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冲拿着段极霸签字画押的擂台状,重新回到理事堂,找到了段悼德。
段悼德已经收到了演武场那边的消息,他全然不信,在他眼中,他的儿子可是有金丹之姿!
炼气六层的段极霸怎么可能输给炼气三层的段冲?
但是,当段冲拿着擂台状找来,看了执法堂家家老书写的“段冲胜”三个字,段悼德陷入了迷惘之中。
有了这份擂台状,段极霸便要执行约定脱离段家,并且永世不得再回天元城,白纸黑字,执法堂背书,无法抵赖。
段悼德第一时间质疑段冲用了卑鄙的手段。
“段冲,你胆敢算计我儿!”
段冲不是来跟他争辩的,而是跟他谈“交易”的。
“德叔,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段极霸是否离开段家,是否离开天元城,在你不在我。”
段悼德毕竟年长,且掌管理事堂多年, 不像段极霸那样冲动,听段冲这么说,已知段冲话里有话。
“你想要什么?”
“两件事,第一,苏苏入族谱今天必须办妥,第二,你们私吞她的嫁妆,必须一样不少还回来,如果能办到,这擂台状我直接撕了,擂台斗之事就此作罢,如若不然,你赶紧帮段极霸安排车马,送他滚出天元城。”
段悼德问道:“你就为了一个女人?”
段冲:“对,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段悼德没再多说什么,把族谱取出,当着段冲的面将白苏苏的名字写了上去。
“嫁妆之事需要一点时间,我尽快办妥。”
说罢,转身离开理事堂,去找那些瓜分了白苏苏嫁妆的段家之人逐一要回。
等了一阵,段悼德回来将一个储物袋交给段冲。
“嫁妆和月例都在这里。”
段冲检查了一下,将嫁妆和礼册上的记录做了对比,确认无误,这才将擂台状当着段悼德的面撕了。
“德叔,执法堂家长在这里作见证,我便不追究与段极霸擂台斗之事,往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随行的执法堂家老看见段冲如此果断坚决,心里不由得暗暗惊叹,此子有勇有谋,顾家爱妻,且见好就收,绝对是段家不可多得的年轻俊才,只可惜……
灵根消散,再无仙缘了。
有执法堂家长在,段悼德自然不敢造次,只是狠狠瞪了段冲一眼,冷哼一声,退了出去。
段冲向执法堂家长行了礼,带着月例和嫁妆,回去找白苏苏。
嫁妆之事,段冲也是今天吃早饭时,从白苏苏欲言又止的时候推测出来的,他太清楚段悼德等人的品行,一猜便知是他们私吞了白苏苏的嫁妆,白苏苏不告诉他,是担心他和段悼德等人闹起来,讨不到好处。
小狐女真是为她着想,真是惹人怜爱。
好在段冲还是帮她要了回来。
而段冲就这么撕了擂台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他虽然巧用无敌金身赢了段极霸,但他还是无法取代段极霸,因为他的灵根没有找回来,段极霸仍是段家少主,在年轻一辈之中,没有人可能胜过段极霸。
如果他坚持要将段极霸赶出段家,对段家那些家老来说无疑是难以接受的损失,到时执法堂还帮不帮他撑腰就很难说了,所以段冲只是利用擂台状帮白苏苏入族谱、要嫁妆,点到即止。
“相公,你回来啦?”
一进门,段冲便看到白苏苏小小一只,挽起宽大的袖子,将裙摆扎紧塞到腰间,在厨房里忙活,听闻段冲回来,赶忙放下手中活计,向段冲问候。
“嗯,回来了。”
段冲回了一声。
白苏苏放下手中活计,捧着一盆热水从厨房出来,说道:“相公,奴家先帮你洗手,你再等一会就能吃饭啦,对了,奴家先帮你脱鞋,你换这双新的。”
段冲:“……”
说实话,这一刻他被白苏苏贤惠到了。
晚饭是三菜一汤,白苏苏的手艺无可挑剔,段冲大饱口福。
在饭桌上,白苏苏一直询问段冲的口味,喜欢的菜肴等等,记录下来以便日后给段冲做更合口味的饭菜,段冲便专心回答她,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跟她说嫁妆之事,直到吃完饭,白苏苏收拾了桌子,又开始伺候他洗澡。
第一次洗澡,白苏苏仍是有些羞怯。
不过当她想起昨晚之事,便也大胆操作起来。
帮段冲洗完澡之后,她自己才去洗澡。
“相公,被子是换新的了。”
洗完之后,白苏苏脸上带着些红晕跟段冲解释,因为被子的事,是段冲早上特意交代她的,她没有忘记。
段冲“嗯”了一声,白苏苏又道:“相公在外面累了一日,奴家帮你松松筋骨,奴家在云澜宗学过一些……手法。”
段冲并不拒绝,趴下来给她按摩,白苏苏的手又柔又软,小小一双, 按在身上却有力道,给人一种酥麻之感,令人极为享受。
段冲说道:“白天没有带你一起出门,你不怪我吧?”
白苏苏道:“相公肯定是外面有事才不带奴家,相公在外面做事,奴家不会多嘴问的,不过要是相公有什么想说的,奴家也会听着记着,尽量帮着相公,相公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段冲道:“没什么事,不过是去要了些东西。”
这时,他才把月例和嫁妆从储物袋中取出来。
白苏苏见状,一时间呆住了,双手停下来,半晌才说道:“相公,这、这是……”
段冲:“你的月例和嫁妆,你的名字也记入了族谱。”
白苏苏的眼睛一下便湿润了,水蒙蒙的,鼻子也开始发酸,一双狐耳立了起来。
嫁妆的事,她明明已经及时引开话题,没有跟相公明说,但相公也猜到了吗?
就连月例和记入族谱之事也帮她办妥了。
原来,相公今日外出,是为她去办这些事情了吗?
这些事一定很艰难,所以相公才没有带着她去。
如此想着,白苏苏再也忍住,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一颗颗的,晶莹剔透。
段冲听闻她的抽噎声,起来安慰她,道:“傻丫头,哭什么。”
白苏苏道:“对、对不起相公……呜呜呜,相公对奴家这么好,奴家却给相公惹麻烦了。”
段冲笑道:“哪有麻烦?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东西,而且……”
他卖了个关子,白苏苏反而停止了啜泣,小鼻子通红通红的,问道:“而且什么?”
段冲:“你嫁给我,我还没给过彩礼,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这些算是一点心意。”
白苏苏认真听他说完,直接扑上来抱住段冲,在段冲耳边吸了吸鼻子,说道:
“奴家不要什么彩礼,相公就是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