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我已经很努力在变成你喜欢的样子，难道你一点也没有心动吗？”
此时此刻，面对此情此景，徐慕南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好像怎么做都很奇怪。
谢驭风一直都在看她，目不转睛。然后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徐慕南：“……”
沉默了一下，徐慕东追问：“她是谁？”
话音刚落，有人来打扰了。杨述森是过来找徐慕南的，但方向不对，他只看到谢驭风跟一个女人：“有看到徐慕南吗？”
徐慕东一听到徐慕南的名字，表情瞬间变了：“你认识徐慕南？”
杨述森走过去：“你说的是废话。”他停下脚步，扭头一看，“徐慕南。”
徐慕东错愕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看向右边——
下一秒，徐慕南拔腿就跑。
都在看她的三人：“……”
杨述森追：“你跑什么？”
徐慕东张嘴，正想跟谢驭风说她也有事要走、其实是要去逮徐慕南的时候，他已经先一步跑了。
方向也是徐慕南跑掉的那边。
徐慕东：“……”
徐慕南当然跑不过打篮球的杨述森，他很快就追到她。
“你有病啊？徐慕南，”认识一个学期了，杨述森还摸不透她这个人，因为有时候，她真的很奇怪。
衣袖被拽住，徐慕南也就不挣扎了：“没病呀，”她随口胡诌，“我吃太饱了，想跑跑步消消食。”
有你这么跑的吗？跟见了鬼一样。
杨述森放手，懒得听她编：“想坐免费车就跟我走，不坐就拉倒。”
她立刻回答：“坐。”
他气笑了，伸手去敲她的脑袋——
徐慕南跳开：“婀娜呢？”
“在一楼蹲坑等你。”
徐慕南：“……”
二人走到电梯口时，谢驭风追过来了，不过他迟了一步，她已经进电梯了。
柯宇哲喝了酒，不能开车，车他留下来了，他也要蹭杨述森的车回家。
“你们真的不去唱k吗？那我在这里唱给你们听吧，”这人坐在副驾驶还不安分，手握拳头当麦克风使，开始自嗨，“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杨述森手长，直接一个大逼兜扇过去。
“嗷——”
一声惨叫后，车内安静了。
徐慕南是最后一个被送回家的，杨述森停车时问她需不需要送到她家门口，她说不用了，他就没送。
现在还不算晚，九点半不到，村里还有店铺开着，徐慕南去杂货店买了个新的灯泡，家里有个坏了。
买好从店里出来，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谢驭风。
徐慕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谢老师。”
“慕南，到家了吗？”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在开车，讲话的声音里有风声，嗓音微微沙哑，却很轻，像故意在蛊惑人。
徐慕南放慢脚步：“快到了。”
“嗯，”他好像有话要说，“今晚我是去谈合作的，所以有点忙。”等他忙完想去找她时，她已经'跑'了。
徐慕南停下来，看着家门外出现的人影：“谢老师，我待会回你电话。”
说完，她就挂了。
谢驭风：“……”他在想，他是不是说错话了，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莫名得烦躁。他把车停下来，看着手机，等她的电话。
要不是那盏路灯没坏，徐慕南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鬼了。
“你来干嘛？”
徐慕东在性感的黑色抹胸裙外面加了一件貂皮大衣，也是黑色的，配上她那张化得'死白'的脸，整个人站在那里，跟鬼没两样。
“你是真不知道？”
“不是，”徐慕南没有穿高跟鞋，不及她高，不过气场这种东西不是看身高的，“我是没兴趣知道。”
其他事好说，这种事她是真的没兴趣，本来还以为在那里会听到什么秘密，结果只是恶心人的事。
徐慕东拦住她要开门进屋的动作：“你认识谢驭风？”
徐慕南用微笑跟问题回答她的问题：“你喜欢他？”
她脸上那个笑就好像在说'可是人家不喜欢你'。
不过几个月没见，这个傻子就已经变得'人模人样'了，一点也不好对付。
对此，徐慕东很不高兴：“我不管你认不认识他，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把徐家的事说出去，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哦，是来封口的。
徐慕南很高兴她这么害怕：“不知道徐小姐你说的是什么事呢？”她继续刺激她，“是你逼我学狗爬那件事，还是你把我当'沙包'拿来练拳那件事，亦或者——”
不等她说完，徐慕东的巴掌就拍过去——
徐慕南抬手截住，用力一掰。
“啊——”徐慕东没想到她力气那么大，“放手！”
为了还在徐家打工的徐妈，徐慕南放手了：“我说过吧，如果不想我把那些事情抖出去，就别来惹我。”
徐慕东：“……”
徐慕南盯着她，用眼神警告：“也别学徐慕西使什么阴招，只要我感觉不对劲，不管有没有证据，我都会拖你们下水，明白了吗？你们最好天天祈求我过得顺风顺水，不然，”
她话没有说下去，点到为止，但徐慕东知道她的意思。
“行，”徐慕东咬了咬牙，从门前挪开，“你厉害啊徐慕南。”
徐慕南拿钥匙开门：“好'滚'不送！”
徐慕东：“……”
进到屋里，徐慕南上二楼阁楼，透过窗户看她走了没有。
徐家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而且徐慕东跟谢驭风还是同学，烦死了！
已经等了快半个小时，谢驭风不想等了，他再一次给她打电话过去。
响了几声，接通了。
徐慕南刚换好睡衣：“谢老师。”
谢驭风看着车窗外的霓虹，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她的脸。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安了。
“你怎么不说话？”徐慕南问，“你在哪里？”她只听到风声。
“在路边，”他说，“等你电话。”
徐慕南：“……”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半晌后，徐慕南开口：“天气冷，你别在路边待着，快回去，不要感冒了。”
“嗯，”他声音里透出一丝笑意，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听你的。”
“那我挂了，”徐慕南下意识说出了一句，“到了发信息给我。”
谢驭风嘴角上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