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明事理的呀!至少没有打算报仇。”
“什么啊?他明明可以阻止这一切的?”
“乐大小姐,为人父母者,则为之计深远,这是亘古不变的常理。”
“雁宁,你怎么为仇人的父亲说话?”
“乐大小姐,请听我说完。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县令老爷也该表示表示。”
雁宁边说边将一把匕首放到了书案上。
宁县令见此便知事情已无周旋的余地,拿起匕首放进衣袖。
“少侠,待我将公事准备妥当便自刎谢罪。”
“如此甚好!听闻贵府的大公子才学兼备,今年应该可以中榜!”
“是是是!”
雁宁莞尔一笑,转身看向乐嫣,
“乐大小姐,如此你可满意?”
“满意!”
乐嫣微微抬起下巴,向雁宁投去赞许的目光,随后在书案的另一边坐下。
“宁县令,我还有一件事想求!”
“少侠请说。”
“让紫金山上的百姓安居乐业,不许骚扰他们。”
“好!我会派下属前往紫金山为新生人口编写户籍,并允许他们开垦荒地。”
“多谢!”
处理完所有事,乐嫣一行人在守卫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县令府。
“师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薛旻趴在客栈的桌子上,肉乎乎地小脸挤得变形,看见乐嫣和温言倒腾着腿扑了过来。
“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要等师姐和温姐姐回来。师姐,我可想你了。”
“粘人鬼。”
李晚意从温言背后探出头,目光落在薛旻的身上。
“你说谁是粘人鬼呢?”
“谁应说得就是谁?”
“反正不是我!师姐,温姐姐,这是我特意给你们留给绿豆糕,快尝尝!”
薛旻献宝地端起桌上绿豆糕,送到乐嫣和温言的跟前。
“师弟,你长大了。”
乐嫣假模假样地感动了一下,从薛旻手中接过盘子,对着温言使了个眼色。
温言了然拉住薛旻的手,乐嫣飞奔回房间。
“小师弟,师姐先回房间喽!”
“我还没吃呢。”
薛旻反应过来,想要追着乐嫣而去,却被温言牢牢拉着手腕。
“温姐姐,你怎么能欺负小孩呢?”
“小旻,你乖乖的,我等会就放开你。”
“温姐姐,你怎么和师姐同流合污啊?”
“你不也和嫣儿同流合污?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没有!”
“可是将我迷晕明明就是你研制的迷药。”
温言笑脸盈盈,薛旻却打了一个寒颤。
“温姐姐,你站起来好像师姐,阴恻恻的!”
“是吗?”
温言俯身靠近薛旻。薛旻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挣脱了温言的束缚,逃也似地跑上楼。
“教主,怎么又把小孩吓跑了?”
“多嘴!”
“教主,你想不想知道宁宇川的情况?”
“不想!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我的身体倍棒。”
“好好休息。”
“教主,那你想不想知道王富贵的情况?”
“重来一次,你怎么这么多话?”
“嘿嘿!”
“休息去!”
“好嘞。小意意,我们走。”
雁宁将手搭在李晚意的肩上。两人并排上楼,进入了同一间房间。
“恶心心,多大人还腻在一起!”
温言嫌弃地呢喃了一句,径直走向了乐嫣的房间。
“嫣儿,我来了!”
“快快快!快尝尝,真得超级好吃。”
温言闻言快步走到桌边,捏起一块绿豆糕细细品味。
“美妙,稀罕货。”
“临县的糕点果然一绝。”
“这才是你前来的目的吧。”
“温姐姐,还是你懂我,你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
“是嘛,那敢情好!对了,我给你的秘籍你一定要勤加练习。”
“我知道!终有一天我要打遍天下无敌手,行走江湖行侠仗义,让恶人通通下地狱。
温姐姐,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的!”
“那就好!到时候有我一口饭,就有你一口汤。”
“好!”
温言轻声附和乐嫣,手却偷偷摸摸地溜向绿豆糕,然后与乐嫣的手相撞。
两人同时低头查看,面露尴尬。
“温姐姐,你先吃!”
“嫣儿,还是你先吃吧!”
盘子被温言和乐嫣推来推去。
盘子:老天爷,还不让我碎了算了!
有求便有应,盘子在三番五次的推搡下最终壮烈牺牲,可怜的绿豆糕也无故殒命。
“温姐姐,我们还是睡觉吧!”
“好!”
温言脱去外衣,熟练地钻到了被子里,滚到了床里面。乐嫣吹灭烛火,随之躺了上去。
“温姐姐,你从何而来?”
“秘密!”
“那你为何而来?”
“为你!为你身边的所有人!”
“温姐姐,你让我觉得安心。有你存在,我才觉得身边的一切变得真实。”
乐嫣慢慢靠近温言,手指摩挲着她的皮肤。
“你是来干什么的?”
“让你快乐。”
“都是为了我吗?既然如此你就不能离开了,不然我可是会发疯的!”
乐嫣双手抱住温言,在她的怀中沉沉睡去。
“洞洞1!”
“我在!宿主,有什么事吗?”
“我能留下来吗?”
“不能!这个时空只能有一个乐嫣存在。”
“可我是温言!如果这个时空的乐嫣没有变成温言,我是不是就能留下来了?”
“不行!你要为我卖命,这是你回到过去的代价。请宿主不要试图违抗系统!”
“是我贪心了!”
“人皆有贪心,我可以理解,以后不可再犯。”
“是!”
[嘀!沟通结束]
温言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翳,轻手轻脚地起床,拿上外衣走出了房间。
“咚咚咚!”
“谁?”
“是我!”
雁宁打开房门将温言放了进来。
“教主,你怎么来了?”
“你们回来的代价是什么?”
“不知道!”
“你们怎么回来的?当时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被人打晕了,醒来就被关到了紫金山的笼子里。奇怪的事没有发生,奇怪的小孩倒是遇见了一个。”
“怎么个奇怪法?”
“神神叨叨的,老是指着我们说胡话,赶也赶不走,杀也杀不死。”
“她都说了什么?”
“没听!我忙着和小意意温存呢。”
“她杀不死,你就不感觉奇怪吗?”
“不奇怪啊!后来她还被皇上接回宫,封为了皇太女受万民敬仰呢!”
雁宁说得理所当然,李晚意也一脸赞同,好像在她们的观念中这个小孩生来便是皇太女。
温言静静沉思片刻,看来小孩就是应该就是身负大气运的人。
“雁宁,你还记得那小孩名叫什么?”
“叫杨怀真。她就是一个疯子,当了太女还追着我们死缠烂打,我和晚意就是被她派人打晕的。
不过我们还要感谢她呢!要不是她,我又如何能与教主再相会?”
温言嫌恶地瞪了雁宁一眼,转而绕开她看向了李晚意。
“李姑娘,你曾在宫中做过女官,是否知道些其他内情?”
“据说杨怀真是个重瞳,出生于中元节子夜。
宫中容不下她,便将她秘密处理扔在了乱葬岗,没想到她居然活了下来。”
“我想找到她,可有方法?”
“算算日子,她还没出生!”
“她是哪年出生的?”
“广仁二十五年的中元节。”
“那就是今年了。我走了,你们继续睡。”
温言得到想要的答案,兴冲冲地离开。她回到房间脱掉外衣,进入温暖的被窝。
“温姐姐,你去哪里了?”
乐嫣迅速摸了过来搂住温言,迷迷糊糊地呢喃。
“口渴,下去喝水。睡吧!”
温言轻拍乐嫣的后背,甚至哼起了小调。
半夜三更,温言突然感觉到窒息,猛得睁开了眼睛,乐嫣的脑袋近在咫尺。
不知道什么时候,乐嫣爬到了温言的身上。
温言将乐嫣向下拽了拽,使得自己可以畅快的呼吸。
乐嫣反而不乐意了,双手抱住温言的脖子,一点一点地往上顾涌,像一只毛毛虫。
时至今日,温言才意识到自己的睡相居然这么扭曲。
“嫣儿,嫣儿!”
乐嫣抽出手捂住温言的嘴,侧过头继续呼呼大睡。温言只好一手抵住乐嫣的脑袋,一手环住她的腰身。
“看来今天晚上是睡不了了!”
一刻钟后,温言发出了轻轻的打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