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西订婚的消息在第二天上了一会的热搜，徐慕南觉得她这个热搜是买来的。
8月14日是杨述森给自己定的生日，他不说的话根本没人知道。
早上徐慕南出门扔垃圾，碰到他。
“今天我生日。”
说完这句话，他看着她，在等她的反应。
徐慕南虽然不是孤儿，却也了解没有被人爱的感受，她难得用温柔的声音问他：“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他像早就想好了一样，几乎马上回道：“买个蛋糕给我，陪我过生日，给我唱生日歌，送我一样礼物。”
“......”
还没点蜡烛，这就许上愿了？
看在他今天生日的份上，她耐心得问：“所以你想要什么礼物？”
他看了眼她的头：“你绑头发的头绳。”
徐慕南：“......”
这是什么梗吗？
“可以。”她抬手准备取下来时，他又有要求，“晚点再给我。”
真麻烦。
徐妈不知道今天是杨述森的生日，她要加班到十一点，明天休假。
徐慕南扔完垃圾，就出门买蛋糕了。
杨述森说他要开会，晚上八点左右回来，叫她准备吃的跟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指的是什么？徐慕南上网搜了一下生日必备神器！
气球，花，蛋糕，手抛彩带丝，发光自带音乐生日卡片……
琳琅满目。
小区附近有商场，她随便买点算了。
买完装饰用的东西，她下楼拿预订的蛋糕。
店员小姐姐问她：“请问需要多少根蜡烛？”
徐慕南说：“25。”
店员小姐姐笑了笑：“但是插那么多根的话，有点麻烦，”她拿出一根2字形状跟一根5字形状的蜡烛：“这种的就比较方便。”
之前她过生日，徐妈都是给蛋糕插满蜡烛的，她不知道还有这种。她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耳朵：“那就这种吧。”
“好的，马上您包起来。”
买这堆东西，徐慕南花了五百多，她自己过生日都没这么隆重。
罢了，他是孤儿，对他好点。
回到住处，她就准备开始布置。
钥匙她一直都有，谢驭风在她刚搬进来后没多久就给了她一把。
布置之前，她先打扫一下卫生，平时杨述森很少收拾，几乎是徐妈在做。
自从谢驭风走后，徐慕南就很少过来，大多数时候是杨述森过去蹭吃蹭喝，不过现在他会给钱，还给很多。
谢驭风的房间还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唯一不同的是，人不在。
他们这几年一直都有联系，没有断过，但他最近半年很忙，很多次给她打视频都会被公事打断，后来她就懂事点，很少主动联系他了。
站在房间门口，徐慕南看着里面的一切，心绪即将开始作乱的一瞬间，手机响了。
她回过神，放下扫把，去拿手机。
是谢驭风打来的，不是视频，是电话。
“喂，”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了，她还是能很自然得唤他，“驭风哥哥。”
谢驭风每次打给她时，声音里都夹着一种她察觉不出来的思念：“慕南，你在做什么？”
“我在打扫卫生，”她往沙发上落座，抓来旁边的抱枕抱在怀里，“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知道，”他已经给杨述森打过电话了，也给他发了红包，“小森生日。”
徐慕南躺下，眼睛望着天花板：“对呀，今天他要我帮他过生日。”
男人笑了笑，低沉的嗓音很是宠溺：“那你就帮他过吧，有劳你了。”
“驭风哥哥，”她突然想到杨述森早上跟她说的话，她听不懂，她问他，“他要的生日礼物是我的头绳，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下，问：“你不知道送头绳的意思？”
她怎么会知道：“不知道。”
谢驭风解释：“通常女生给男生送了头绳，就代表男女关系成立。”
徐慕南愣了愣，茅塞顿开：“我明白了。”
他又问，语气变得小心翼翼：“那你要送他吗？”作为一个大男人，谢驭风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有点小家子气，但他没办法伪装自己的心。
“不送，”她说，“我不能让他误会。”
谢驭风庆幸得松了口气。
晚上八点，杨述森回来了，家门没关，他推开进去，站在玄关处，看着屋内的装饰，傻了眼。
五颜六色的气球铺满了整个客厅，还有生日快乐字眼的横幅挂在正中央的墙上。
这气氛，像小孩子过的生日。
他换了拖鞋走进去，在拐角处一声礼炮突然炸开，彩色的丝带从天而降，落了他全身。
徐慕南是第一次这样给别人过生日，她自己也有点乱，茶几上还有没打完气的气球跟一张卡片。
“生日快乐。”
杨述森扭头看她，嘴角一点点溢出笑容，他摊开手：“礼物呢？”
徐慕南放下空的礼炮筒，在一堆气球中挪步到茶几，拿起那张卡片：“给。”
他打开卡片，音乐声随之响起：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她跟着音乐唱了两句后，说：“那我去拆蛋糕，插蜡烛。”
她转身时，他拉住了她：“只有这个？”
“不止，”徐慕南用视线扫了一圈整个客厅，“这些都是我送的。”
杨述森放开她的手腕，明确得问：“那头绳呢？”
徐慕南不想戳穿他的心思：“头绳都是用过的，怎么好意思送人？”
他一秒黑脸：“我就要，”再次摊开手，“给我。”
“......”
她没有要给的动作。
僵持了一会，杨述森的手垂下：“你是不是知道了送头绳的含义？”
她沉默，那就等于默认。
“徐慕南，”他没有生气，只是弯下腰，把一张写满了失落的俊脸递到她眼前，“你真的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吗？”
感情的事情不能逃避，虽然她已经拒绝过他一次。
徐慕南看着他的眼睛说：“没有，杨述森，我只能跟你做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杨述森挺直腰杆子，别过脸，重重得呼出一口气：“好，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他的视线回到她脸上，说，“谢谢你给我过生日，蛋糕我会吃的，你回去吧。”
他的本意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过什么破生日，只是想再试试，哪怕知道机会很渺茫。
现在试完了，死心了。
徐慕南知道他想一个人冷静冷静：“那我回去了，生日快乐。”
她走的时候，他没有回头。
徐妈第二天休假，一大早就去市场买了新鲜的鱼，打算做一次网络上很受年轻人欢迎的烤鱼。回家的时候顺便去敲隔壁的门，想喊他起床一起过来吃。
可是怎么叫都没人应。
徐慕南睡到八点半醒来，趿拉着一双拖鞋刚走出房间，徐妈就跟她说：“慕南，小森好像不在家，他昨天还跟我说今天不去公司的，不知道去了哪里，你给他打个电话，叫他中午那顿过来吃烤鱼。”
“哦，好。”
徐慕南洗漱完才打电话，没人接。她后知后觉，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
十点钟，门外有说话声，徐慕南打开门一看，发现是两个男人，从隔壁谢驭风的房子走出来，还搬着东西。
“你们是谁？”她警惕起来，手握拳头，“偷东西？”
两个男人相互看了一眼，笑了，其中一个说：“我们是搬家公司的，一个姓杨的老板叫我们来给他搬点东西。”
搬家？
徐妈也听到了动静，跑出来看，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徐慕南解答：“他们是来搬家的。”
“啊？”徐妈诧异又不解，“谁搬家？”
徐慕南：“杨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