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不愿随我入府才跑的?”贺希格一脸的不敢置信。
“正是。”木小小说完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贺希格猜想过诸般理由,唯一没有想过这一点。
倾身过去强行扳过她的身子,咬牙切齿道:“你从未想过与我相伴一生?”
“不曾。”木小小闭着眼睛吐出二字,两行清泪自眼角划下。
贺希格定定的看着她,脸上神情阴晴不定几经变换后归于平静。
“现下你什么想法我不在意,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他说完起身出了车厢。
木小小睁开双眼看向帐子顶,眼神直直的宛若失了魂的木偶。
………
临近年下,最为百姓津津乐道的便是由皇帝赐婚蒙克将军与那异族二公主的婚事。
若说只是赐婚,也没什么好说头。
奇怪的便是这圣旨的最后还专门点出一句,允许其定居在异族公主府。
这无异于是道出蒙克将军入赘异族二公主的意思。
两国交涉,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中秘辛,足以引起大家的好奇心。
听说那婚礼还是在异族举办的,皇帝派了礼部的官员参加。
从下旨到大婚时间紧凑的很,赶着年前就办完了此等大事。
一时不知该夸赞礼部官员办事效率高,还是感叹对于蒙克将军婚礼不重视。
何况寻常世家娶亲三书六礼办下来也要一年半载,这婚礼却只不过用了月余。
这事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一桩谈资。
终于在异族二公主诞下麟儿后,众人往前一推日子,当下了然。
怪不得当时如此急迫的办完大婚,原来是二公主肚子里的娃娃等不得。
当然,这都是后话。实际的原因,只有当事几人知道。
大婚后第三日,阿茹娜随蒙克回了科尔沁部落。
一同带回来的还有那作为陪嫁的千匹良驹。
牧其儿和阿日斯兰率众人亲自去城门外边境处迎接。
将蒙克夫妇二人安置在新城里给他留的院子。
院中一切都是牧其儿亲自着人督办,按照蒙克与阿茹娜的喜好装饰。
迎来送往忙活了一日,牧其儿才回到了自己院中。
泡了个舒爽得热水澡才算是扫清了连日来的疲惫。
正要去歇息,窗外响起一声鸟鸣,是宝珠从京中带消息回来了。
最近宝珠每几日里就会往返一次,实在是多事之秋,太多消息需要及时支应。
牧其儿上前打开窗子,让它飞进来。
自匣子里拿出肉干与它倒在桌子上,又拿出小碗给它倒了水放旁边。
宝珠伸出腿让她取了信笺后,自顾去桌子上大快朵颐。
看到信上内容,牧其儿不由心头一紧。
木小小回京之后也没有回过望月楼,她派人四处探寻也并未寻到,似是平白无故消失一般。
牧其儿便让暗桩里的人悄悄去海贝勒府打探。
这才得到回信,木小小被困在贝勒府中,不得出。
那贝勒府守卫森严,暗桩里的人安排不进去,一时联系不上她。
只得悄悄观察着,海贝勒似乎只是不让她出门,其他并无不妥。
当下她写信准备让宝珠送去给魏临,让他有空去帮忙探查一番。
看着宝珠没吃多少就立在一旁歇着了,心下有些心疼,想着明日再去也不迟。
当下将信搁置在书案上,熄了灯去休息。
翌日,她趁众人一起用早膳,将昨夜宝珠带回来的消息说了。
那日松听完焦急道:“那贝勒爷也太不是个东西,小小不愿意他便要强娶豪夺吗?”
一旁杨进见他着急的模样眉头蹙起,拿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小小现下被他圈禁在府里,暂时安全。咱们想法子将她救出来便是。
我已让宝珠传信给魏临让他找时机去帮查探一番。”
牧其儿安慰道,“而且小小一身武艺在你之上,若是她不愿,也没谁能奈何得了她。”
那日松知道他是关心则乱,思索一番道:“只是咱们的大部分人都撤了出来。
那暗桩里留的也多是以打探消息为主,可用的人少之又少,如何救人?除非……”
牧其儿不说话,只对着他点了点头。
“现下正值多事之秋,主子你真的要亲自去?”那日松追问。
“待兄长这边事完返程,战马一事安排好咱们就出发。”牧其儿回道。
一旁慢条斯理吃着饭的阿日斯兰突然开口:“你若是回京,难保不被皇帝知道,如何遮掩?
更何况为着救人去的话少不得要带一批好手,行踪太过高调,更易引人注目。”
牧其儿听出他语气里的担忧,毕竟二人已然共同经历过数次的生死危机。
“互市之后,收成不错。我想着以进京送岁收的由头去。
顺便将小小这一事办了。若是一切顺利,咱们还能赶上回来过年。”牧其儿说出心中打算。
那日松连连点头赞同道:“那我这几日也将手边铺子里的事情安排好,到时候随主子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份成算。”
杨进拿筷子的手轻轻抖动了一下,筷子“啪”的掉在地上。
他回过神来想跪下去请罪,被牧其儿劝阻,又让仆妇给他拿了一双筷子。
用完早膳那日松带着杨进回了院子,他早已注意到杨进早膳时的异样,当下转身问道:“你这几日怎么了?哎呦!”
他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正闷头往前走的杨进撞在了胸前,杨进精壮的小身板被撞得摔倒在地。
那日松忍着胸口的闷痛去扶杨进,:“你走路怎么也不看前面,神思不宁的,可是铺子里太忙累着你了? ”
杨进扶着脑门感觉有些晕乎乎的,正欲开口,觉得鼻下一热。
“哎呦 ,怎么还能流血了呢!仰头仰头。”那日松说着将他扯到了井边,用桶里的水将手沁凉后拍在他脑门上。
一番折腾终于是止住了鼻血,那日松又扶着他进了屋子。
让他躺在床上,亲自去打水拧了帕子给他擦脸。
杨进仍旧似呆头鹅一般默不作声由着他弄。
待那日松帮他清理好,又恢复了平日里玩笑的模样,捏着他脸道:“怎么样?我给你伺候的好不好?”
呆头鹅转头看向他,大眼睛扑闪扑闪几息,转了回去。
“好小子,可是感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了?”那日松将沾了血迹的帕子扔回盆里。
“我也要随你入京!”呆头鹅突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