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沈母在得知医院提出的治疗方法时也有些犹豫了。
女儿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治疗中稍有差池就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看着女儿躺在床上,消瘦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生怕碰一下就会坏掉。
他们不敢赌。
宋南洲同样难受,但还是想弄清楚沈岁禾吃药的原因。
“沈叔,这些年岁岁遇到过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沈父红着眼眶,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长叹一口气,神情憔悴。
“岁岁这孩子要强,对家里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宋南洲也听出来了,估计沈父沈母都不知道沈岁禾吃药的事情。
但他不死心,还想旁敲侧击一下。
“那这些年她跟江闻野在一起,就没想过要结婚?”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
沈母用力拍打自己的膝盖,心里悔不当初。
“我本以为那小子贫苦人家出生,又是个消防员,是个好的,没想到他竟然让我们家岁岁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要不是南洲和你大哥运筹帷幄,岁岁早没命了。”
宋南洲刚回国不了解国内的事情。
前些年也一直在训练营秘密训练,根本无法联系外界,没想到沈岁禾竟然被那两兄妹害的差点丧生火海。
“那岁岁如果感到不快乐,为什么不分手?”
“岁岁那个性格你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又不是不知道,一根筋,还陷得那么深,付出太多,哪里容易放手。”
这宋南洲倒是了解。
高中那会儿沈岁禾就拼了命喜欢那个姓江的,无论被拒绝多少次都一直坚持着。
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就算江家两兄妹给她气受,估计她也只会甘之如饴。
宋南洲心里疯狂嫉妒,要是岁岁一开始喜欢的是他就好了。
“都是那个姓江的,还有他妹妹,都是他们害的,我要回去给岁岁讨公道!”
沈父拍了下大腿就站起来要往外走,宋南洲和沈母及时拦住了他。
“叔叔,这种事情不用劳烦您动手,我来就行,那个江思思已经被抓起来,这辈子都出不来了,我会让人在牢里好好教训她,至于那个江闻野....”
宋南洲想了想,看向沈岁禾的目光变得迟疑,“江闻野在京市的日子不会好过,先给他点教训,等岁岁醒了再让她亲自报仇。”
沈母也点点头,“我觉得南洲说的对,一切还要等岁岁醒了再说。”
紧接着她又把视线投到宋南洲身上,“先前一直在担心岁岁,都忘了你也受伤了,南洲,你的伤......”
“不碍事阿姨,虽然脸被烧伤,但研究所已经研究出最新型的药物,我的脸会没事的。”
其实宋南洲是害怕自己毁容了会吓到沈岁禾,本来她喜欢的就不是自己,要是脸再难看了,他也就更没信心追求沈岁禾了。
沈母能看出宋南洲对自家闺女的心思。
而且宋南洲和她家闺女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品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儿。
要是岁岁一开始喜欢的是宋南洲就好了。
沈母和沈父接连唉声叹气。
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几个护士走了进来。
“宋先生,我们来给患者换药。”
宋南洲点了下头,让她们忙。
他扶着沈父沈母走出病房,“叔叔阿姨,我们先去Y教授的办公室商量一下,要是你们真的同意他的方案,那就要着手开始准备了。”
沈父沈母点点头,这件事宜早不宜迟,现在宋南洲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等他们再从Y教授的办公室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
阿晨走过来跟三人道:“叔叔阿姨饿了吧,早上就没好好吃饭,我已经让宋宅的厨师做菜了,等回去就能吃。”
宋南洲见沈父沈母还想留下,也劝阻到:“岁岁这里有我就够了,叔叔阿姨你们回宋宅,这里一切有我呢。”
沈父思考片刻,又道:“南洲,关于岁岁的事情,我想我得先回国做做样子,免得大家对岁岁的‘死’有疑心,我担心那个江思思就判不了重刑。”
沈母也道:“对,做做样子好些,你先回去,我留着在守着岁岁,要是外界问起来你就说我伤心过度送到国外疗养院了。”
夫妻俩儿在此时默契地选择分工合作。
岁岁这离不开人,他们又不忍只有宋南洲一个人守着。
沈父虽有不舍和担忧,但也只能先回国。
宋南洲则尊重他们的决定,沈父回国也会有宋氏的保镖暗中保护,他也比较放心。
沈父沈母跟随阿晨离开后,突然一个护士急匆匆跑过来。
“Y教授,患者出现异常。”
宋南洲认识,是刚才给沈岁禾换药的护士。
他的心猛地提起来,抓住护士就质问,“你说什么?岁岁怎么了?”
Y教授此时也走了出来,只是他看都不看宋南洲一眼,直接去了病房。
宋南洲也管不了那么多,不等护士回答就跟上了Y教授的脚步。
二十分钟后。
Y教授看着各种详细的检查单,眉头紧锁。
“不应该啊,患者的一切正常,刚才怎么会全身抽搐呢?”
宋南洲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着,都快喘不上气来。
“Y教授,岁岁到底怎么了?”
“或许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
“什么?”
“科学也无法解释。”
Y教授的话让宋南洲愣怔住,他猛地抓住男人的手臂,神情狠厉。
“你再说一遍!”
护士大惊,赶忙过去拉宋南洲,“先生,请您放开教授,不然我要叫...”
话还没说完,护士就被宋南洲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Y教授抬手让护士出去,他有话要跟宋南洲单独谈谈。
病房里很快恢复了平静。
宋南洲也放开了他,后退两步坐到椅子上。
“说吧。”
Y教授双手插兜,表情严肃,“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碰到过不少离奇的事情,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不信,但我希望你能冷静听了说完。”
宋南洲红了眼眶,眼神死死地盯着男人。
“说,我能承受的得住!”
Y教授看了眼病人,叹气道:“或许她是中邪了。”
眼看着宋南洲要起身打人,Y教授后退几步道:“你保证过你会冷静的!”
“冷静是上帝的事情,你要是想冷静我可以帮忙!”
“我说的是真的,所有仪器都检测不出患者的病情,而且你不觉得她的情况很诡异吗?”
宋南洲停下了脚步,眼神变得怀疑。
沈岁禾的情况确实诡异。
没有脑死亡,除了骨折没有其他外伤。
还有她的各项数据,他专门发给全球顶尖医生查看了也是没问题。
这么一想,这种情况还真像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