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略作沉思，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并不确定。”
林凡本以为自己的回答会遭到断然否定，却出乎意料地没有。
马蒂斯首先评价了林凡的态度。
“你看起来不太自信。”
“是的。”
林凡对自己给出的答案缺乏信心。
尽管林凡竭力保持冷静，不显露任何情绪波动，但马蒂斯似乎依然能洞察到林凡内心的不安。
这并非是像林凡一样经过训练才能读懂他人情绪的结果，而是源于马蒂斯作为精通灵力的强者所拥有的能力。
“这已经足够了，我并不需要你给出准确的答案。”
马蒂斯说道。
“人们通常将这样的存在称为神。”
他似乎只是想从林凡那里了解“神”在一般人眼中是什么样的形象。
马蒂斯补充道：
“区分低级神和高级神的“神格”差异也并不大。然而，用这样的标准来评判真正的神毫无意义。真正的神，强大到无法用强弱来衡量，伟大到无与伦比，神秘到无人能知晓其本质。因此，“最强大的神”这样的称号根本无法描述它。真正的神，可以将所有被称为神的存在都化作一抔尘埃。”
在真正的神面前，那些曾经被称为神的人也不过是尘埃。
真正的神，是如此“真正伟大”的存在。
“真正的神？”
“是神中之神吗？”
林凡忍不住问道。
“······您指的是造物主吗？”
“仅仅拥有与造物主相当的影响力并不意味着它就是造物主。并非只有“创造”才能支配。”
“那么。”
林凡脑海中浮现出如今支配着梅勒系统的第十三位骑士。
他曾说过，第十三位骑士并非最初创造并使用这个系统的人。
“现任第十三位骑士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神吗？”
“绝非如此。如果他是真正的神，他完全可以在不开启游戏的情况下实现自己的目标。”
创造了梅勒系统，并在其中玩弄的某个存在。
新的第十三位骑士。
他似乎想通过游戏系统＜梅勒＞观察些什么。
换句话说，他无法脱离游戏系统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那么，他只是捡到了系统的控制权吗？”
“我认为是的。”
马蒂斯回答完，林凡陷入了沉思。
“真正的神啊。”
这似乎是一个无人敢于触碰的伟大概念。
“嗯······。”
那是一个无比伟大的存在。
因此，至今为止，没有人能成为真正的神，甚至连升天者都无法诞生，更别提找到通往那样的道路了。
林凡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
“我认为，特纳收集德尔西奥德是为了成为真正的神，他认为自己一旦成为真正的神，就能阻止宇宙毁灭，或者在毁灭之后独自存活下来。”
“或者，他本身就是想要毁灭宇宙。”
林凡觉得这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事实上，特纳就像深不见底的深渊，无论他有什么想法，都显得理所当然。
马蒂斯说道：
“事实上，即使收集了德尔西奥德，也无法成为真正的神，甚至连升天者都无法成为。”
“······！”
虽然这件事与林凡无关，但依然令人震惊。
连升天者都无法成为！
难道特纳在做无用功吗？
“特纳知道这件事吗？”
“他当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但知道并不意味着理解。”
特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开始了这场疯狂的行动。
马蒂斯说道：
“就像中了彩票一等奖就能获得巨额奖金，但仅仅攒够了买彩票的钱并不意味着就能获得一等奖一样，收集一千张德尔西奥德，仅仅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而已。”
林凡哑口无言。
“用彩票来比喻。”
有些人一次性买一百张彩票，而特纳却仅仅买了一张。
“不过，这倒也说得通。”
根据马蒂斯刚才所说，升天者是一个超越了用彩票来比喻的伟大概念。
如果仅仅因为在“游戏”中收集了大量的回归卡巴拉，就能直接登上升天者的宝座，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终于明白马蒂斯为什么可怜特纳了。”
特纳收集了无数张＜德尔西奥德＞，即使只有两张，也会让他精神分裂。
然而，即使他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最终实现了目标，特纳也无法成为真正的神，更别提升天者的宝座了。
马蒂斯说道：
“就像太阳在整个宇宙中也不过是一粒尘埃一样，无论德尔西奥德多么强大，在“升天者”的概念面前，也不过是尘埃。但重要的是，特纳知道如何确保自己一定能中彩票。”
“？”
林凡疑惑地望着马蒂斯。
“我并非无所不知。特纳也认为自己有办法，所以才踏上了这条充满艰辛的道路。”
“有道理。”
特纳一定有自己的计划。
也许吧。
他一定有很好的计划，所以才忍受着比死亡更痛苦的折磨。
“告诉你一件事。”
马蒂斯说道。
“天上的“天”与英语中的天堂略有不同。它确实是一个无比伟大的天堂，但并非绝对神、造物主、独一无二的神所居住的地方。升天者将要到达的天上，通常指的是天外天。是天上的天，是宇宙之外的宇宙。”
马蒂斯并不关心林凡是否理解他的话。
他只是握住插在地上的木剑的剑柄，问道：
“还有问题吗？”
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林凡意识到，即使还有问题，现在也不应该再问了，便回答说没有问题了。
马蒂斯说道：
“你之前说过，要尽快，竭尽全力地达到九剑。”
“是的。”
“那么，现在开始七剑的训练。”
马蒂斯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清澈明亮。
让人难以分辨谁才是真正的弟子。
“最终-”
特纳并非傻瓜。
十二位骑士中没有傻瓜。
林凡曾听说，他们都是人类中的佼佼者，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精英阶层。
然而。
每个人都会犯傻。
“-特纳的行为是愚蠢的吗，还是明智的？”
坦白地说，这与林凡无关。
“先放一边。”
当然，这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但现在与林凡无关。
林凡不过是一个六剑，正在接受七剑的训练。
特纳是一个想要成为升天者的危险人物。
如果林凡无法达到九剑，他就会死在特纳手中。
但如果现在连七剑都无法达到呢？
林凡明天就会被别人杀死，根本不需要特纳动手。
训练开始。
“方法很简单。”
马蒂斯说，训练方法并不复杂。
马蒂斯举起木剑，向林凡逼近。
“我不会手下留情，我会攻击你，你自己想办法应对。”
“······！”
马蒂斯向林凡扑来！
〓嗖！
速度太快了。
“自己想办法应对！！”
林凡急忙举起木剑，调动灵力。
“！！”
之前看到的意志之束现在消失了。
无论是马蒂斯还是林凡。=!
“也是-”
“-说过不会手下留情！”
虽然林凡已经学会了灵力，但意志之束从未出现在他的眼中。
之前是因为马蒂斯故意显露自己的意志，林凡才能通过灵力感知战斗的走向。
因此，即使林凡现在释放灵力，也无法读取马蒂斯的意志。
林凡睁大了面具下的双眼。
“自己想办法！”
但这并不能让他看到原本看不到的东西。
林凡只能依靠自己的感觉，险之又险地躲避着马蒂斯的攻击。
〓砰！
木剑与木剑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当！
马蒂斯并不弱。
速度。
林凡全力挥动木剑，才能勉强跟上他的速度。
〓锵！
力量。
林凡全力挥动木剑，才能勉强跟上他的力量。
〓锵！
马蒂斯也不强。
“规律。”
他正在控制自己的力量。
如果马蒂斯全力以赴，林凡早就被击倒在地了。
林凡意识到，马蒂斯正在根据他的能力调整自己的攻击。
他展现出了与林凡相似的力量和速度。
然而。
剑术水平却没有降低。
马蒂斯低声说道：
“会有点疼。”
“！！”
〓噗！
林凡的肩胛骨被马蒂斯的木剑刺中。
“该死！”
马蒂斯在攻击之前就预告了，这意味着他已经看穿了林凡的破绽！
钝痛感从上半身蔓延开来。
林凡差点失去平衡。
他勉强挡住了下一击。
〓砰！
“不行的话就说出来-”
〓锵！ 锵！ 锵！
马蒂斯挥舞着木剑，说道：
“-我会让你回去。”
“！！”
〓嗖！
林凡向后退去，躲开了马蒂斯的攻击。
马蒂斯在呼吸之间连续刺出三剑。
〓砰！
林凡难以招架。
但如果放弃，就一定会死。
正是马蒂斯告诉了他这个残酷的事实。
“肚子。”
“！？”
〓啪！
林凡的腹部被击中。
马蒂斯的木剑击打在林凡的腹肌上，震动了他的内脏。
“呕！”
林凡差点吐血。
他勉强躲开，但马蒂斯并没有停手，继续追击。
虽然马蒂斯调整了攻击强度，但已经不再手下留情了。
他抓住一切机会，发动致命攻击。
“该死！”
林凡只能躲避或格挡。
即使马蒂斯以普通人的力量行动，林凡也难以招架，更何况他现在展现出了与林凡相似的动作。
〓咔嚓！
马蒂斯的木剑击打在林凡的右手腕上。
林凡的防御力很高，但马蒂斯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手腕没有断裂，但疼痛感如同断裂一般强烈。
林凡皱着眉头，将木剑换到左手。
刚握住木剑，他就必须立刻举起木剑，挡住马蒂斯的下劈。
“！？”
就在这时。
〓嗖！
马蒂斯下劈的木剑诡异地弯曲，击落了林凡的木剑，并击打在林凡的腋下。
“在哪-？”
林凡试图预判马蒂斯的下一击。
“-看不见-！”
马蒂斯的木剑与林凡的木剑相撞，似乎要向下劈砍，却突然转向，击打在林凡的腋下。
〓啪！
很疼。
“-！”
但林凡无法停止挥动木剑。
“-放弃就会死。”
林凡意识到，从七剑到九剑的难度是多么可怕，他曾向马蒂斯抱怨过这种令人绝望的难度。
马蒂斯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没有其他办法。
为了在与数十、数百名回归者竞争的游戏中获胜，林凡必须完成这种极度困难的训练！
如果不想做，那就离开吧。
离开，然后死去。
“绝对不能放弃。”
林凡即使被打得遍体鳞伤，也绝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