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连孙女的东西都要抢,哪还有什么温情可言?
吴父语重心长:“我知道你不想向那边低头。但官司耗时耗力,最快也得几个月,万一出点什么岔子,拖上一年半载也寻常。”
吴颖新也沉声补充:“不是都说年底结婚,春节前办婚礼吗?拖得太久,可就错过了原定的婚期。”
吴父望着李清蕊,问:“小蕊,你还不到二十岁吧?”
李清蕊轻轻点头,“年底才满十八…”
她突然想起李母提过,明年元月一日起新婚姻法实施,不到二十岁可就登记不了了。
吴父提醒她:“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现在错过了今年,你得再等上两年。”
虽然她等得起两年,但为了李家那些人而耽误婚期,总觉得不值。
李清蕊低声自语:“难道就没有避开那位奶奶的办法?”
吴父思索片刻,“你爸爸不在了,户主理应转到你妈妈名下。”
李清蕊轻轻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唉,我妈嫁人,户口都搬出了李家。现在户主成了我奶奶,不然哪有这些麻烦事啊。\"她这才恍然大悟,为何老太太当初那么痛快地交出户口本,原来背后藏着这样的小心机。
吴父听了直挠头,这小丫头铁了心不想和老太太纠缠,难道真要上法庭解决?
他拍拍李清蕊的肩膀,笑眯眯地说:“别急,我找法院的朋友问问,大不了婚期延后。你还年轻,结婚这种事,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吴颖新也在一旁帮腔,\"是啊,你还小呢,早早结婚,岂不是把自己绑在家里了?世界那么大,你该多看看。\"
李清蕊听了,点点头,心想也只能这样了,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向李家人低头的。
家里的李老太太,一等再等,就是不见李清蕊上门认错,心里那个急啊。
偏偏王梅还三天两头跑来,让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夜深人静时,老太太心里也开始后悔,当年怎么就一时冲动把李清蕊送去了乡下。
如果留在身边,或许今日也不会这么难管。
而王梅,同样在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不已。
自从老太太提及亲上加亲那档子事,王梅心里就像被猫抓了似的,左想右想,被丈夫一煽风点火,越想越觉得这亲上加亲,妙不可言。
唉,那会儿要是答应下来就好了。
这不,她一有空就往李家跑,这边帮帮忙,那边搭把手,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只盼着李老太太松口,让她家能搬进来,再提及那订亲的小事儿。
可老太太提了一次之后,任王梅怎么试探,就是绝口不提了。哪怕她把话挑明了说,老太太也是哼哼哈哈,把话题绕得老远。
李红霞找借口忙得不见人影,今日王梅上门,只见李红梅在厨房里忙活。一见到她,李红梅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王梅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姑”,李老太太却只顾着听她的收音机,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她尴尬地走进厨房,硬着头皮和李红梅搭话:“她二姑,忙着呢?”
“你最近来得可真勤。”李红梅斜了她一眼,那身发黄的旧棉袄,真是寒酸得紧,就这样还敢四处走动?
王梅被盯得脸上直发烧,心里也清楚自己这身打扮不怎么样。但这件棉袄可是她最好的衣服,没补丁还暖和,只有出门才舍得穿。想起乡下那会儿,大家一个样,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到了城里,瞧见人家穿得光鲜亮丽,王梅这才意识到,以往的日子过得是有多紧巴。
王梅略显尴尬地笑着说:“二姑啊,你成天忙忙碌碌的,要不跟老姑提提?我们在城里两眼一抹黑,没事做,老姑自己在家也挺孤单的,不如让我们搬回去住,你说怎么样?”
李红梅白了她一眼,心说你们还想住楼房?真是没点自知之明。
转念一想,她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说:“你们还没找到事情做呢?”
王梅急忙倒苦水:“咱们没文化没技术,城里又没熟人,找工作哪儿那么容易啊。”
“我大姐那铺子生意挺火的,总说忙不过来,我这边又是洗衣又是做饭,分身乏术。”李红梅不经意地说:“我要不是上班忙,早去帮她了。你们要没事,去她那儿帮帮忙也好,都是亲戚,她总不会不收留吧?”
王梅眼前一亮,既然李家有办法,那自然得去试试。
李红霞也不是善茬,王梅和李强找上门,虽然不好直接赶人,但打发走还是可以的。
她手上忙着活计,不紧不慢地说:“冬天炒货是卖得好,可咱这生意小,本来两个工人,现在生意清淡,都裁了一个。前面我和我家那位就能应付,也没多需要人。”
“店里收钱这活儿,哪能随便交给外人。”王梅心里痒痒,想在店里找个事儿做做,可惜似乎没她的份儿。
“店里后面那块儿,还用得着外人?”她心有不甘,眼巴巴地望着,“我和表弟就能搭把手。”
李红霞闻言,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你们要是真有那能耐,何不自己出去闯一闯?”
她可不想让这两个乡下人添乱,店里的事儿已经够她忙的了。
李红霞懒得和他们多费唇舌,店里头那吕勇也不知道在磨蹭什么,这么久还没出来。
作坊里暖意融融,吴艳穿着件单薄的衣裳,手中忙碌个不停。
冷不丁,一只大手从后环住她的腰肢。
吴艳轻轻一扭,带着点俏皮的责怪:“勇哥,这可是店里呢。”
吕勇这胆子,真是越练越肥,幸好赵容已经被打发了,不然他们在这作坊里头,万一被前面老板娘撞见,那可就尴尬了。
“放心吧,前面李家的两个乡下亲戚在那儿,她走不开的。”吕勇满不在乎,店里虽说不方便,但也能解解馋,吴艳越是害羞,他心里越是挠得慌。
吕勇也不是生来就好色的,以前在厂子里,大家都夸他规矩、老实,再平常不过的人了。
但自从和媳妇儿开了这家店,手头渐渐宽裕,他的心思也就开始活泛起来。
吴艳的容貌虽不甚出众,但那徐娘半老的韵味,却是小姑娘们学不来的。她在作坊里时不时摆出几个姿势,引得吕勇这个血气方刚的老板心痒难耐。
“哎,吴艳这手段,真是让人难以抗拒啊。”吕勇心里暗笑,自己这不就是典型的猫儿闻到了鱼腥么?
几次三番,吴艳轻而易举地将这只想要偷腥的猫咪钓上了钩。现在,她不仅拿着丰厚的月薪,吕勇私下里还给了她不少额外的好处,让她过得滋润非凡。
这个吕勇,身形高大,气宇轩昂,比起她以往的那些相好,不知强了多少倍。吕勇轻轻一捏,吴艳便觉得骨头都酥了。
她那丈夫,因为早年下矿吸了尘,身体每况愈下,如今连喘气都显得吃力。家庭的重担自然落在了吴艳的肩上,幸亏儿子长大外出工作,这才缓解了一些压力。
可家里还有一个瘫痪的婆婆要照顾,吴艳哪能守得住活寡?这几年来,她在外头也是风流快活,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要不是还有孩子,我早就……”吴艳心想,却未料到吕勇正准备离开时,她情不自禁地紧紧握住了他的手。