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恩,32岁,白手起家,不到两年时间,买了这栋楼。过上了躺平的生活。”
23层办公楼,矗立在h市繁华地带。
“这么一栋要多少钱?范队,以你富贵的经验能给出答案吗?”
范世谙和他并肩而站,仰头看,过了一会道,“按十多年前的房价,价值大概在一个亿左右,现在,起码值3个亿。”
“一个亿,她富贵前是个保险推销员,钱从哪里来?”
这倒是个不一样的切入点,一般像这种被列入连环凶杀案的案子,财物没有损失,警方办案的时候,对她的财物问题,只是稍带手调查,并不会深究,主要将目光放在凶杀本身上去。
“罗莉,你回去后,调取钱有恩所有的钱财来往记录,从工作开始,到她死前。”
“是。”
罗莉掏出笔记本快速记录。
“那个赖艺芬也住这附近吗?”
史泰折返回来,学两人的动作看那栋高楼, “如果是的话,三人之间联系是不是更密切了?”
如此,三个死者间另一条串联的线也被找到了。
“不是。”罗莉兜头泼下一盆冷水,“她工作的地方在城郊结合处,家也在那个附近。”
赖艺芬的档案是罗莉看的,她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她也想过找另一个切入点。
“哦!”史泰低下头,点罗莉的额头,“你让我装一下怎么了?”
“史泰龙,装之前,你好歹读完卷宗。”罗莉一把打下史泰龙的手,掐着他的胳膊,拧了一圈。
“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范世谙看两个又扭打在一起的手下。
上次看到这样的打闹还是在一个月前吧。
接连办了三个案子,连轴转,有点怀念之前无所事事的日子了。
汪淼和他并肩朝公寓所在楼走,“你不管?”
“管什么?”范世谙心大,“只要没受伤,适当的打闹有助于队里和谐。”
他按下电梯按钮。
前一秒还在相互‘攻击’的两人,在电梯提示音响起的瞬间,冲了进来,整理被对方弄乱的发型和衣服。
“老大,你也太不仗义了。”史泰露出黝黑的胳膊,“都掐红了。”
范世谙看了一眼,只看到了一片黑,“你要先给我个放大镜。”
“史泰啊。”他语重心长地劝,“要想找到女朋友,绅士风度不可少,你以为是小学生打架呢?”
说话的功夫,电梯到了8楼。
8谐音‘发’,生意人果然特别注重这点,办公室在8楼,房子买在8楼,符合常人对生意人的刻板印象。
出电梯,正对面就是个黑板大小的公告牌,上面密密麻麻贴着各种物业通告、宣传贴画、小广告。
下面被覆盖的,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通告,醒目且张扬。
“公寓楼是这样的。”范世谙看汪淼站在公告牌前,“居住密度大,外人趁保安不注意,溜进来也是常事。”
“嗯。”汪淼点头,跟随他们往里走,“司马徒恐怕什么信息也没错过,对单身人士而言,是件好事。”
公告牌,最角落的位置,贴了张应召女郎的名片。
虽然角落,但醒目,只要扫一眼公告牌,看得清清楚楚。
单身人士,尤其是单身久了的,说不定都会拿出手机,偷偷拍一张,以备不时之需。
范世谙上下扫了他一眼,“门清?这样的事,你没少干吧?”
汪淼神色坦荡,“心理专家专攻各种心理,还是深入研究过的。”
“得了吧,进焚化炉了,我估计你还是个纯情种。”范世谙毫不客气刺了他一句,“等你开窍,啧…”
走在前面的两人刚才还掐的欢,此时竖起耳朵一字不落听进去。
相视露出个了然的神情:原来是个处男。
“到了。”史泰停在802门前。
门上积了一层灰,看来长久没人住了。
“老大,要进去看吗?我去找物业拿钥匙。”
凶宅,那么多年没卖出去也正常。
“不了。”范世谙摆手,“时间过去太久,又有新痕迹覆盖,进不进去意义不大。”
“走吧。”
“啪嗒…”
四人往回走的时候,801门开,正撞上。
“你们是房产中介?”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他面色不善看四人。
见他们没有答话,他也不在意,自顾自说,“凶宅怎么可能卖的出去,就别折腾了。”
范世谙问了句,“很多人看吗?”
“不是中介?”中年男人脸色更不好看了,他作势要关门。
却被人抵住,他恼怒拉开门,“干什么?不松手,我报警了。”
三张警官证齐刷刷亮在他眼前。
中年男人被这阵仗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不确定又问了句,“真是警察?”
四个人,除了女人和一直微笑的男人看着是好人,其他两个,说他们是混黑社会的,都是贬低他们在里面的地位。
“司马徒死前,你就住这里吗?”范世谙收起警官证问,“有没有听到或看到异常?”
虽然档案里都记录了当时所有邻居的口供。
但人的记忆是个奇妙的存在,过一段时间,对印象深刻的事,总能挖出当时没想起来的瞬间。
这可是多位经过多方面实践,得出来的经验。
中年男人被他的问话带偏,没再追问他们的身份。
黝黑的脸诡异升起了两团红晕,他看一眼罗莉,“也没什么。”
“罗莉,你下去等我们。”
范世谙见他面色有异,当机立断将人支开,等她走后,道,“说吧。”
中年男人也谨慎,他站出来看一眼电梯,确定罗莉真的下楼了,才挠头道,“那段时间我总梦到跟不同的女人,在床上…”
他给了个是男人都懂的眼神,“清醒过来发现房子里什么都没有。”
说完自己的经历,他又补充了一句,“又不像是做梦,好像上一秒还清醒,下一秒就看到了…”
中年男人许是被自己的话绕进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就好像是脑子突然宕机了一样,过了一会才重启。”
“哦,对了。”他又补充一句,“司马徒尸体被拉走后没多久,我们这层楼,不少人都有过类似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