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某人又消失不见,爆处班两人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夜把最近一星期的报纸收集起来翻找,看有没有发生什么谋杀案,顺便每天早上守在课室门口收报纸,争取第一时间看到新闻。
就这么心惊肉跳的过了三天,国内报纸丝毫没有动静,不过交通事故倒是不少。
对此松田阵平将视线转移到了萩原研二身上。
萩原研二当时就汗流浃背了,连连摆手:“hagi很遵守交通规则的,不在大路上飙车!”
而且他姐姐也是交警,他真的不想在交通课挨训完回家又被老姐训啊!
松田阵平冷哼一声,斜了一眼收回目光继续看报纸。
他这幼驯染的话听一半信一半就行了,不在大路上飙车又没说不在别的地方飙车,这家伙可是加入了什么赛车俱乐部,每个星期都要过去开场一场比赛。
美其名曰说是抒发压力,其实就是这小子喜欢飙车而已!
看松田阵平没别的动静,萩原研二暗暗松了口气,差点以为自己这条小命不保。
“你说鹤川那家伙,是不是跑国外去了?”
放下报纸,松田阵平有点担忧,在已经知道鹤川悠夏身份不对的情况下,人现在失联,房子也没人住,国内报纸也没有凶杀案,按道理说他应该放心才对,毕竟鹤川悠夏没再去干吃猪扒饭的活。
但仔细一想她的情况,人很有可能出国办猪扒饭去了!
“小阵平你想些好的吧。”萩原研二叹了口气,“不要事事都把坏处想。”
当然也不要事事都往好处想。
“难不成她失手死了!”想到这松田阵平瞬间不淡定了,觉得自己的猜测越发可能。
“!”萩原研二震惊,在幼驯染起身的瞬间赶紧将人摁了回去,“别瞎说啊小阵平!”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幼驯染天马行空起来这么可怕?果然带孩子了就是不一样!
“说不定小鹤川只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待几天呢?你就这么把人送走了?”
他都不敢想,人家小姑娘要是知道松田阵平就这么把她送走了得是个什么反应,指不定要提着扫把满世界追杀松田阵平。
“啧。”松田阵平不耐,“那你说她能去哪?”
“不知道。”萩原研二诚实的摇了摇头,“但是我知道你这话要是传进小鹤川耳朵里,迎接你的会是便利店冻得跟石头一样的鱼丸。”
而且是照脸砸的那种。
松田阵平嘴角抽了抽,他想象不出来鹤川悠夏拿鱼丸砸他的样子,但是他能想象到她拿扫把耍到起飞的样子。
“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停!”萩原研二两手交叉做了x的动作,一脸戒备的看着松田阵平,“从现在开始小阵平不许谈论小鹤川的事情!”
松田阵平刚张开嘴,萩原研二见缝插针补了句:“不许说!hagi拒绝小阵平的一切天马行空!”
说完捂着耳朵回到工位,将桌上散落的模型一股脑全部转移到幼驯染的桌子上,他觉得小阵平还是太闲了才能想这么多。
“这不是我的。”松田阵平看自己瞬间就堆满的桌子抽了抽嘴角,拎起一个明显不是他风格的涂鸦模型扔了回去。
“暂时可以是你的。”萩原研二又扔了回去。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还是将模型摆在了自己工位上。
……
二十岁就像一个界限,抹去镜上的水雾,鹤川悠夏抬眼看向镜中的自己,突然发现她找不到刚来到这里时的影子。
没有了妆容的掩盖,那张本该带着20岁青春朝气的脸只剩下了死气沉沉的惨白,就连那双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戾气。
低头笑出了声,再抬头时那双眼里充满了泪水,笑到最后,鹤川悠夏弯下了腰,一手撑在洗漱台,一手捂住了脸,低声笑着。
像是笑脱了力,人顺着洗漱台跪坐在地上,笑声逐渐变成了呜咽。
她的自欺欺人早在最初就已经被打破,是她自己不信,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借口掩饰,真的以为带了层面具就能掩饰一切。
直到诸伏景光的一掌打破了幻想,让血淋淋的现实再次出现。
假的就是假的,永远都成不了真,哪怕她真的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肉体重来了,可她的灵魂已经被深深刻上了烙印,她直到死都摆脱不了。
鹤川悠夏只是麦卡伦衍生的一个身份,她终究做不了真正的鹤川悠夏。
“你还要在卫生间待多久?”基安蒂敲了敲门,一脸复杂的看着客厅做得板正的身影,“苏格兰找来了,你要是不想见,等下我把手机给你递进去。”
从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糊弄不了苏格兰多久,当然麦卡伦自己也知道,所以为了图几天安生日子,麦卡伦直接用起了她的备用机,自己手机关机扔进了柜子里。
看苏格兰一时半会儿不会走,总不能让麦卡伦一人干坐在卫生间吧。
“不用,我收拾一下再出去。”
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基安蒂就知道她这小姐妹终于要面对现实了,逃避没有用,她要是麦卡伦,苏格兰动她的下一秒就已经被打成筛子,说到底还是麦卡伦太心软了。
鹤川悠夏深吸口气,抬起头缓和着情绪,和诸伏景光这一面她躲不过。
诸伏景光听力不错,所以能听到基安蒂和鹤川悠夏交流的声音,他一直想跟鹤川悠夏道歉,那天是他冲动了,但接下来几天她就跟人间蒸发一样,就连手机定位最后也只出现在了训练场,又有基安蒂的干扰,导致他今天才找到人。
“我真不知道你过来有什么意义。”基安蒂坐回沙发,看苏格兰的眼神充满了嘲讽,“动了自己的上司,还好意思过来找人。”
“那天是我的错。”诸伏景光没有含糊其辞,是他的错他认,“所以我想跟麦卡伦道歉。”
“人都打了,道歉有用?”基安蒂真是越发看不顺眼这个男人,“你动的是麦卡伦吗?你动的是她当领导的权威,是她作为鹤川悠夏的脸!”
“以下犯上的东西,真不知道琴酒为什么把你挑进来。”
连带着对琴酒也不满了起来,麦卡伦和琴酒闹得再狠,出了训练场她绝对不会动琴酒一下,她可以毒舌任何人,但绝对不会挑战自己上司的权威,那是上司的脸面。
他苏格兰算什么东西?一个基层对中层领导动手,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应该扔惩戒室学规矩去。
“是我错了。”诸伏景光低头认错,喉咙像是被堵了块棉花发梗。
过后他也十分后悔,但事情已经做了,现在能做的就是找办法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