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看着灭灯的楼层心情复杂,他跟了鹤川悠夏几次,她的警惕性很高,基本都被甩掉,紧接着浅井别墅区的房子就是空无一人。
眼看这个计划行不通,松田阵平便转换策略,有空了便在楼下蹲守,顺便从大和那里偷拍到了排班表。
最近鹤川悠夏只有早班的时候才会回浅井别墅区,平常根本没人。
再结合最近报纸上的新闻,松田阵平心里越发复杂,就鹤川悠夏的反侦察能力哪里是一个没经过训练的样子,甩人甩得这么熟练。
咚咚——
松田阵平抬眼,看到了萩原研二面色严肃的脸,愣了一瞬,顺势打开车门。
“你怎么来了?”对萩原研二找到这里,他并不感到意外,幼驯染惊人的能力他还是知道的,这种事他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更何况最近他没怎么在公寓待着。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萩原研二钻进副驾驶,脸色并不好看,他抬眼看了眼二十一层,“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松田阵平看了他一眼:“只是感觉不对,不确定。”
“我还以为只有我这么觉得。”萩原研二苦笑一下,将头发捋向脑后,“怀疑自己救命恩人什么的,说出去真的很……”
很没有道德。
可怀疑的种子种下,迟早会有生根发芽的一天,在日渐一日的接触下,他开始观察起了之前自己不重视的细节,他不是第一次见那个带着黑帽子的壮硕男人,以及那个白发男人,职业原因让他对气味很敏感,偶然一次路过,他闻到那个男人身上若有若无的硝烟味,直觉告诉他这两个男人不是好人,还不等他仔细确认,鹤川悠夏和两个男人走在了一起,还上了同一辆车。
看三人之间还是特别熟悉的样子,当时萩原研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的猜测要成真了。
松田阵平打开车窗,从兜里掏出根烟放进嘴中:“那天在现场,我……”
“你看到她了。”萩原研二不是傻子,他早就发现松田阵平不太对劲,甚至执意要去便利店,他就猜到松田阵平一定看到了什么,并且是证实了。
嗯了一声,松田阵平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这些证据是他们一步步发现的,到现在那些剪下来的新闻,还有监控画面的截图都在他书桌的抽屉里。
与作案时间相同的时间,现场一样的身影,手上的枪茧,熟练的反侦察,与身上有特殊气味的家伙接触,还有和诸伏景光同时出现的酒吧和超市。
只要再抓个现场,就可以把鹤川悠夏锤得死死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是巧合呢?”萩原研二转念一想,这个理由好像真的不成立,什么样的巧合能在恰好出现在狙击坂田隆博的现场,“又或者是,只是相似的背影呢?”
松田阵平也不想承认,这些他都假设过,可是他看到过鹤川悠夏穿那件黑色长袖,一模一样的装扮,他的假设无法成立,甚至想亲自去询问鹤川悠夏到底是不是她干的。
看幼驯染这样,萩原研二丧气的靠在椅背。
“你准备怎么办?”松田阵平问起了幼驯染。
“你觉得呢?”萩原研二反问。
松田阵平沉默,包庇?他们是警察,职业操守让他们干不出来这种事,就算不是警察,他们也做不出来;直接将人送进监狱?大义灭亲也是一个办法,可那又是萩原研二的救命恩人,也是他们一起养了快两年的孩子,他们看着她走到现在,这么无情地做法,他们又直接干不出来;唯一剩下的选项便是劝她自首。
鹤川悠夏只要自首,将事情全部交代,再由他们出面担保,处罚总会比被动带走好许多,等鹤川悠夏出来,他们将她带回来好好照顾,慢慢引导,让她再次融入社会。
“就那么做吧,小阵平。”萩原研二叹了口气,不管是他还是松田阵平都做不到看着一个孩子在泥潭里越陷越深。
松田阵平看了眼苦苦挣扎的幼驯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来就好,她再怎么样都是你的救命恩人。”
无论怎么样,将救命恩人亲手送去吃猪扒饭这件事对萩原研二来说冲击力很大,所以还不如他来,即使他也不忍。
萩原研二摇了摇头:“还是我来吧。”
因为他,松田阵平才和鹤川悠夏逐渐接触密集,事情由他开始,没必要让松田阵平来解决。
听着003的实时播报,鹤川悠夏撑着下巴面无表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发梢。
“他们发现了。”003看鹤川悠夏这无动于衷的样子有点焦虑,“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有什么动静?”鹤川悠夏收回手,双手抱臂靠在沙发上,“他们那么聪明,发现不是迟早的事吗?”
直觉系和洞察力联手,她能在两人面前撑到现在都是凭着萩原研二的救命恩人光环,要是没有这个光环,现在这两人怕是直接抓人了。
霓虹国就这么大,米花町就这么小,能碰到的事情太多了,她就没想过能在这两人眼皮子底下一直混过去。
“他俩都要抓你了哎,我给你说,你赶紧把你那班辞了,给人送业绩呢!”003真是看不得鹤川悠夏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都火烧眉毛了也不知道拍一下,等烧到头发就晚了!
“怕什么?”鹤川悠夏现在是真的无所谓,“他们没有证据,我手上的茧子代表不了什么,相似的时间又怎么样,有监控截图又怎样,前者可以是巧合,后者一个模糊的东西能有什么用?”
现在的监控可不像她前世的高清,更何况她在独自出任务的时候都会有意改变身形,他说这人是她就真的是吗?
做事都要讲究证据,他俩的一面之词和不全的证据对她来说还不算什么,只要没被抓到现行就直接定不了罪。
“你前面不是还挺害怕?”看到自家宿主的突然改变,003不禁觉得有点奇怪,“难不成你是被琴酒逼疯了?”
“人到极端的时候,总会想到办法不是吗?”鹤川悠夏勾唇一笑,逼疯?她早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