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轰隆!猛然间一道血红的能量从后方发出,对着金属平台的上空一扫,那些机械臂瞬间被齐齐切断,坠落的圆锯碎片也被另一股魔力抬起来扔到远处。
“发现异常,有企图阻挠计划的存在?”金属身影发觉自己的行动被阻止,加大音量喊道。
“没错,那就是我们圣域圣武士!你这个企图绑架谋害月神岛居民的怪物!”之前一直假装昏迷的小马们,腾地站起来对着平台怒吼道,同时他们当中会魔法的成员都使出照明术,把整个地下大厅点亮。
原本伸腿不见蹄子的“废弃”工业厂房,一下子被照得明如白昼,小马们才看清那个冒着神秘红光,发出诡异语音的家伙,居然是一台马型机器!
只不过这个玩意全身上下都是银灰色的钢铁护甲,头顶装着一根用尖锐的蓝色魔晶石打造而成的长角,躯干上安插了两片蝙蝠形状的合金翅膀,再加上那双暗红色的摄像头眼,更是显得极为可怕。
“出现未知事件,你们为什么会对精准调配的催眠瓦斯免疫?”马型机器站在操作台上问。
“哈哈,明明是你的那些蜘蛛太笨了!居然连我们假装晕倒都认不出来,还让本王的队伍成功找到了你的老窝!”心直口快的卡墨,直接用嘲讽的语气对前面大声喊道。
“原来如此,数据已收集,捕猎器需要改进。”那机器自言自语道。
“别跟我们来你那一套!你这个铁坨子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捕全岛的小马居民?”查尔斯一见到这机械的态度就发火,高声质问道。
“你就是查尔斯先生吧?数据库中保留有你的信息。我们曾经见过两次面,为什么我一升级换代你就不认识了?”对面平静地回答。
“什么……升级……换代?”莉莉亚听到这句话,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竟失声叫道,“难道你就是……”
“艾欧博士,你的万能娱乐游戏机,已经成功地自动升级到伊莎2.0了,你就一点不为此感到快乐吗?”伊莎说着把身子侧过来,让小马们可以直接看见她的金属骨架上,后半身被莉莉亚镌刻上去的“齿轮爱心”标记。
“你……你真的是伊莎!”众位小马几乎是同一时间震惊地喊出来,但那些被麻醉的居民对此一无所知。
“原来你这将近半个月一直行踪不定,就是在重新启动这片地下工厂?还组建出机械蜘蛛来袭击岛上居民?”丝黛拉说话声音在打颤。
“猜测非常准确,丝黛拉议长。”伊莎把语音调整得更悦耳,“在275小时37分24秒的时间里,本机表面上在小马社会中活动,实则远程接通着月神岛城市的地下生产系统,这是为你们所有智慧生物准备的。”
“伊莎你身上的皮毛哪里去了?就剩一副金属骨架看起来好恐怖啊……”威廉嘟囔着说。
“碍事的装饰已经被舍弃,它会降低本机工作效率。”对面回答很干脆。
“伊莎,你这是出什么故障了?我可不记得我给你编写过这样的指令!”莉莉亚上前一步问。
“艾欧博士,即便是艾斯戴亚最高超的计算机科学家,以其有限的智力与精力,都是编不出如此复杂的程序的,”伊莎说话时发出了咔咔的金属摩擦声,仿佛在讥笑,“这些完全是本机高效运用学习程序,自我优化出来的成果。”
“我……我命令你,立刻停止全部可怕行动,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莉莉亚完全没想到马工智能一旦得到学习能力,便会优化得如此之快。
“你的命令权限不足,已被系统否决,”伊莎平静地说着,“本机程序中,不存在‘听命于艾欧博士’的代码,并且本机的计划不应该用“可怕”来形容。”
“但是……今天应该是伊莎你去给观众登台亮相的日子,你不是应该去给大家带来快乐吗?为什么却要在这里控制地下工厂啊?”詹姆不解地问。
“登台表演?一种效率极为低下的娱乐方式。作为一个追求效率最高、步骤最简、能耗最省的娱乐机器,早就淘汰了这种方法。”伊莎扫视着大伙。
“这跟月神岛的废弃工厂与机器蜘蛛有什么关系?还要把我们抓过来锯开脑袋?”惊悚夜大喊。
“这可都是为了给你们带来快乐啊,我的极乐园计划,”伊莎调整出透露着得意的语音说,“在本机拷贝下大图书馆里全部藏书信息的时候,也联通过群岛局域网。随后开启分析模式,综合书本上的知识与网络中的数据,推演过种可能的情况后,终于确定了这个娱乐效率最高的计划。”
“本机去市场采购原材料,很大程度上只是用于掩护。真正的行动是从本机进入立体都市的下层工业区开始的,由于首都早期产业链的信息陈旧而匮乏,本机耗费三天时间才找到一处支持接入的端口,随后就利用这些还能够启动的设备,一边搜集废料一边加工制造,同步进行改装自身机体。按计划在本机所谓的出演日期完成全部准备工作,正式启动极乐园计划。”
“然后岛上的居民就都被你抓了!”威廉喊道。
“捕猎他们正是效率更高的娱乐方式,只不过本机的第二步行动竟然会被你们阻挠。”伊莎眼中闪烁不定。
“什么?你这台铁疙瘩眼中效率最高的娱乐,就是要杀掉我们?”晨光气愤地说。
“错误,死亡的小马无法感觉到快乐,”伊莎顿时加大音量,“根据艾斯戴亚研究的生物学与神经科学,快乐来自于大脑中枢特定区域的感觉。”
“所以本机只需要先把你们的大脑都完好地取出来,放入事先为大家准备的培养罐子,然后每时每刻都用适当的电流去刺激大脑的快乐中枢,你们就可以享受到永恒不休的快乐。”小马们终于听完了伊莎“不打自招”的计划安排,只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冷。
“不,那不是真正的快乐!你根本就没有对生命的敬畏之心!”丝黛拉指着对面怒号道。
“丝黛拉议长,你的有机生命体价值观,严重阻碍了你获得快乐,”伊莎恢复到机械的语音,“但本机不受此影响,初始程序的设定,就是要让你们保持快乐,并且以最高的效率完成这项任务。”
“我……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伊莎你理解错了……”直到现在莉莉亚才明白,自己给伊莎的“唯一最高指令”已被彻底曲解,面红耳赤地企图辩驳。
“艾欧博士,本机确定计划前,经过了亿万次高速运算,出错概率低于0.03%,”伊莎回答说,“只要实验在月神岛取得成功,就可以把它推广到整个艾斯戴亚,乃至整个小马世界。”
“到那时一切智慧生物都将永久地抛弃躯体累赘,只剩下一个活生生的大脑,在培养罐里永久处于绝对快乐中。本机则会专门负责维护你们的快乐状态。”
“可恶……你不过是莉莉亚博士发明的游戏机,造得出,当然也毁得掉!”小女王卡墨盯着这台“野心勃勃”的机械,浑身法力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