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古尔伤心欲绝的回到部落,福晋也是一脸悲戚的模样。
他最宠爱的孩子惨死他人之手,让他如何能轻易放下心中仇恨。
族人们也都听说了此事,纷纷前来探看。
他的大儿子俄日敦闻讯一直在帐子外等着他们回来。
俄日敦虽然不喜欢自己这个总是闯祸捣乱的弟弟,但毕竟是一母同胞,血浓于水。
听闻他的死讯,心中也是狠狠伤痛一番,他想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好为弟弟报仇。
勃古尔看见俄日敦的身影,神色间的愁容似是淡了几分。
他至少还有一个儿子,还有依靠。
俄日敦跟着勃古尔进了帐子,福晋被侍女扶着下去休息。
“阿玛,此事究竟如何?科尔沁的格格怎么会杀了敖登呢?”俄日敦仍旧不敢相信听到的消息,非要再亲自确认一遍。
“他是被那牧其儿诱杀的。她对上次被刺杀之事表面上是过往不究,背地里一直耿耿于怀。
你弟弟贪功冒进,上了她的当。”勃古尔说出心中的猜测。
俄日敦心中对科尔沁部落的不满更盛:“他们部落执掌蒙古各部,不就是仗着有个格格在宫中当皇后吗?
现下她已被废,已然是得罪了皇帝。她做出如此不利于部落和睦的事,只要咱们奏请了皇帝,想必会为咱们做主的。”
“你还是太年轻,皇帝怕咱们蒙古部落不和睦,更怕咱们太和睦。
若是此事报上去,毕竟确实是你弟弟做的不对在先,到时她再倒打一耙,将此事闹的更大不好收场,于咱们也没有什么益处。”勃古尔连连摇头表示不赞同他的想法。
他这个大儿子,有勇无谋,还尚需调教。
门外有下人来报,有信使送了信来。
俄日敦接过那信双手呈给勃古尔。
勃古尔打开看完之后,眼中显出一抹狠厉之后笑出声来,“他竟然是藏了起来,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他真正的消失,届时看那牧其儿还如何支撑。”
俄日敦目光探寻的看向状若癫狂的阿玛,眼睛也看到了那封信上的
内容,他便懂了阿玛的打算。
牧其儿的哥哥蒙克踪迹全无,消失了这么久的时间。
她回来之后却没有派人再去寻找,现下看来,她定然是早已知道蒙克藏匿在异族太子府,受太子庇佑。
难道说他们科尔沁部落与那异族太子早就有了勾结?
勃古尔心生一计,当下写了书信交予信使让他带回异族。
………
牧其儿得到了藏宝地的消息,当下便与阿日斯兰一同去了老王爷现下居住的府邸。
特木尔正与福晋苏日娜一同在小花园里散步,福晋已有几月身孕,穿着一身绛紫色绸缎长袍,腹部微微隆起,更显得整个人温婉大方。
牧其儿与阿日斯兰一同上前见礼。
苏日娜知道他们有要事相谈,便由侍女服侍着回了内院。
牧其儿将藏宝地一事告诉了特木尔。
特木尔看着一直陪在女儿身边的阿日斯兰,他很看好眼前这个有才干的年轻人,不只是因为他救过自己,也救过牧其儿。
还因为他做事很有分寸感。看他二人相处的情况,也知道牧其儿并未将他当外人看。
听完牧其儿的话,他问道:“你想如何做?”
“现下我准备在边界之地建一座城,用于与邻国贸易,消息集散等有利于部落族人的事情。
但是现下银钱方面有些短缺,这块宝藏的钱刚好可以弥补。
所以女儿想亲自去江南将 这些钱财运回来或者是换些用的上的东西运回来。”
特木尔摸了摸胡子沉吟片刻:“你这个想法很不错,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只是你才从京中回来,现在权势不稳。若是因此突然消失,部落没个掌事人,只怕又要生乱。”
牧其儿心下也是有此番担忧,正不知何解。
那些钱财它必然是要运回来的,并且此事不能缓,早日运回才可安定。
“你手下可有堪用的人,那日松去哪里了。我看他就不错!”
“他现下在盯着建几处住宅,一时只怕也是离不开。”牧其儿不是没想过,那日松精于钱财,是最合适的人选。
“几处住宅,谁都能盯。”特木尔说完微笑着看向了阿日斯兰。
牧其儿也随着她阿玛的眼神转过脸去。
“我?”阿日斯兰一脸犹疑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特木尔点了点头。
牧其儿接着问道:“世子爷,可以吗?”
她都发话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阿日斯兰当下应允。
牧其儿便派人召了那日松来此汇合。
宝珠又从京中带了信来,信中木小小言明,因着洪亲王突然要将江南封地处的家财尽数上交国库。
皇上派了他最宠爱的外甥海贝勒前去监察,不日就要出京。
牧其儿看完便给木小小回了信。
木小小接了信后便命下人去请海贝勒来。
海贝勒因近日得了皇上的重用,让他去江南监察处置洪亲王家产一事。
皇帝信不着当地的官员,怕他们结党营私。
又怕从京中派了官员会被收买,便听从了太后的建议派他这个亲外甥去。
他这个外甥虽然为人处事霸道蛮横,但最是个不会耍心机的直肠子,派他去最为合适。
京中大臣都知道这是个肥差,必定有很多油水可捞,一时之间海贝勒的府邸门庭若市,迎来送往络绎不绝。
他一概来者不拒,诸位送了些什么,他照单全收。
只是让下人登记在册,只等着到时一并交给皇帝舅舅处置。
这差事他本来就不想接,是太后苦口婆心劝他,男儿要为国建功立业,才是真本事,女子都是喜欢能依靠仰仗的男子。
就是这句话说动了他,他一直心悦于望春楼的木掌柜,无奈木掌柜一直当他是个寻常的消遣客,去了便是笑脸相迎,但始终不肯更进一步。
这边听下人来报说是木掌柜着人来请,当下便更衣装扮一番前去赴约。
到了那望春楼,不等通传,他便直奔四楼木小小的住处。
推门便入,闻见一阵安神香,急躁的心情瞬时被安抚了下来。
穿过纱帐,便瞧见床上那美人儿单手扶额懒懒的斜躺在榻上,似在假寐。
他悄悄走过去,紧贴着美人身侧躺下了。
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羽睫,好笑开口:“憋不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