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当天。
宋南洲站在镜子前审视着自己的这一身西装。
他已经太久没有穿过这么斯文的衣服,竟还有点不习惯。
“怎么,被自己帅到了?”
宋砚书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红酒杯,姿态慵懒。
宋南洲摇了摇头。
“我只是太久没看见以前的模样,觉得现在的自己有点陌生。”
宋砚书顿了顿,仰头喝了一口酒。
“等事情结束,你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宋南洲没回应,转身走到窗台前,俯视着院子里忙前忙后的人群。
咚咚咚。
阿晨走了进来。
“大少爷,人已经安排妥当了,等小少爷和新娘出场后,您的两位伯伯就会带着那个人出现。”
宋砚书难得露出一抹笑容,调侃道:“阿晨,今天你还挺帅。”
阿晨愣住,又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穿着的西装。
因为今天是宋家和纪家的大喜事,他的上衣口袋里还被安排叠插一块方巾。
“大少爷都这时候了,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阿晨看着兄弟俩一副气定神闲,有恃无恐的模样,又忍不住提醒。
“大少爷,今天好歹是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候,光这栋房子都被安排了六份炸药,还是警惕点的好。”
说到这,阿晨又想到什么,从后腰弹出一把黑色手枪检查了下。
“大少爷,二少爷,你们也检查下手枪吧,以防万一。”
“阿晨,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这么啰嗦。”
宋砚书不满道。
阿晨也知道自己僭越了,只得低下头。
“抱歉,我……”
咚咚咚。
“二少爷,纪小姐让您过去一趟,她有话跟您说。”
阿晨收好枪支才打开门。
佣人一脸恭敬的等待主人家的回话。
阿晨看出这佣人似乎有点慌,额角都泛出了细汗,察觉不对劲。
“你还有什么事?”
佣人见阿晨这么问,就知道自己瞒不过去,只好如实回答。
“刚刚沈小姐和一个男人偷跑进来被保镖抓住了,现在被关在一个房间里。”
宋家两兄弟同时对视一眼。
宋南洲脸上透露着不可能三个字。
而宋砚书眼里则写着,【看吧,我就说有误会吧。】
“去听听岁岁的解释吧,我就说她不是那种脚踩两只船的人,好好安抚她,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宋南洲沉着脸,内心又无比激动,脚步生风,很快到了那间房门口。
他很想进入,可又怕得到不想要的答案,看到不愿看的画面。
想了一会儿,宋南洲索性让阿晨安排送他们离开这里。
订婚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他们待在这太危险。
不一会儿,沈岁禾和江闻野被捂着嘴押了出来。
宋南洲站在墙角处,看着两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才收回注意力。
新娘休息室里。
纪月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宋南洲过来,于是发脾气地扔了两几件东西。
哐当。
几名佣人都手忙脚乱的收拾,指望着纪月能消消气。
此时,纪妙身着高定礼裙走进来,看到屋内的情景,眉头一皱。
“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控制不住脾气了,怪不得宋十八不喜欢你。”
“姐,今天是我订婚的日子,你一定要这么扫兴吗?”
纪妙坐过去,冷笑道:“行了,今天也不是翻旧账的时候,你猜我刚刚看到了谁?”
纪月正烦躁着,根本没有心思和姐姐猜谜。
“不知道,不想猜。”
“是沈岁禾带着那个私奔的男人,又回来了。”
纪月大惊,来回踱步。
“她来干什么?是不是要搅黄我十八的订婚仪式?不行,我不能让她得逞。十八只能是我的!”
“慌什么!”
纪妙想了想又问道:“那药你带着吗?”
纪月点头,从手提包里拿出来一个小袋子。
“在这,可这不是今晚偷偷给十八用的吗?”
“快给我,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弄沈岁禾,只要她脏了,宋家就不可能要她。”
纪月很快反应过来姐姐是什么意思?兴奋的抓住她的手。
“姐,你是说让她和那个野男人……”
“知道就好,放心吧,姐姐一定为你扫平障碍。”
纪妙很快出去。
她来到那个房间,发现里面却没人,心里一慌。
“刚刚被关起来的那两个人呢?他们去哪了?”
保镖是宋家的人,碍于纪妙的身份,也不好怠慢。
“小少爷吩咐,让我们赶出去了。”
“走了?”
“小少爷怕他们不消停,安排了人关押到北边的那栋别墅关着了。”
纪妙得知地址,立马转身出去。
谁知在走廊,正好碰到宋砚书。
“订婚仪式马上开始了,你还要去哪。”
纪妙脸上透露着尴尬的笑容。
“我胸针找不着了,正在找。”
“一个胸针而已,难不成比你妹妹的订婚仪式重要,走吧,跟我一起去后院。”
订婚仪式在后院的大草坪上举行,方便亲朋好友观礼。
纪妙咬了咬牙,猛地歪倒身子。
宋砚书立马扶住她,鼻尖闻到一股香水味,是他不喜欢的味道,眉头蹙起。
“砚书,我裙子好像裂开了,我去休息室处理一下,你先去草坪。”
宋砚书点了点头,不停片刻就离开。
纪妙心里不舒服,和宋砚书假扮情侣三年,他对自己始终疏离。
算了,反正过了今天,她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也不在乎一个男人。
另一栋别墅内。
沈岁禾尝试了各种办法,就是说不通门口的保镖让她出去,气闷地坐在沙发上。
“岁岁,今天订婚的真是宋南洲?”
江闻野皱眉问道。
刚开始他是不相信宋南洲还活着,可沈岁禾把他带到这时确实听到了几名佣人的闲谈。
对于宋南洲突然复活,他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当然,不然我闲得无聊,大老远拼命过来这抢婚。”
江闻野不置可否。
这一路十分凶险,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有及时赶到,沈岁禾将会受到如何的伤害。
可一想到自己辛苦这趟是送心爱的女人来抢婚,心里别提多苦。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于门口的保镖,可千万别让沈岁禾真的出去啊。
要是她真的抢婚成功……
江闻野不敢往下想,气闷地端起桌上的红酒喝了起来。
沈岁禾折腾了半天也有点渴了,没拿酒,而是拧开一瓶水送到嘴边。
只是不知为何,她越喝越渴,越喝脸颊就越发热。
她忍不住拍了拍脸颊,心慌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