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一旁听着,她的小牢骚发完了,便收住话头。往常,这种小事她才不会放在心上呢。
吴颖新轻轻按下心头的杂念,换了个轻松的话题:“李清蕊,你这衬衣真有味道,腰身收得恰到好处,你对服饰真有一套。”
她最是喜欢这类话题,女孩子聚在一起,总爱讨论这些小细节。
李清蕊笑眯眯地解释:“这衬衣原本宽松,陈菲说有点儿肥,我就找裁缝师傅稍微调整了一下。”
不过是让师傅将腰线略作提升,凸显了她那纤细的腰肢,顿时显得与众不同。
“一点小改动,就能让衣服焕然一新。”吴颖新眼里满是欣赏,随即关心起她的婚事来,“你和陈军的大喜事,我还没好好祝贺呢。筹备得怎么样了?需要帮忙就说话,我可是把陈军当自家弟弟的。”
她对这个“弟弟”也是挺喜欢的,只是他总是冷冷的,两人交流并不多。
吴颖新暗自想着,若非陈军,自己或许不会变得这么内向吧,他的影响真是深远。
这时,陈菲加入了闲聊:“颖新姐,别提了,我妈忙里忙外的,厂子、果园,还有旅行社,婚礼的事一点儿没进展。”
“听说你们俩把旅行社搞得风生水起,李清蕊你的食品店也是红红火火,我老爸可是你店酒鬼花生的忠实粉丝呢。”这两个女孩年纪轻轻,本事却不小,将来的成就肯定不可限量。
李清蕊眨眨眼,笑着说:“既然陈伯伯那么喜欢,我就把做法告诉你,在家也能轻松做。”
陈家对她们的生意帮了不少忙,吴颖新性格温和,李清蕊也跟她特别投缘。
吴颖新却摇摇头,“这可不行,你这是商业机密,哪能随便透露给别人。”
李清蕊一脸自信,“颖新姐,这不算啥秘密,吃货们吃几次就能摸出门道。市面上已经有不少店在研究酒鬼花生和兰花豆的做法了。”
最近很多人想买她的辣酱配方,但这辣酱可不好研究,调料的配比和油温都影响着口味。
至于被李红霞挖走的那两位,虽然能做出相似的辣酱,却无法做到一模一样。毕竟调料是王大娘亲自配的,她们只负责控制火候。
就算她们想偷看王大娘配料也没关系,因为不久后,辣酱将迎来革命性的变革。
李清蕊对自己即将推出的产品信心满满。
至于那个想挖墙角的李红霞,她准备给个惊喜,到时候让她大吃一惊!
吴颖新听到制作步骤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这下子来了精神,聚精会神地听李清蕊讲解。
陈菲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学习,哪知道这时候,一群人热热闹闹地举着横幅冲了过来。
县政府那边收到了陈母的六千块钱,就先给留下的五十位工人发了一点儿工资。
这可让其他一百多号人心里不平衡了:同样是工人,怎么就厚此薄彼了呢?
宋小花挥舞着牌子,领着大家在工厂门口大声疾呼。
李清蕊一眼望去,嘿,那不是张兰的未婚夫和赵母嘛,那天在商场见过。
副厂长林富学看着这群不请自来的“客人”,心里有些冒火:“宋小花,你这不是存心找事儿嘛,有啥子问题去找政府嘛,现在厂子都卖给私人了,你们的工资问题跟厂子无关了。”
“胡说八道!”宋小花一撸袖子,唾沫星子乱飞,“别以为我们啥都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工资不是补了吗?现在厂子又开张了,就得把我们的工资也给补上,就算是换个厂长,天王老子来了,这账也是赖不掉的,我们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们一群人儿听说厂子易了主,心里直打鼓,可真要去政府那疙瘩闹,心里还是有些发怵。这不,就集体涌到这儿,想着法子把那点工资给闹出来。
“买厂子的钱都有了,总不能差咱们这点儿零头吧!”宋小花一扬手,那气势十足。
旁边几个工人也应声附和:“没错,咱们就是食品厂的铁杆儿,今儿就盯着这儿了。不给工资,咱们就不挪窝,倒要看看新老板怎么把厂子开得转!”
吴颖新一头雾水,看着人群闹哄哄的,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拉住李清蕊问:“咱们要不要报个警啊?”
李清蕊摇摇头,一脸淡定:“县政府的大佬们都在这儿呢,他们都没辙,警察来了也是白搭。”
陈菲皱着眉头:“这会儿得有一百来号人,就算今天把他们安抚了,县政府不把工资问题解决,以后这日子也别想安宁。”
她们还指着这附近的生意过活呢,三天两头这么一闹,这生意还怎么做?
吴颖新有点懵:“周姨接手厂子,县政府的资金应该周转开了呀?”
陈菲叹了口气:“唉,有些账目不清不楚的,县政府那边统计工资也是一头雾水,所以一直拖着。”
要拿到工资,就得把那些货物给清点清楚,可谁也说不清自己到底该拿多少,两边都僵着,这工资补发的事儿可真成了难题。
吴颖新倒是乐观:“别急,办法总比困难多,船到桥头自然直。”
\"但愿吧,但愿这一切能有个圆满的李清蕊在经历了种种波折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但命运却和她开了一个玩笑,她在一场意外中失去了最爱的亲人,悲痛欲绝。故事在她站在亲人墓前的悲凉背影中结束。。\"
陈母双唇紧闭,心中明了这些人不敢轻易去找县政府的麻烦,自然而然会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食品厂上。这跟当年果园那会儿的情形大不相同,这些人哪是那么容易被几句话就摆平的。
刘刚急得满头大汗,他虽然巧妙地隐瞒了县政府持有厂子股份的消息,却挡不住这些工人为了工资而红了眼。在他们眼中,谁拥有厂子并不重要,食品厂的金字招牌才是他们认准的目标。
他本想透露这厂其实是军长家属的产业,可陈母的叮嘱言犹在耳——不得牵扯到她的家庭,否则她宁愿毁约也不再插手厂子的事。面对这帮前来抗议的工人,他真是头疼得不知所措。
宋小花气势汹汹地嚷道:“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收购了厂子就不管我们工人的死活了吗?拖欠了一个半月的工资,今天不解决,我们就在这儿守着,让你们啥也干不成!”
赵家母子站在人群前列,赵母挺身而出,声援宋小花:“小花说得对,今天不解决工资的事,你们就别想开工!”
他们一家三口都在这厂里打工,被欠的工资加起来总共一百二十六块,对即将举办婚礼的儿子来说,这可是急需的一笔钱。赵母心中比谁都急切,这笔钱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
“各位,周某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新厂长啦!”陈母笑盈盈地站在众人面前,“这食品厂嘛,确实是我接手的,但你们的合同,还是县政府那边的。老厂子虽然关门大吉,可县政府对你们被拖欠的工资还是负责的。第一批工资已经到手,第二批也快马加鞭,大家耐心点,县政府不会坐视不管的。”
人群里,对陈母的身份多少有些怀疑,这女人说话,可信度能有多少?
“哎,新厂长,你说的第二批工资,到底啥时候到位啊?”有人忍不住发问,“而且,为啥那五十个人能先拿到钱?我们这些人的辛苦钱就不重要了?”
“是啊,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这钱可是等着急用呢!”
刘刚一步向前,神情认真,“大家听我说,那五十个人能先拿到工资,是因为他们没有跟着去抢货物,规规矩矩地等着,政府那边的账目自然就清楚,工资发放自然就快。”
县政府刘县长的出现,让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一些刚才还愤愤不平的人,此刻脸上竟露出几分羞愧之色。
宋小花见大伙儿心生动摇,急忙开口:“咱们厂子这工资不到位,家里可都要断炊啦!那五十个家庭条件好的,心眼儿也多,咱们当初拿货,政府也是点过头儿的,怎么现在有钱了,反倒不认账了呢?”
赵敏主任眉头紧锁,这女子带头惹事,带头抢货,如今还阻挠新厂运作,真是麻烦制造者。“政府让你们拿货抵工资,既然已经拿了,工资自然是不会补的。”
刘刚也对宋小花颇为不满,要不是她领头鼓噪,厂子的效益也不会一落千丈。
宋小花眼神坚定,辩驳道:“那点货值几个钱?咱们一个月拼死拼活二十八块,那些货连一半都不够!”想了想,又补充:“那些货,不过是些小吃小喝,填不饱肚子,拿了也没啥用。”
赵母一听,急了,推开宋小花:“赵主任,你这话啥意思?难道就不打算给我们补发工资了?是不是这样!”
赵母最怕的就是这个,当时她抢货也是迫于无奈,心想别人都拿了,自己不拿岂不是亏?
这下听赵敏这么一说,心里更急了,生怕辛苦钱就这么打了水漂。
后面的人听到这话,纷纷激动起来,口号声此起彼伏:“不给工资,咱们就不走!”
林富学带领着工人们,像守护家园的战士,坚守在大门口,双方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李清蕊悄悄地绕到后面,轻轻拉了拉陈母的衣袖,小声说:“阿姨,这边说话。”
陈母正头疼得厉害,趁机跟着李清蕊躲到一旁,稍作休息。
陈菲一脸气愤,噘着嘴抱怨:“妈,你看,你又不跟我们商量就自己做主,这事儿哪能这么容易解决?那个赵主任说的,你也听到了,县政府不想吃亏,那些人又想占便宜,工资发不出来,他们就找咱们麻烦!”
“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陈母心情本就烦躁,被女儿这么一说,更是不悦。
李清蕊贴在陈母耳边,嘀嘀咕咕一阵,只见陈母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陈母听完后,目光闪烁,上下打量着李清蕊,仿佛重新认识了她:“这办法,得大家齐心协力吧?”
这办法确实有点损,不过……
李清蕊笑眯眯地说:“没错,您就跟刘县长说,让他们来解决,毕竟是他们留下的破事儿,得自己收拾。”
咱们可是好人,但好人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对吧?
刘刚那小子,为了公事欺瞒陈母,虽说是公事公办,但这伤害到了陈母关心的人,那就不可原谅了。
李清蕊从不把自己想得多么了得,她的能力有限,不过是想尽力而为,照顾好周围的亲朋好友。至于那些萍水相逢的,若是看着不赖,值得搭把手,她也不会置之不理。
那群在厂子里闹事的工人,心里其实也清楚,厂子变成私人的,跟他们没什么瓜葛,但偏要来硬的。
他们里头,确实有些家境艰难,让人心疼的家伙,但硬是要拉无辜的人下水,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李清蕊想了个巧妙的法子,对付这些人,她自认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