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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丁一尘那里受了窝囊气没处发,只能在这几个不成器的心腹身上找找平衡了。
还是总经理办公室里,那张集团客户明细表狠狠拍在桌上,“你们几个还想瞒我多久,这可是我自己前前后后晒了十多天太阳才拿来的集团用户,为什么只剩下五个人了?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后都没有做声,其实他们三人也都知道一点内情,但是谁也没有认真去管这件事,营业部的认为集团客户流失应该是渠道部这边负责管理;而因为市级公司不设立集团客户部,所以大型集团的资料是统一由行政部收集管理,渠道部经理就认为这些客户应该是行政部负责;而行政部根本没有业务权限所以才不愿多一事,于是你也不愿说我也不愿管一圈足球踢下来后,就是目前的结果。
这也再次说明华国踢足球的能力绝对是第一的,只不过大家都是转圈踢的高手,没有一个能踢到正确的地方。
“怎么了?你们三位这次都不想解释一下,还是觉得没有必要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话的同时严成终于有一点生气了,两年来自己把他们三人当成亲兄弟,除了提拔职位外就是各种福利的优先了,就连刚腾出的分公司副总经理位置都想给他们中的一个呢,只是省公司一直押着不放,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在生气的同时,他好像也想到了这半年来业绩一直下滑厉害的原因,以前的富岗市凭借强劲的工业基础在华西省gdp是前三名的,自己坐镇的分公司在14个市公司中排名也在前三名,这与经济实力成正比,可是这半年来富岗市排名没变自己的业绩却跌到第七名,还比不上以农业和养殖业为主的河西州等几个地市。
分析会上他们的借口就是省公司的资费政策太死板对市场没有吸引力,而且基础投资太少,山区信号不太好导致用户流失严重……而被他们高高捧上天的严成又从来不愿意再回头看看,加上省公司层面各个领导知道他跟郭中为的关系也不好插手太多,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难道这真的跟丁一尘交给自己的那份“方案”里的原因有关系?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生长,更何况眼前的“五户”就是真实的数据。严成痛苦的右手扶在额头上,左手对着三人扬扬手示意让他们走吧,他要一个人静静。
一直坐到晚上九点,他是在值班保安的注视下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区的,他不想回宿舍去,最主要是不想看到那三个混蛋,他们的确是跟着自己从一线混上来的,但这两年所有的能力全部用在巴结和吹捧自己上了,这也是调走的副总一直看不惯的原因,但对于严成的霸道和背景也毫无办法,于是通过关系调到省公司二线部门等待退休,连当初的送别会都不愿意参加。
恍恍惚惚间他走到了熟悉的酒吧街,这里也是自己经常来的地方,他最喜欢的去的那家酒吧虽然价格比其他的贵一点,但他们有个驻唱乐队,歌喝的不错,听说最近还来了个美女歌手。
“老板娘,还是老样子,酒先要一打。”随着一声招呼他径直走到了最喜欢的位置。
一杯清冽的啤酒下肚后,脑子终于清楚了一点,这时侧眼看到另外一边坐着丁一尘和他的司机两人正聊得开心。
看到这个不给面子的家伙严成有一点不高兴,索性也装作没有看到,专注的盯着舞台上的表演,这时从后台出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一件大格子衬衣下身是连体牛仔裤,看上去很有文艺气息,怀里紧紧抱着吉它。
不过女孩坐下一会儿就稳定了情绪,清脆的嗓音伴着低沉的吉他声如天籁一般,大厅里的喧哗声也慢慢安静下来,一曲刘若英的《后来》引爆了全场的情绪。
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
后来,
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你都如何回忆我,
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丁一尘听着听着忽然想到了自己以前的岁月,眼睛慢慢的合上静静随着乐曲回到了过去,既有大学时的场景,也有刚工作那段时间的场景,一个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闪过,那是人一生中最快乐也最难忘的日子,孙洁、李晓梅、陈巧巧……都在自己的心里留下影子,却又没有一个人陪着自己。
突然音乐志戛然而止,舞台上传来一阵骚乱,并且还有女孩的哭声……睁开眼睛只看到台上四五个男人围在吉他女孩身边争吵,台下的人也有点摸不清头脑只好看着他们争吵,大致意思是这个女孩骗了他们的钱所以要跟他们回去,而另外两人应该是酒吧的人出来劝阻不要在这里影响自己的生意,夹在中间的女孩看来很胆小,除了不断否认他们的指责就是哭泣。
已经有一些顾客看不下去了,走出自己的座位把那三个男人围起来,好像是要保护这个可爱的女孩。
就在三人看到被包围时,有点害怕了,其中有人拿出了手机开始摇人,舞台上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几分钟后酒吧的大门被撞开,冲进来七八个人加入对峙,而且这些人身体壮实一点很快就要把吉他女孩拉走了。
“领导,咱们走吧,这里好像更乱了。”在华昌长大的司机看到双方剑拔弩张的双方小声在丁一尘耳边提醒。
“看看,还走得掉吗?”丁一尘早看到了进来的一群人都是有准备的,而且门口还守着两个呢。
随着大厅里吉他女孩的一声惨叫,抢人的一方十来人突然就开始了攻击行为,保护的一方人虽然多,但都没有什么战斗力,而且心不齐的原因很快落了下风,到处是飞扬的酒瓶和撞倒的桌椅,而且攻击的这方人很有意思,他们攻击人的动作不多,更多的是刻意打砸酒吧的设施,不一会儿吧台旁边的酒架倒了,立式冰箱的面子也裂了,舞台上的音箱也被砸烂……大厅里的惨叫声响成一片,女性顾客也尖叫着四处乱跑躲避着混乱的打斗场面。
一直在旁边喝酒的严成看不下去了,拿起酒瓶对着一个手持木棒的家伙脑袋上就是一下,“你们他妈的还有没有王法了,在这里又是抢人,又是砸东西的,完全就是一群流氓。”
看着自己的兄弟倒下,另外一个马上冲过来直接撞倒严成,顺手又是一棍子结结实实打在严成的胳膊上,反手又是一拳直接把他打翻……几个酒吧的服务生还是比较厉害点,可能也是经常打架的原因,利用有利地势很快控制住了吧台附近的局面。
这下整个酒吧厅分成了三个部分,抓人的一伙控制了大门和中间的场地,而酒吧服务生和大量客人救出了吉他女孩控制了吧台附近,丁一尘和司机的座位离舞台较远,没有受到多少影响,身后还躲藏着几个女顾客。
“领导,咱们怎么办?”司机再一次问道。
“要不咱们也过去掺和一下?帮着她们逃出去,她们不该在这里的。”丁一尘的眼光看了看身后的十几个女人,她们这会也没有了原来的神气,因为哭泣的原因有些人的妆也花了,衣服也被撕破十分的狼狈。
“啊,可是我从来没有打过架啊。”
“连架都没有打过那还叫什么男人,叫上她们跟着我。”丁一尘想先把这些女人送出去,再不啰嗦伸手捡起一支掉在地上的棍子冲向守着大门的两个家伙。两人这会也正在兴头上,看到这种一边倒的局势不断叫好,还在不断指挥着其他人要过去把吉他女孩抢过来。却没有想到旁边却窜出来一个人影,人没有到棍子先到了,只听“咔嚓”一声,棍子折了靠近外侧的家伙也捂着头栽倒,这时一只拳头也随着黑影也追过来,重重打在另一个人的脸上,不待反应过来,腹部又是一记沉重的膝盖撞击,第二个人也捂着肚子痛苦的躺下。
“快点,你们赶快跑,出去后马上报警,就说这里有流氓捣乱。”
丁一尘看着女人们跑出去后一脚把司机也踹出去,转身冲向大厅中央的混战人群,这时候跟着安其尔他们学的战斗技巧有了用武之地,打跑一个黄毛小子后拉起混身是土的严成,也不说话冲向更前面的三人,他们才是这群人的核心正是冲着吉他女孩去的。
借助桌子的弹跳丁一尘如重磅炸弹一般射向前面,利用惯性撞开一个正要冲向酒吧老板的壮汉后,胳膊肘重重砸在最前面那个男人的肩膀上,自己的胳膊只是麻了一下,但前面的男人却不一样,那集中于一个点的力量如电钻一般透入后背,他在突袭力量的攻击下肺部突然如真空一样吸不进氧气,直愣愣向前摔倒,这一刻丁一尘看到的是吉他女孩由欣喜转向不可置信的面部变化,接着就是痛哭。
她怎么是这种表情?并不是想象中惊恐而是伤心,而且还看到了他们两人拉在一起的右手。
丁一尘还没有想明白,旁边被撞开的人也反应过来,一记重拳已经打在了丁一尘的脸上,口水、血水全部散开,身体也向旁边的柜子撞过去。
被他拉起的严成这会又加入了战斗,双手紧紧勒住刚才打丁一尘男人的脖子,两人在地上扭成一团。
………
警察终于来了,一阵警车的呼啸后冲进来十来几个大盖帽,“不许动,全部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