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暗自猜想,皇上定然是觉得她身边的宫女不大顶用,缺一位似绿弗这般办事老到、经验丰富的姑姑。
倘若在宫中能有绿弗伴随左右,面对其他妃嫔时,她或许便能不再那般处于劣势。
绿弗毕竟是皇上送来的人。
想到这儿,如懿脸上绽出一丝心照不宣的浅笑,轻轻拍了拍绿弗扶着她的手,语调不疾不徐地说道:
“你的忠心本宫心里清楚,皇上能将你送来,定然是觉得你是个可用之人,本宫身边的两个宫女都是好相处的,以后绿弗你就多多提点她们吧。”
面对绿弗这热忱的奉承和周全妥帖的安排,如懿着实感到轻松许多,没有半分迟疑,径直就将惢心和嬿婉的位次往后挪了挪。
绿弗瞬间就一跃成为了她身边的管事姑姑。
嬿婉和惢心听闻此话,两人的脚步皆戛然而止,惢心眼中闪过一抹轻松之意,顺着绿弗的意思应道:
“那就劳烦绿弗姑姑了,奴婢和嬿婉留下收拾床榻,娘娘一路奔波劳累,奴婢去给娘娘煮碗安神汤用。”
如懿微微颔首,那饱满的脸颊流露出一丝满足之态,仔细端详,却是一派从容傲然之姿。
好似孤高清傲的寒梅,任凭寒风如何肆虐凛冽,都无法损伤她于寒冬中肆意绽放的绝美芳华。
众人如此悉心周全地照料她,如懿心中除了满意,更有那虚荣心被填得满满当当的满足之感。
尤其是想到她的少年郎对她关怀备至,满宫妃嫔之中唯有她能独得帝王的真心。
这份特殊的恩宠,不单令她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还让如懿愈发自信满满,她心想,从今往后,她定能从容不迫地应对宫中的那些尔虞我诈。
任这些人如何机关算尽、口出酸言,她都能泰然处之,只因弘历的心全然在她这儿。
这些女子就算算计一生,也休想获取弘历的真心,哪怕是皇后娘娘也只能望尘莫及!
看着如懿高高扬起头,带着绿弗一同从容离去,嬿婉心中除了无语,更多的是觉得可笑。
原剧中的容佩貌似就对人极为严苛,这位绿弗的刻薄已然明晃晃地写在脸上,果真是如懿的喜好,这两人竟都能得她的青睐。
惢心给她使了个眼色,瞧了眼屋内,故意提高音量说道:
“嬿婉,得劳烦你侍候皇上了,我得去给娘娘熬安神汤,你快进去吧。”
说完,惢心对着嬿婉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转身便朝着院里的小厨房走去。
门口站着的两个行宫侍女也忙小声说着帮忙,一溜烟儿地追着惢心而去。
今日皇上处置那个侍女可把众人吓得肝胆俱裂,她们虽说来时皆被家中长辈叮嘱过要想法子求得皇上的怜惜,可毕竟都还只是些小姑娘。
下午那侍女受的五十板子就在院外,皇上身边的公公竟将她们都唤去观刑。
那被扒掉裤子的羞辱,还有最后打得血肉模糊的下半身,将众人心中的那点小心思彻底吓跑了,故而谁也不敢再去招惹皇上,唯恐成为下一个挨板子的人。
嬿婉无语地摇了摇头,她也懒得理会这些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家都渴望权势富贵,这乃人之常情。
等她回到屋内,李玉正侍奉在皇上身边,皇上独自一人坐在软榻上,手里还拿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着。
这行宫的屋子可不似宫里那般宽敞,外间是用饭喝茶的厅堂,里间就是放置着软榻以供休闲的卧房,软榻斜对面便是床榻。
这古代的卧房建造皆有讲究,空间要小,名曰聚气。
在宫里,就算皇上的卧房其实也不算大,不管书房外间如何开阔,睡觉的地方也就那么一点儿。
这与现代截然不同,现代的豪宅别说是卧房了,就连卫生间都宽敞得很。
李玉见她脚步轻盈地缓缓走近,冲着嬿婉微微一笑,刚欲提醒皇上去沐浴,便见嬿婉福了福身,转身朝着一侧的床榻走去。
嬿婉任劳任怨地打开一旁的红木柜,取出一块丝绸床单,准备铺床。
谁叫如懿发了话呢,当一天和尚就得撞一天钟。
屋内静悄悄一片,只有她开柜子关柜子的声音,她一本正经地铺床,却吸引着皇上和李玉的目光。
皇上将书合上,左侧手臂搭在榻上的矮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背影,他所处的角度只需微微抬眼,便能将斜对面的嬿婉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黄昏的烛光摇曳,映照着这姑娘婀娜多姿的倩影。
她背对着他俯身将抖开的床单铺展下去,那如柳枝般纤细柔软的腰肢忽然弯下,那种柔韧的韵味和那丝浑然不觉的诱惑,真真叫人血脉偾张。
皇上不自觉地挪了挪腿,索性翘起了二郎腿,唇角上扬,神色专注而地凝视着嬿婉的一举一动。
直到瞧见她弯腰撅腚跪在一侧拉平床单时,皇上领口下的喉结快速而隐秘地上下滚动着,手里的书也不由自主地放在腿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猛瞧。
皇上只觉喉中干渴得厉害,瞧着她心里如同有无数只小猫在挠,痒得厉害,却又无可奈何。
瞧着瞧着他心里更是不由自主地恼怒起来,人家都不理会他,他在这儿唱的是哪门子的独角戏?
李玉站在一侧,看似恭敬顺从,可那看向嬿婉的双眼中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痴迷。
这姑娘是他心中渴慕已久、魂牵梦萦之人,可惜两人之间犹如隔着天堑,永远都没有可能。
还好,他能够在这紫禁城中度过一生,能陪伴在她身旁,时时得见她的倩影,起码不必承受离别相思之苦。
想到此,李玉心中反倒涌起一股别样的满足。
就这般近距离地陪着她,倘若能如此相伴一辈子,那于他而言,也算是与她共度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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