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想上前,被敖登厉声喝止。
刚才被摆了一道,现下怒气未消,非得亲手将她的脸划花才好解气。
敖登步步紧逼,牧其儿慢慢后退。
他大步上前,挥出匕首。
牧其儿向后下腰躲过,不等站直身子,脚下用力就蹬在了他的一条腿上。
敖登本来就下盘空虚,顿时站立不稳,向一侧倒去。
牧其儿右手握拳,狠狠的捶在他持匕首的右胳膊肘筋骨处。
敖登顿觉手臂一麻,抓不住的匕首就向下落去。
牧其儿眼疾手快抓住刀柄,翻手一刺,正插在敖登的胸口处。
牧其儿用力一拔,顿时血涌如注,喷洒了她一身。
当下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功夫,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匕首就插在了敖登的身上。
几人一向是跟着敖登混吃喝的,哪里见过这些阵仗。
当下有人就要跑,却被其中一人劝住。
“他杀了敖登,咱们几人将她杀死。回去首领定然会嘉奖咱们。若是让她跑了,必然会找咱们秋后算账。”其中一人大声怂恿着其他人。
牧其儿轻轻的将匕首上的血都拭在敖登的衣袍上,站起身来:“你们走吧,冤有头,债有主。今日之事都由他来承担。”
“你已经看见了我们几人的样子,肯定会找我们复仇的。”那人边说着边向牧其儿走近。
其余几人也稍显犹豫,但也是在成围拢之势。
牧其儿顿觉心累,怎的就有这么多想要前赴后继赴死之人?好好活着不好吗?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都是活得不耐烦了吗?”牧其儿厉喝一声。
她白皙柔嫩的面颊才刚被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色,纷乱散开的乌发随风飘舞,竟真似那来自地狱的杀神。
几人被吓的顿在原地,只有那一人仍旧举着长刀向牧其儿砍去。
他一心只想立功,敖登也说首领恨牧其儿,若是自己将她杀死,让首领能看到自己的用处,才好步步高升。
牧其儿拿起匕首迎了上去。
阿日斯兰率领众侍卫找到人的时候,牧其儿正坐在火堆旁包扎伤口。
旁边躺着两人,另一边还抱头蹲着三人。
苏哈探手查看那两人的呼吸,对着阿日斯兰摇摇头。
阿日斯兰上前扶住牧其儿的肩膀,牧其儿转头看他。
他被她眼中浓浓的杀意震惊到,忙轻声唤她:“格格,是我,我来了。”
牧其儿似是被他的声音唤醒,缓过神来,眼中杀意渐渐淡去。
道:“你来了。”说完便回身继续包扎伤口。
珍珠从一边打着响鼻来蹭牧其儿。
她被珍珠灼热的呼吸影响到,仿佛全身才回了暖。
阿日斯兰将她缠的歪歪扭扭的布条解开,拿了伤药给她敷上,然后又包扎好。
她身上受了三处刀伤,阿日斯兰依次为她包上。
牧其儿只静静的看着阿日斯兰为自己包扎伤口,在他身边突然感觉到了无由来的安稳。
经历了两次的搏杀,现下终是体力不支的昏了过去。
阿日斯兰及时将她扶住。
“主子 ,那几人如何处置?死的其中一人似是巴林部首领的儿子敖登。看来此事着实棘手。若处置不当,容易引起部落之间的战事。”苏哈在他身边说道。
“此事是他们挑起,说破天去也是他们该死。
先将这几人安排人送去科尔沁部,交给阿古拉,将今日发生之事告诉他。
他定然知道如何处理。”涉及到其他部落的事情,阿日斯兰不好替她做决断。
“那格格呢?”苏哈没眼力见的继续问。
阿日斯兰瞪她一眼,并未说话 。
只是抱她翻身上马骑着闪电回了察哈尔部,珍珠也跟着闪电后头一并回了。
苏哈当下便带人去了科尔沁部,将今夜发生之事所知道的尽数告诉了阿古拉。
只说今夜多亏了珍珠去寻人才及时赶到。
可能是因着被伏击之处离察哈尔部近,而珍珠又和他家主子的马闪电玩的好,才一时想起去那求救的。
阿古拉四下查看没有看见牧其儿,便问苏哈。
苏哈只说牧其儿受了几处刀伤,不宜颠簸,便就近歇在了察哈尔部,现下自己先来报个平安。
还请阿古拉先将此事安置,莫让那下手之人善了。
当夜阿古拉便去做了一应安排。
阿日斯兰回了部落直接将牧其儿抱到了自己帐子,为她擦拭了脸上的血迹之后请了蒙医来看,蒙医查看了伤势之后说她是因力竭而昏迷。
只要好好休息,再进补些饮食,便能好起来。
卓娜夜里就瞧见阿日斯兰带着一队人马出去,回来时他还带回来一人,将那人安置在自己帐中。
当下便过来探头探脑的想要打探一番,却正好被送蒙医出门的阿日斯兰瞧见。
他顿显不悦:“这么晚了,你在此处做什么?”
“堂哥,刚才看见你带回一人,不知是何人?需要我帮忙吗?”卓娜强稳住心神,装作热心的样子问道。
“不需要,你早些去歇息吧,今日之事不要向外传。”阿日斯兰冷冷说完便回了帐子。
卓娜瞧见挨着闪电吃草的那匹白马,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难道她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那几个蠢材!
卓娜心底里暗骂一气。
白日里她见到牧其儿来找阿日斯兰时他那高兴的样子。
心下的猜测便更肯定了几分,当下对牧其儿恨意更盛。
她跟踪着牧其儿想看她去往何处,见她又去见了一名男子,还和那男子同去了一处宅子。
心下骂牧其儿不知检点
她也是无意中知道敖登在牧其儿那吃了苦头,正想着法报仇,当即便去通知了敖登。
若是敖登真的对牧其儿下了手,不仅为她铲除了障碍,自己还能白得一个人情。
她心下为自己打着小算盘,不成想牧其儿命大,竟活了下来。
又见阿日斯兰对她百般照顾,还让她住进了他的帐中,要知道他的帐子除了贴身侍卫其他人都是轻易不让进的。
思忖间她想:牧其儿受伤了,那敖登会怎样?
只怕他家里现下还不知此事,若是将此事报于巴林部首领,他最疼爱自己的小儿子,无论敖登怎样,只怕他都会找牧其儿要个说法的。
当下,她牵出马。去了巴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