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打开水龙头冲掉水池里的红色,抽了面巾纸打湿对着镜子擦掉脸上的血痂,很快鼻子上的纸巾被浸透,仰头拔掉重新塞了一张。
这种呼吸不畅的铁锈味让她不适的皱起眉头,哗哗的水流声提示她该关掉水龙头。
“还在流吗?”男人推开门进来,一眼看到洗手池旁边的纸巾,“怎么流了这么多。”
之前在官方实验室已经知道副作用,但真正见到堆在一起的纸巾还是心头一跳,看样子得再想办法拿到试剂原液才行,如果这种药剂大批量生产并用在他们的人身上,光未知的副作用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我也不知道。”沾湿手往额头和脸颊两侧拍水,“有可能因人而异,身体好的表现轻,身体差的表现重。”
拜托那可是毒哎,她差点都噶了,流点血已经是小问题了。
“话说你刚才进厕所是不是没敲门?”鹤川悠夏猛地转头瞪向男人,刚才这家伙直接进来,她都没听到敲门声。
“敲了,可能水流声太大没听到。”诸伏景光无辜的眨了眨眼,他真的敲了,就是因为没有回应只听到水流声才进来。
至于为什么不担心鹤川悠夏在里面洗澡,孩子的换洗衣物都在行李袋里,现在不可能洗的。
“真是……”翻了个白眼转身继续拍水,照着镜子动了动鼻子,确定纸巾塞得非常严实满意的点了点头,“走走走,快出去,我要无法呼吸了。”
推着诸伏景光往外面走,卫生间本来就小,这人又这么大只,两人站里面挤死了。
端着诸伏麻麻冲好的蜂蜜水坐在床上,鹤川悠夏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过得真舒服,一日三餐有人管,水果还有人切,压根不用担心钱的问题,还不用担心琴酒会给她发任务。
啧!
心满意足的喝了一大口蜂蜜水,如果日子能一直这么舒坦下去就好了!
【还活着?——伏特加】
【那你在跟鬼说话?——麦卡伦】
【大哥被罚了。——伏特加】
【罚的好罚的妙!——麦卡伦】
意料之中的答案,琴酒对她使用超范围审讯手段肯定挨罚,更何况有她从医疗记录中调出的化验结果,这罚他不认也得认,要不是他搞这么一出,她也不至于差点丢掉小命。
【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大哥没想对你下死手。——伏特加】
“伏特加对琴酒还真是忠心耿耿啊。”003支着下巴,要是鹤川悠夏能对它像伏特加对琴酒那样就好了,至少它能少挨点骂。
“伏特加是琴酒亲手带出来的,而且平常都是跟着琴酒东跑西跑,也不用担心业绩要求,跟着大哥跑就有钱拿,多好。”要是她碰上这种大哥,她也得忠心一秒。
“话说你和伏特加关系不错,如果琴酒真的是故意的,他也不会为他说话。”003小聪明的解释一下。
鹤川悠夏摸了摸下巴,确实是意外,但是要不是琴酒整这么一出,怎么可能让有心之人钻空子。
“在想什么?”
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这绝对是景光麻麻!
“琴酒受罚了。”鹤川悠夏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反正过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传遍组织上下,就像她差点被琴酒整死一样。
“因为这次?”近期能让琴酒受罚的也就是惩戒室违规操作这件事,更何况鹤川悠夏也不是个能吃亏的主,所以这里面一定有她的手笔。
“不然呢?我又不是吃亏的人,他找了个不存在的理由让我平白遭了罪,就算这次中毒非他所愿,但他要是没搞这么一出,我也不会出事,他也不会受罚。”鹤川悠夏把事情看得非常明白,她又不是圣母,琴酒违规操作导致的蝴蝶效应,作为事件的主导者他必须受罚,违规操作是滥用职权,让有心人换了东西是失责。
他会不知道自己多遭人嫌吗?说白了他就是不在意,又或者说他不觉得自己会阴沟里翻船。
琴酒头铁可不代表她鹤川悠夏头铁,她惜命。
“而且我的血液报告,你不也给上面扔了一份吗?”
诸伏景光瞳孔一缩,倒水的动作顿住,转头看向病床上的人:“你都知道?”
鹤川悠夏勾唇反问:“你觉得我什么不知道?”
有时候她真觉得诸伏景光脑子好用,有时候还真觉得这家伙智商下线,就算她年龄再小,也是组织的代号成员,而且明面上已经是中层。
还有,这家伙真以为自己小动作很隐蔽吗?
在一个前情报组成员面前搞事,是看不起她还是看不起情报组?
鹤川悠夏摸棱两可的话听得他心惊肉跳,后背的冷汗已经悄悄冒出,往日温和的面容现在变得冰冷,诸伏景光看向鹤川悠夏的眼神中带着带了戒备,不是他敏感,而是鹤川悠夏一直的所作所为本就存疑。
病房里静得只有窗外鸟儿的叽喳声。
“是吗?”诸伏景光面色平淡,“那看来是我小看麦卡伦了。”
太过于轻松的关系,差点让他忘记了眼前的女孩在组织里不是简单的存在。
鹤川悠夏歪头一笑,转头躺回了病床:“逗你的,看把你吓的。”
“你是我搭档,看琴酒欺负我你不得给我找场子吗?用脚趾想都知道里面有你的手笔,当然基安蒂那边肯定也参与了。”
“确实有点吓到了。”诸伏景光轻笑,转头继续倒水,脸色阴沉,谁的话都能信三分,但麦卡伦的话,他不敢信。
现在诸伏景光也不敢肯定自己有没有在鹤川悠夏那里露出马脚,嘲讽一笑,他倒是忘了,麦卡伦的之前在情报组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